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我
——虚空——秋城——
黑夜中，一个身披斗篷，腰间携剑的身影在巷道间穿梭。
“秋彤，给我位置。”东方荀面无表情地对着耳麦说道。
“荀，在你的东方，一只【魑】。”耳麦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不过声音十分严肃，没有丝毫玩笑。
东方荀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随后面朝东方，放缓脚步，轻轻走去。
没过多久，一只高大的怪物映入眼帘。
怪物正趴在地上，享受着一顿美餐。地上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唰——
东方荀没有说话，鞘中的剑呼啸而出，斜指向地面。
听到一丝动静，【魑】迅速转身，一张沾满了血的脸，在月光下狰狞无比。
“哈哈哈哈……又来一个送死的。”【魑】舔了舔爪子上的血，声音沙哑且极度扭曲。
“受死。”东方荀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不远处的怪物，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说话间，他快速移动身形，直直冲向怪物。
【魑】带血的嘴角微微一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稍微一侧身，避开了东方荀的一剑。
东方荀反应过来后，将手中的剑一横，斩向【魑】的脖颈，可是后者的速度太快了，用一只胳膊挡在了脖子前。
“斩鬼队的人？”【魑】的声音异常兴奋，像是看到了更加可口的食物。
“斩鬼队就这水平？哈哈哈……”【魑】的胳膊猛地向前一推，推开东方荀的剑。
几滴暗红色的血汇聚在一起，顺着剑身流到地上，散发着腥臭味。
“你还是乖乖让我吃掉你吧，我保证让你死的很痛快！哈哈哈。”【魑】把嘴角咧到了耳朵根，不停地摩擦着双爪。
在它右胳膊处，同样有几滴血顺着胳膊肘，缓缓流到地上，不过片刻之后，胳膊上的伤口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东方荀咬了咬牙，再次冲向怪物，这次他改变了进攻方向。
咻——
东方荀从魑的胯下划过，来到它的背后，还不等其反应过来，一剑插入它的身体。
嘶——
怪物惨叫一声转过身来要反击东方荀，可是剑插入体内，东方荀死死抓着剑，魑转身，东方荀也随着它被甩到身后。
“下来！”魑愤怒地用双爪伸向后背，可是略显笨拙，根本碰不到东方荀。
“哼……”东方荀冷笑一声，双脚踩住魑的后背，用力拔出剑，一股鲜血喷射而出，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在它的脖子上。
欻——
剑起剑落，【魑】的头，被东方荀一剑切下，尸首分离，它的脸上还带着愤怒。
东方荀将剑归入剑鞘，理了理自己的斗篷。
“荀，你没事吧。”秋彤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东方荀看了一眼地上的魑，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没事，秋彤，告诉我下一个位置。”
对方顿了顿，随后开口道，“荀，下一个出现在……城门外，一只【魑】正在逼近一个……”
“一个什么？”
“一个少年。”
……
——海昌市——
墨凌霄只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睁开眼就疼。
“诶老墨，李旭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宿舍长于彦问道。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李旭空空如也的床铺，面带疑问。
“就是啊，你俩昨晚不是出去喝酒去了吗，怎么还丢了一个人呢？”另一旁的安祥也发现了异样。
墨凌霄有些语无伦次，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啊？他……他……昨天跟我一块回来的时候……说有点事，让我先回宿舍……”
于彦和安祥都没有多想，也没有给李旭发信息。
墨凌霄拿出手机，手指停在微信的图标上，上面有一个消息未读的红点，闭上双眼，半晌后，他心一狠，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五个字，让墨凌霄彻底心碎。
在一个可爱女孩作为背景的聊天界面，最下面一行，萧雨轩给他发了一条“我们分手吧。”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墨凌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向外涌出。
泪水落到手机屏幕上，背景图片上的那个女孩正是萧雨轩。
……
“老墨，外面有人找你。”安祥洗漱回来，对还在床上发呆的墨凌霄说。
“什么人？”
“看上去……三十多岁。”
墨凌霄知道，那个人就是李星辰，他抹去眼角的泪痕，缓缓下了床。
……
李星辰站在宿舍楼下，嘴中叼着一支烟，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没有背着那柄刀。
“小子，来的不会有点早吧。”李星辰打量了一下墨凌霄，眉头扬了扬。
“没有，正好我刚起床。怎么给我清洗记忆？”
“跟我来。”
李星辰把烟扔到地上踩灭，转身向外面走去。
街道上人不算多，清冷的风吹过地面，让人产生一丝凉意。
路边有卖早点的吆喝声，不过生意惨淡，只有两三个人光临，墨凌霄顺手买了两个包子。
“给。”
李星辰一愣，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谢谢。”
二人继续走，转过街角，眼前的一切让墨凌霄万分熟悉。
一座大厦立在面前，一条人行道，一条长椅。
“这不是……”
“没错。”李星辰吃掉最后一口包子，用手蹭了蹭嘴，说道。
这正是昨晚李旭死的地方。
地上没有丝毫血迹，李旭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李旭的尸体呢？”墨凌霄瞪大了眼睛。
“他的尸体，我已经交付给了警方，警方会对外公布是一起意外造成的不幸。”
听到这句话，墨凌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厦已经不再闪烁紫色霓虹灯，蓝白色的玻璃楼体在阴暗的天空之下显得格外诡异，人行道上就没有人，只有李星辰和墨凌霄两人。
“把眼睛闭上，从昨天晚上你和李旭喝酒开始，仔细回忆，把所有的细节全部在脑子里面过一遍，一直到现在，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李星辰从兜中掏着什么东西。
墨凌霄闭上眼睛，但还是张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算是哪个世界的人？”
听到这句话，李星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墨凌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
“你……”李星辰并不记得昨天跟他说了关于世界什么的话题，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平行世界啊，难道没有吗？”墨凌霄回想着昨天做的那个真实的梦，反问道。
“谁告诉你的？”
“梦。”墨凌霄睁开眼，看着李星辰，此时李星辰面带警觉，仔细的盯着墨凌霄的一举一动。
“你……别太紧张，我真的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许多平行世界的人在一个什么……虚空之路上，然后去往什么虚空之门……”墨凌霄连忙解释道。
“真的是梦，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