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屠兽场的秘密
初七被困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些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开始拿东西砸初七。
“你们住手。”一个女孩大喊。
人们循声望去，女孩分开人群站到初七身旁。
“他救了我们很多人，又打跑了半人马，你们不感恩却要把他赶出黄粱城，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女孩大声喊道。
“是他把妖族引来的啊。”有人反驳。
“是啊，我们都听见他和半人马的对话，是他得罪了妖族。”有人附和。
“哪来的妖族？你们相信吗？”女孩环顾四周。
“我们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人被咬伤了，那不是妖族又是什么呢？”
“是啊，被咬的人都痛苦无比，有一些都疯了。”
女孩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安静，听我说，黄粱城什么时候出现过妖族，我怀疑是有坏人假扮妖怪，扰乱黄粱城的秩序。”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有人质疑道。
“这个”女孩语痴。“这个需要安全局去调查，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能管的事情。”
“那些妖突然消失了又怎么解释？”
“嗯这个”女孩被彻底问住了。
初七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他第一个救的人，估计也是为了感谢他才来帮他解围。
场面僵持住了，女孩和初七都面露难色。
“请大家不要拥挤，迅速撤离，以免发生踩踏危险。”
这时候，有人用扩音喇叭喊道，同时有大批警察涌入了人群。
“请大家迅速撤离，警察办案请配合，让一下。”
陈鸿雨和几个警察分开人群来到初七面前，二话没说直接给初七戴上了手铐，带出了人群。
“你们在这儿维持现场秩序，要保证群众安全撤离。”陈鸿雨吩咐手下道。
“探长你要去哪儿。”梁悦问道。
陈鸿雨指了指初七回道：“我先带他回局里，连夜突击审问。”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我怕这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梁悦不放心的说。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留下来帮助维护秩序吧。”说完，陈鸿雨将初七推上了一辆警车的副驾驶。
警笛声划破黄粱城的夜空，
车窗外到处是受伤的人，遍地的垃圾，
初七现在有点相信妖王说的话了，真有可能有十万妖兵来过。
“你在想什么呢？”正开车的陈鸿雨开口问道。
初七回过神来：“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知道什么？”
“今夜的损失有多大，有多可怕？”
“可怕什么？不就是一群坏人扰乱社会治安吗？”
“你太天真了，大探长。”
“你别危言耸听，你告诉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说了你会信吗？”
“只要符合逻辑我就信。”
“黄粱城将有一千万人患心理疾病。”初七严肃的说道。
陈鸿雨愣了一下，说道：“你疯了吧，一千万？黄粱城一共才一千五百万人。”
“没错就是一千万，明天你就知道了。”初七也不过多解释。
“哈哈哈哈，这跟我在咖啡馆听邻座在谈十个亿的买卖有什么区别？”陈鸿雨大笑过后看着初七。
“开车看前面，我还不想死呢。”初七提醒他。
陈鸿雨转回头：“我本来想感谢你白天的时候救了我，打算偷偷把你放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就是个天马行空的疯子，是个危险人物，不能让你再危害社会了。”
“你想知道妻子的下落吗？”初七看向陈鸿雨。
“滋----”陈鸿雨一脚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中间。
“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陈鸿雨情绪有些激动。
初七也不着急，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妻子是怎么失踪的。”
“我查了18年，都没查出什么线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陈鸿雨不信。
“你妻子失踪前，是不是去安全局找过你？”初七不解释直接说证据。
陈鸿雨震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不是要和你离婚？”初七接着说。
“这个大家都知道，你听别人说的吧。”陈鸿雨分析道。
“她是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你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的工作。”初七往下说。
“这些也可能打听出来。”陈鸿雨质疑道。
“谁会告诉一个傻子这些事情呢？”
“你不像是个傻子。”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我放了，我来告诉你，你妻子出了安全局大门之后去了哪里，你觉的怎么样？”初七淡定的看着陈鸿雨。
陈鸿雨脸色阴晴不定，他盯着初七的眼睛说道，“我居然看不出你有任何的破绽，前几次也是这样。”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然没有破绽了。”初七语气肯定。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你说吧，只要符合逻辑我就放了你。”
“按照你们常人的逻辑？你觉得行得通吗？”
“只要我在你表情里看不出破绽，我就相信你。”陈鸿雨语气诚恳。
初七：“行，君子一言。”
陈鸿雨：“驷马难追。”
“你妻子出了大门，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路口被一辆有轨电车挡住。”初七停下来看陈鸿雨的反应。
“然后呢？”陈鸿雨催促道。
“没有破绽吧？”初七故意让陈鸿雨着急。
“快点说，别卖关子了。”陈鸿雨有些失态。
“车上下来一个人，跟你妻子说，只要跟他们走就能消除痛苦。”初七又停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样了？”陈鸿雨喊了出来。
“你妻子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的痛苦，她也不留恋这个世界，只是放不下孩子，对方答应会保护好你们的孩子，于是你妻子就上了电车，跟他们走了。”初七没有说下来的是个老者，也没有说李晴变乌鸦的事儿。
陈鸿雨沉默了，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初七也不言语，等哭声停止了之后说道，“可以放我走了吧？”
陈鸿雨擦干了眼泪，也不看初七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已经知道妻子是怎么失踪的了，如果你太贪心想知道更多的话，我会让你以后，什么线索也得不到。”初七严肃的说。
陈鸿雨转头看向初七，初七也淡定的回视。
“好吧，我说话算话。”陈鸿雨打开了手铐，按了车门解锁键。
“你最好放了院长，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初七下车回头说道。
“院长已经被律师保释出去了。”陈鸿雨回道。
街上到处是惨叫的人，还有癫狂的人，
初七快步往棉花巷方向走，时不时回头看看，陈鸿雨有没有追上来，
一直走到棉花巷也没看见陈鸿雨的车跟上来，
“这老小子还是挺君子的。”
棉花巷里也是一片狼藉，街上到处是受伤的人与癫狂的人，
初七沿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屠兽场的大门。
“你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初七正探头往屠兽场里面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道。
初七循声看去，一个穿保安服的大爷走了过来，
“说你呢？探头探脑的，干什么呢？”
“您是王大爷吗？”初七试探的问。
保安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嗯”初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能说一只猫头鹰让他来的吧。
“你说不出来我报警了啊。”保安咋呼的喊道。
“有人让我来这儿找您。”
“找我干啥？”
“让您带我去见梁伯公。”初七如实说道。
“什么人让你来的？”保安质疑。
“嗯我要说是一只猫头鹰让我来的，您能相信吗？”初七试探的问道。
保安表情缓和了下来，“你是初七吧。”
初七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对，是我。”
“快进来吧。场长正等你呢。”王大爷摆手示意，转身往里面走。
初七和王大爷一路无语，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在两扇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王大爷伸手按了几下门铃，就垂首而立，也不言语，
大约过了五分钟，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咣当----”门被打开。
“王大爷您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桥!”初七脱口而出。
“你带他去见梁公吧，我先去值夜班了。”王大爷说完转身走了。
小桥看了看初七，嫣然一笑，“进来吧，我爷爷在里面等你呢。”
“真美啊，超凡脱俗的美。”初七心里嘀咕着。
院子有足球场那么大，空空荡荡的，四周的院墙上装有篮球大的圆灯，最里面有一排两层高的房子，
大概有三分之二的窗户亮着灯，
“为什么院子这么大却空空荡荡的？”初七看向身旁的小桥问道。
“一会儿问我爷爷吧，我也不太清楚。”小桥柔声回道。
走在小桥身边感觉世界都变的清新了，
“世界因你而改变。”初七内心感慨道。
小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看向初七，有点儿不好意思。
初七失了魂，暗道：“连害羞都这么美。”
小桥，身子似乎抖了一下，表情说不出的娇羞。
“我怎么感觉她能听见，我内心的语言呢？”初七感觉小桥不太对劲儿。
那些二层小楼中间有一个共用的大门，进门正对的楼梯，左右两边是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
小桥带着初七进门左转，一直走到了尽头，左手边的一间屋子，房门是打开的。
小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初七也没犹豫迈步就进了房间。
“爷爷，初七来了。”小桥在门口喊道，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
房间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地上铺着榻榻米，零零散散放着一些蒲团，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向右望去靠墙有一个供桌，上面供着一个老者的雕像。
“欢迎回家，随便坐吧。”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乌鸦电车那个老者吗？”初七循声看去。
在供桌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人，从背影和装束看就是那个老者。
“你是乌鸦电车的主人？”初七问道。
老者没有回头：“这么说不够准确，乌鸦电车只是普度众生的形式之一而已。”
初七在老者身旁的蒲团盘膝坐下，“普度众生？您是觉者吗？”
“是，又不是。”老者转头与初七打了个照面。
“果然是你。”初七没有用敬语。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老者好像感觉到了。
“你答应过我爷爷照顾好我，可为什么让我靠翻垃圾桶为生呢？”初七质问道。
“丛林系修行者，需要隐居三年以上才能入世历练，你在乌鸦电车站那三年就算是你的丛林隐居，翻垃圾桶也是你的修行的一部分。”老人语气温和。
“翻垃圾桶算是修行？能修出啥呀？”初七质疑。
“能让你放下执着，不被物欲与食欲所绑架，促使你更快的走上解脱之道。”
初七感觉有点儿道理：“那我爷爷呢？”
“你早晚会见到他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那怎么才算时机成熟呢？”
“当你成为一个圆满的斩魂觉者的时候。”
“怎么才算圆满呢？”初七不解。
“激发出全部七彩圣光的觉者才算圆满。”老者耐心回道。
“所有的斩魂者都能圆满吗？”
“不是的，近五百年没有一个圆满的觉者。”
“您也不是吗？”
“我也不是，我只激发出三重圣光，我先给你说说斩魂者的传承吧。”
初七点头，这也是他好奇的。
老者目视前方，微微仰头看着供桌上的雕像。
“这是我们第一代斩魂者，虚空尊者，他老人家一共有九个弟子，每个人隐退前都将功法传给了一个徒弟，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去，一直到两千多年前突然断了传承。
然后在一百年后，又有新的斩魂者出现，不过这次是以转世的方式，后来的斩魂者都是身体自带火种，也就是七彩圣光，就这样斩魂者靠转世延续到现在。”老者一口气说了个大概。
“那我也是转世而来的吗？”初七好奇的问道。
“是的，你也是平川大陆仅有的九个转世斩魂者之一。”
“那为什么我的体内只有一种红光呢？”
“斩魂者每一世都需要经过历练，才能重新激发出体内的七彩圣光，这是我们普度众生的动力。”
“那怎么才能激发出七种圣光呢？”
“我开始是给痛苦的人斩除记忆，消除他们的痛苦，圣光会变色升级，可是到了三级就停滞不前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我参悟了多年也没有头绪，眼见年事以高，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才急着把你找来。”
“我能帮上什么忙呢？”初七没明白。
“我要你接手「斩魂者」组织，这样我就可以隐居山林好好修行了。”
“嗯……我可以拒绝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初七没办法接受，责任太过重大。
“你不用现在做出决定，我会带你实习一段时间。”
“这样也行，谢谢梁伯。”
梁伯公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牛皮纸颜色的书，没有书名，递给了初七。
“你以后就住这个房间吧，每天的任务就是参悟斩魂者功法，其他时间和我去普渡众生。”
“好的，梁伯。”初七点头回道。
梁伯公起身没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初七这时低头翻开书本，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斩魂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