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是针对
“这位宋经理，我倒想问问，我回自己公司为什么要向你提前报备？”
听到这话，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大家都被金公子这位新老板突如其来的反问噎住了，伴随而来的是接下来的对峙与冷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接过话茬，也没有人敢作为出头鸟去捋新君的胡须。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在没有了解清楚这位新来的老板的脾性之前，任何举动都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有可能是一飞冲天，更多的是重新跌回尘埃。在座的各位费尽心思才进入金晶公司，可不想在这改朝换代之时露出鸡脚。
当然也有些人心底有些小小的兴奋，小廖就如同夏天的猩猩吃到了冰棒一般——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心底里止不住的呐喊：
快吵起来！吵起来！
要说所有人中最紧张的当属我们的宋经理了，肥肥胖胖的宋经理这时候仿佛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面对老板的时候，不是新老板而是现在的金家家主。
那种即便在大太阳底下，依然浑身战栗到无法动弹的感觉，被金家家主训斥一句，甚至是一个眼神，仿佛天都要塌下来压到他自己身上的错觉。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如今的我位高权重，只手遮天，跟金家家主称兄道弟，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我的意志贯彻整个公司上下。
凭什么，一个新来的黄毛小子，就能够居然对我如此不加尊重。
想到这里，宋经理把自己张开的双臂垂下，双手在腹部前搓了搓，换了一副语气说到：
“少东家说的是…”
以前的我点头哈腰，就是为了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
而现在的我唯唯诺诺，也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位置，这有什么错？
中年人的难处谁懂啊，家人们，太难了啊。
结果面对宋经理故作姿态讨好老板的举动，金公子并没有领情，而是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宋经理的话，用一种非常不悦而且嫌弃地语气说到：
“什么少东家，称呼我老板就行了，在美丽坚就要入乡随俗。之前我在大会堂的讲话你没听到吗？你是没听还是没听到？不要让下属产生距离感，你这样称呼我公司里其他人怎么想？嗯？公司是美丽坚的公司还是中原的公司？”
宋经理的脸有些红了，嘴巴张开又闭上，结结巴巴地吐不出一句话。被一个毛头小子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训斥，这面子搁哪里放？都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的目光，以防自己会更加恼火，只能憋着心里的恼火，回应道：
“是是是，老板，今天之前一直在忙着面试，没能看电视直播，之后回去立刻组织同事们和公司的员工们逐字逐句地学习，务必形成汇报，下次开晨会的时候让大家分享，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周围其他人听到后不由得齐齐翻了个白眼，喂喂喂，我们怎么没有听了，我们觉悟高着呢，即便抽空也要收听相关讯息的好吧。怎么你的问题，又变成了大家的负担了，搞什么汇报啊。
小廖更是一脸黑线，肥宋他自己估计是不可能写什么汇报材料的，要写也是扔给底下的德哥，也就是他的直属上司，德哥估计连同他自己的都要扔给小廖。这下相当于小廖一下子要写出三份来，比其他年轻面试官要多一份。想到这里，小廖不禁抬头看了看和自己相熟的同事，同事们也心有灵犀地看向小廖，面面相觑。
金超听闻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皱起眉头来看了看室内周围四周，在看到房间内那块贴了禁止吸烟的标识后，才又悠悠说到：“还有哇，宋经理，我明明记得公司新下了规定，公共场合禁止吸烟。而且这标语就在房间内摆着呢，怎么房间里还是一股烟味。是你疏于管理，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明知故犯，还是你自己就带头违反呢？”
宋经理没想到金公子还在不依不饶地自己输出自己，心想今天这位新老板真是在气头上了，自己还一个劲地拍马腿，触犯新老板，宋经理此时只能感到心底一阵发苦，想说什么又怕再次触霉头。
看跟金公子对线的宋经理已经说不出话来，而自己等人也是烟雾的制造者，自认为排在第二顺位的一个老资格的面试官只好硬着头皮说到：“老板这个知道这是您接手公司后首次招人，为了准备好这次面试，大家伙都加班加点忙里忙外了好久，绷着一根弦不敢怠慢，现在好不容易面试完了就等结果了，大家就陪着老宋，宋经理抽上一根解解乏。
那个谁，小廖，还在那杵着干什么，没点眼力见吗，还不快去开开窗户给房间内通通风换换气。”
小廖等人听到自己的上司说他们在加班加点的工作时，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这面试工作基本都是他们几个年轻的在这里忙得昏天暗地，这一个星期基本都加班加到一两点钟，而这些老家伙不是拿着公款去酒吧鬼混，就是上班上到一半说，家里母猪又下崽了，要回去看看。
更可气的是，等面试的方案做出来了，不仅要受到老家伙们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把原本好好的方案改的牛头不对马嘴，按照他们的意见改完后就完完全全变成了他们的成果。事是自己在做，汗马功劳归他们，最后锅还得自己背，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说。
不过小廖最终还是去开窗通风去了，因为他自己也受不了这香烟的气味。现在正经年轻人谁还在公共场合抽烟啊？更别说是在办公室集体办公的时候了。
要不是之前怕开窗这个动作太刻意，被小心眼的前辈针对，自己早就把办公室的窗户给卸下来了。
随着窗户打开，室外的风吹了进来，将这间高层建筑房间内萦绕的烟味瞬间吹散，让人精神一振。
随着室内的空气好了起来，金公子心情仿佛也舒缓了不少，双手后背，开始四下在办公室里走动参观，打量起办公室内四周的布置了起来。
宋经理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始小心翼翼地向老板介绍起工作情况。既然这位年轻的新老板没有继续对自己发难责问自己，感觉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虽然金公子可能放过宋经理了，可金超不会。
因为金超已经看到这位宋经理的面板了。
为什么一上来金公子就要对这位宋经理一顿输出呢？当然是源于金超的操纵，虽然金公子之前分析公司内部可能存在蛀虫，但明显没有金超除debuff那么紧迫。按照金公子的修养，即便有人当面冒犯自己也不会如此举措，因为犯不着跟下人计较，而且显得会掉价。
可在金超的视角里，因为既然那个debuff与降低出货率有关，同时结合前面的推断，那debuff携带者估计大概率就处于人事招聘这个部门里面。
总不能，最后发现这个debuff的携带者是某个清洁工阿姨吧。
在简单扫过房间内诸多员工的面板后，虽然小有收获，发现了一些新奇的特质和零零散散的小毛病。
比如小廖的【心直口快（蓝色）：遇事喜欢直接发表评论。在真实发出内心声音后，可以小幅度提升自身属性，持续至下一次发动，可叠加。但如果压抑了心中的声音，则会小幅度降低自身属性，持续至下一次发动，可叠加。】
以及大多数人都有的
【逆来顺受（白色）：身为牛马，要学会逆来顺受。忍受负面效果的能力得到提升。】
【阿谀奉承（白色）：嘴上夸夸别人也不会少一块肉。发言后短暂提高自身魅力值。】
【摸鱼（白色）：通过降低自身工作效率，恢复自身精力值。】
但金超并没有看到能够直接影响出货率的特性。
而当查看这位宋经理面板时，却显示：
【虽然该员工从属于你，但由于对方低忠诚度导致查看信息量下降】
【姓名：宋硕基】
【年龄：58】
【技能：未向你展示】
嗯？不给我看，那我就还非得看一看。
于是乎就有刚才金超操作金公子一连串的怼脸输出，目的是通过不断打断对方，暂时性压制对面的气势，从而击破对面的防线，能够短暂获得更多的信息。
现在让我看看。
宋经理新的面板显示如下
【技能：嫉贤妒能（紫色）、任人唯亲（蓝色）、吃里扒外（蓝色）……】
有发现！金超着重查看了一下第一个技能。
【嫉贤妒能（紫色）：由xxx技能进化而来，可以通过不断打击技能等级比自身优异者来永久提高自身能力。】
这个技能看着还挺不错的，成长性的技能，看着还怪好用的，不过就是有点坑下属和老板。
好好好，原来真的就是你小子给我抽卡拖后腿，把我从欧洲转送到非洲，变成妥妥的非酋。
看着游戏中，金公子似乎已经放过宋经理一马了，金超已经给宋经理判了死缓。
不过还可以让宋经理最后发光发热一下。
宋经理那帮老油条们这时开始坐到原先小廖他们坐的那张办公桌上，开始假模假样地开始工作。而小廖他们由于办公设备以及座位被夺走了，只能站在一旁辅助他们的上司办公。
尴尬的是由于房间里办工桌边椅子不够，导致有步履蹒跚的老家伙没地方坐，也只能跟年轻一辈一起站着。
原本来这间办公室就是因为有着舒适的沙发茶几，可以让宋经理等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块，喝茶谈天。
小廖他们只拿了够他们自己的椅子，毕竟最后弄完工作还得小廖他们自己把桌椅什么的收拾妥当，再去别的房间搬椅子，又不会有人会坐，显得多余的同时空空荡荡的椅子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
所以现在就出现了，原本一个人的工作，好几个人来同时干——总不能让前辈干着活，新来的站在旁边干看吧，更何况老板和宋经理还在旁边闲谈，时不时往这边看一下。
于是乎，工作就基本上变成了，一个人看打分表将分数报给操作电脑的人登记，另一个人将登记好的打分表收拾好垒在一起。
工作环境其乐融融，大家分工合理，搞笑快捷，如火如荼，没有一句闲谈。
本来宋经理还想请金公子去沙发茶几就坐，但望着沙发和茶几处的一片狼藉，宋经理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金公子没有答应，只是吩咐了一下尽快出结果，便带着小谢离开了办公室，宋经理热情地陪同两位一起出去。
等金公子走后，办公室内忽然就又起了波折。
“德哥，我这边设置了一个公式，只要输入前几项就可以直接求和，不需要再……”
小廖弯下腰对用着一指禅打字的上司德哥轻声提醒道。
小廖其实早就想说了，太影响效率了，本来自己一个人都快弄完了。
“哼，怎么？我还要你教？我核算一遍不行吗。”
德哥猛回头瞪了小廖一眼。
“也行吧……”
小廖语气一软，声音低了几分。
“还有，为什么不按照表上的顺序来，一个个顺着报名字不好吗，非得让我找？”
听到这，小廖又忍不住腹诽，这资料拜访顺序又不是按照表上来的，是按照面试顺序来的，况且是你们在面试的时候不顺手登记一下，想省事，让我们再来搞。
现在自己处理堆在一起的烂摊子又不愿意，干一点活就在这里逼逼赖赖，真是难伺候的大爷。
小廖停顿了几秒没有说话，他同事立刻扯了扯小廖给他使了个眼色。这种情况就是前辈被上司骂完，立刻要去给下属上眼药找点不痛快，把从老板那里受的气转移到下属头上。
小廖不情不愿地说到：“是我工作疏忽了，我看看下一个是谁，找出来给您报。”
“嗯，先这样吧，快整完了，你继续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