第25章 分配工作
“告诉你们，身为涅灭者最重要的什么，是干！是杀！是行动！是出击！是冲锋！是无畏！教科书上教的那些理论知识都是屁，都是屁！唯有实践出真知……”
毕业典礼上，黄光光激情四射发表演讲，他的演讲内容粗糙、激进，有时脏话连篇，像极了那些历经沧桑的涅灭者脸上的疤——虽然看着让人寒气直冒，甚至并不使人完全认同，但对他的敬仰却越发深沉。
张十二在台下听得心潮澎湃，暗道：“干！杀！行动！出击！冲锋，无畏……”
毕业典礼在下午两点开始，在三点半结束，应该从来没人经历过这么快的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结束后，各自返回教室，等待老师分配工作。
四年级学生从明天开始，就要去分配好的部门报到，就不能再留校了。
5班唐大陨落之后，张十二被推举为班长，不过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时间最短的班长，仅当了一天，就毕业了。
说来惭愧，张十二在学院待了一个月，班级里能叫得出全名的同学不超过五个，有大半的同学张十二看着是陌生的。
不过想必5班没有哪个学生不认识张十二，毕竟大部分都被狠揍过，想不认识都难。
在斩魔学院里，是没有班主任一说的，来分配工作的老师主要是教修炼的史镜湖史老师。
史老师据说之前一直是职业的赏金猎人，因为在一次任务中他的队员全军覆灭，就他侥幸活了下来，后来被黄院长招揽，于是在学院教学，在船海市稳定了下来。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手臂的肌肉尤为粗壮，平时话不多，学生对他的了解很少。
大概是他身上野性的气质，对学生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进入教室后同学们自然安静了下来。
他走上讲台，低头看了一眼名单，开始念道：“周小海，你被分配留院，当实习教师……”
结果才刚念了第一段，想不到立刻就被打断了。
名叫周小海的学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说道：“我拒绝，我不想当教师，我要上阵杀敌！”
史镜湖沉默地看着他，同学们都莫名有几分紧张，但周小海眼神倔强，毫不退却，气氛越发凝固。
张十二意识到自己是班长，于是试探着说道：“史老师，要不给他换个分配？”
周小海感激地看了张十二一眼。
史镜湖低头看向名单，然后说道：“那么下一位……郑涛，你留院当实习教师。”
角落里一名学生腾地站了起来，咬了咬牙说道：“我拒绝！”
“你也拒绝？”
“是的，我拒绝，我的成绩放在全年级也不算差，学院没理由给我安排文职！”
史镜湖木讷地扫了一眼班级，又低头看向名单，说道：“那么留院的实习教师是……第三位……杜侠。”
一个学生慢悠悠说道：“老师，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我们5班除了班长之外，应该没人是我对手，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去斩杀魇魔，不去月界寻找资源，去干文职，合适吗？”
史镜湖放下手中的名单，从鼻子滋出口气，他的鼻孔因此大了一圈。
“那么有谁主动去干文职的？有没有？”
史镜湖铜铃般的大眼睛在教室里看了又看，没人吭声。
“女生呢？你们三个怎么说？”
5班一共有3位女生，一个短头发，黑皮肤，像个假小子，平时毫无存在感，一个是190斤的胖子，身上一股狐臭味，谁碰到她都避得远远的，训练最不积极，还有一个是张十二唯一知道名字的，叫做邹萍萍。
邹萍萍虽然人气不如马莹莹，但追求者一点也不比马莹莹少，只因她的长相、身材，太容易勾起男人的欲火。
她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皮肤白里透红，浑身上下粉嫩粉嫩的，身材微胖，丰腴而不臃肿，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打篮球”——当然这是学院学生调侃似的说法。
为什么说她天天都在打篮球呢，这是有据可考的，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以为她在运球。
也只有穿上宽松的卫衣时，才显得稍微正常一点，不过据传，从侧面看的话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大海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若不是马莹莹一双长腿略胜半筹，校花的头衔说不定就是邹萍萍的了。
胖子女生说道：“老师，我没进入学院之前，曾经跟一只魇魔搏斗，差点就杀死了它，我进入学院学习，成为一名涅灭者，不是为了来干文职的，而是为了守护，守护船海，守护我的家园！
“我知道每天都有涅灭者死去，我知道船海的和平来之不易，我知道每晚在血月之下都会发生最惨烈的战斗，我知道船海需要人命来填补安宁的缺口……
“老师，请不要让我坐在办公室里，请不要让我待在操场上，请不要让我站在教室，请不要让我享受和平，享受安宁，请让我与魇魔战斗，请让我最终死在魇魔的利爪之下，好吗？”
邹萍萍说道：“我早就加入了马莹莹组建的小队，已经是青春靓丽美少女特工队中的一员，老师就不用再问我了吧？”
史镜湖将目光看向最后一个女生。
“假小子”站了起来，她身材矮小，瘦弱，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弱不禁风。
她先是向史镜湖鞠了一躬，然后才说道：“老师，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学业，为了不被霸凌，我把自己晒黑了，我把头发剪短了，我勒紧了束胸，我三个月才洗一次澡，我在自己脸上涂炭，用毒虫把自己的手臂蛰成一块块脓包，每天忍受着疼痛、瘙痒……”
说到这，假小子眼眶湿润，落下眼泪，泪珠滚过脸庞，滴在课桌上。
“我从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变成一个又黑又难看的孤僻假小子，为的都是什么？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忍耐，忍受，低调，坚持，我要在学院学到知识，我要修炼有成，这样才能在将来为父母报仇，为姐姐报仇……
“这一天现在终于到来了，老师，请放我走吧，千万不要让我去干文职，我要上阵杀敌！”
史镜湖摊了摊手，大概是在表示无奈，不过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木讷。
“那么，”他低头看了一眼名单表，“5班必须分配7名文职人员，有谁愿意，请举手。”
全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举手。
“你们都想上战场？”
“是的！”
“你们都不怕死？”
“是的！”
史镜湖抱起双臂，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说道：“5班，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我去向院长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