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爆炸

    在中国的一个小镇上，李镇霆正沿着长安街大步走向工厂，准备和迎面走来的民警打招呼。突然，天空仿佛被撕裂，整个小镇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火光吞噬，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李镇霆意识到，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核攻击，他心中一直担忧的核战争真的发生了。

    他躺在地上，感到一种死亡的震惊，等待着最后的毁灭。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他抬起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他朝长安街望去，本以为会看到一片废墟，但眼前的景象却出奇地平静。那个民警还站在前面，正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和惊恐。不远处，一个老妇人靠在墙上，她的菜篮子翻了，蔬菜滚了一地。远处的车辆还在行驶，只是开始有些混乱地停下。

    民警走到李镇霆跟前，他看起来年轻有为，只是此刻脸色苍白，眼神迷茫。他沙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镇霆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我们被一颗炸弹击中了——一颗超级原子弹。” 民警盯着他，一脸不可思议：“你疯了吗？” “可能吧，”李镇霆苦笑，“这也许是唯一的解释。” 他的脑子开始混乱，空气变得冷冽，阳光也变得暗淡，不再温暖。老妇人在一旁哭泣，一边捡起滚落在地的蔬菜，一边试图把它们塞回破烂的袋子里。

    “听着，”民警说，“我在新闻上看到过超级原子弹的报道。它们说这种炸弹的威力是以前的几千倍。如果真有一颗击中我们，那就什么都没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说服自己，“所以不可能是超级原子弹。不可能。” “你看到那道闪光了吗？”李镇霆问。 “看到了，但是——”民警突然眼前一亮，“我说，那一定是个哑弹。就是这样。

    他们一直在用这个超级原子弹吓唬我们——结果只是个哑弹。”他哈哈大笑，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很讽刺吗？他们多年来一直在说它会有多可怕，结果它就像个没响的炮仗一样，只是闪了一下光！” 李镇霆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也许真的只是个哑弹。 然后，他抬头看到了太阳，心中又升起了不安。

    民警小张还在喋喋不休地试图说服自己和李镇霆，一切都只是虚张声势。“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超级原子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李镇霆没有低头，只是干巴巴地低声说：“没错，他们有。他们还对我们用了一个。我想我们已经死了，只是还不知道而已。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变成了鬼，不再生活在地球上了。” “不在地球上？”

    小张生气地说，“现在，你看那——” 然后，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沉默了下来，他跟着李镇霆凝视的目光，抬头看着太阳。 那不是太阳。他们和世世代代的人都知道太阳是一个金灿灿的球体。他们可以直视这个太阳，不眨眼。他们可以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因为它不过是一个非常大的、发着暗光的红球，它的边缘环绕着微小的火焰。它现在在天空中比以前更高了。空气很冷。

    “它放错地方了，”老张说，“而且看起来也不一样。”他在半被遗忘的高中科学中摸索着寻找解释，“折射。那枚失败炸弹激起的灰尘——” 李镇霆没有告诉他。有什么用呢？作为一个科学家，告诉他没有任何可以想象的折射会使太阳变成那样，这有什么好处呢？

    但他说：“也许你是对的。” “当然我是对的，”小张大声说。他不再抬头看天空和太阳。他似乎在避免看它们。 李镇霆从长安街开始。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去实验室的路上。现在他继续往前走。他想听听同事们对此会怎么说。

    他笑了笑。“我是鬼，要和别的鬼谈谈我们的突然死亡。”然后他恶狠狠地对自己说：“别说了！你是个科学家。如果你的科学在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前崩溃了，那它还有什么用？”

    当然，这是一种轻描淡写的说法。一颗超级原子弹在一个安静的小镇上爆炸，这个小镇只有5万人，除了在天空中升起一个新的太阳外，它并没有改变什么。而你称之为无法解释的现象。 李镇霆继续沿街走着。他走得很快，因为空气异常寒冷。他没有停下来和他遇到的那些一脸困惑的人说话。事故发生时，他们大多是男人，正在去小镇的工厂工作的路上。他们现在站在那里，讨论着突如其来的闪电和震惊。李镇霆最常听到的词是“地震”。

    这些人脸上看不出太多沮丧，反而显得挺兴奋，好像有什么事情打破了他们平常的生活。有些人抬头看着那颗奇怪的暗红色太阳，但看起来更多的是困惑而不是害怕。空气有点冷，还有点潮湿，红色的阳光显得很诡异。但这并没有让大家感到特别不安，毕竟这种现象也没比平时预示小镇要下雨的寒冷和刺眼光线更奇怪。李镇霆走进一座砖房，门口的牌子写着“工业研究实验室”。门口的守卫点头让他进去，看起来很平静。除了少数市政官员，守卫和小镇上的五万人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工业实验室其实是中国原子防御设备的重要神经中枢。真聪明，李镇霆心想，那些负责的人真聪明，把这么重要的原子实验室藏在一个普通的工厂小镇里。

    “还不够聪明，”他心里想。不，还不够聪明。未知的敌人得知了这个秘密，对小镇隐藏的神经中枢发起了第一次惊人的攻击。一颗超级原子弹，在战争爆发前就摧毁了这个神经中枢。但是，超级原子弹没炸响。或者说它炸响了？太阳变成了另一个太阳。空气变得奇异且寒冷。

    王宇在砖房入口碰到了李镇霆。王宇是员工里最年轻的，一个高个子、黑头发的年轻人。因为他是最年轻的，所以他现在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情绪。“好像要开始了，”王宇努力挤出笑容说。“原子大决战——最后的烟花。”说完这句，他不再强颜欢笑。“为什么它没把我们消灭，李镇霆？为什么没消灭呢？”李镇霆问他：“盖格计数器没显示什么吗？”

    “没什么。一点儿都没有。”

    李镇霆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麻木，这似乎与他所经历的一切疯狂和不可能性相匹配。他问：“张教授在哪里？”

    王宇含糊地做了个手势。“在那儿。他让我们试着给北京打电话，但是线路都断了。”

    李镇霆穿过杂乱的院子。他的上司张教授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望着那颗红色的、暗淡的太阳，你可以不眨眼地盯着它。他只有五十岁，但此刻显得老了些，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瘦削的脸紧绷着。

    李镇霆说：“目前还没有办法弄清楚导弹来自哪里。”

    然后他意识到张教授的思想并不在那上面，因为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看那些星星，镇霆。”

    “星星？星星，在白天？”

    然后，抬头一看，李镇霆意识到你现在可以看到星星了。你可以看到它们是微弱的、闪烁的点，遍布在奇怪的昏暗的天空中，甚至在暗淡的太阳附近。

    “他们错了，”张教授说。“他们大错特错了。”

    李镇霆一脸疑惑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颗超原子弹真的出问题了吗？”张教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垂下眼帘，然后眨了眨眼说：“没有失败，它爆炸了。”

    李镇霆皱起眉头：“但是张教授，如果它爆炸了，那又是为什么呢？”张教授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翻阅桌上的书籍和资料。李镇霆跟进去，看到张教授竟然在查看天文图表，还拿起铅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串串复杂的公式。

    “张教授，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啊！”李镇霆有些着急，“镇上还没受到攻击，但显然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张教授没回头，只是冷冷地说：“离我远点。”

    李镇霆被张教授的态度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张教授继续专注地计算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张教授转过身来，指着便签上的数字说：“你看这些，李镇霆。这些都是证据，证明了一些我们从未想象过的事情。作为科学家，当面对这种情况时，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李镇霆注意到张教授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恐惧和震惊。他也感到一阵恐惧，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突然被推开了，王宇走了进来。

    他说：“我们还没能联系到北京。我们无法理解，我们的电话完全无人接听，小镇以外的任何一个电台似乎都没有广播。”

    “你怎么看，教授？”王宇焦急地问。“那枚炸弹在小镇上空爆炸，尽管它没有伤害到我们。然而，好像小镇以外的整个世界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