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事情真相
一条狭窄道且长的乡村道路，在漆黑的夜晚漫延开来，一点点昏暗的灯光来自于临街商店。
商店半掩着门，门口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的门面，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苍凉，门口密密麻麻停满摩托车与电动车。
穿过无处下脚的地方，走进室内，里面一片乌烟瘴气，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臭味，像是误入远古森林里的沼泽之地。
一群人团团围绕着一张四方桌，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里，有围观群众吆喝，“别打这张，听我的，出东风。”
“东风。”
“碰！”
“尼妈，又说听你的出东风，一出人家就碰，你滚一边去!”
“一万。”
“等一下，一万我要，胡了，哈哈……”
许渝白径直走近人群，将人推开，有人喊：“挤什么挤！”
他很平静挤进人堆，居高临下站在桌前观看一圈，一一打量清楚，将视线定在一人身上。
许有为避过他视线，以为没有对视对方就看不见他。
一位光着上衣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抬头眯眼看他，嘴里不屑，“哪里来的小屁孩子，赶紧给老子滚！”
对方根本不把许渝白当回事，低下头仔细查看桌面情况，嘴里喃喃有词在算钱。
许渝白也不跟他们客气，两手撑开把住桌板，扎紧马步，腰腹用力，大力往上一掀。
顿时室内响起一阵咣咣当当，噼里啪啦物品掉落的声音，一地麻将散落房间各个角落。
“啊！我的牌！”
“操！你干什么玩意。”
“那里来找碴的。”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
顿时房间内骂声起伏，许有为猫着腰准备往门口方向溜，一直盯着他的许渝白三两步走近，挡住他去路，眯眼低首看他：“去哪？”
光上身的中年男子往门口一站，魁梧的身躯挡住唯一出口，朝同样想开溜的牌友放话：“刚刚我胡了，中了三个码，各位输了都别想跑，先把钱结清再说。”
许渝白从许有为口袋掏出几张一百纸币丢给他，推开他扯着许有为衣领将他带出门。
穿过障碍物停在阴暗的屋角，许渝白将他衣领一松，将人反压在墙上，嘴里狠狠说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哪里来的钱。”
许有为嘴里含糊不清：“这不是你昨天给我的吗？”
许渝白往下摸索一番，又从他口袋掏出一叠钱，啪一下丢在他脸上，“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许有为继续装傻，“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许渝白加大力气抵住他，“我一放学回来，听说你四处散钱，与人豪赌，我给你那几百块能让你这样玩。”
许有为大声嚷嚷：“啊啊！你个死小子，快放开我，你想弄死你老子吗？”
许渝白靠近他，恶狠狠说道：“我那天说的话还算数，你今天如果不老实交待清楚，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在床上躺到死。”
对方一秒认怂，支支唔唔：“就……就有人……有人给的。”
许渝白保持怀疑态度继续审问他：“有人？谁会好心给你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又去借高利贷了？”
他皱紧眉仔细想，嘴中喃喃细语：“不可能，你这种老赖，高利贷都不会再借钱给你，说！钱到底哪里来的！”
又加大手中力气，脚朝他腿窝一踢。
“啊！”
杀猪般的声音响起，许有为向他求饶，“我说我说，你先放开。”
许渝白斩钉截铁对他说：“先说！”
“就是有个有钱人，我帮他一个忙，他看我可怜，然后给我一笔钱……”
许渝白手肘用力抵着他肩膀，“还不老实交待，让你编！”
许有为有气出没气进，手砰砰拍墙投降，“说，这次我真说。”
许渝白这才稍稍放开他一些。
“我今早去找了洪伟，是他给我的钱。”
“谁？姓洪？”
“那天来家里的那个女孩。”
许渝白一听心中波涛汹涌，将他用力反转过来，逼问他：“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就是那天来家里的女孩，我看她那么晚来找你，猜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而且开得那豪车，我顺着车牌号去找他爸爸要钱了。”
许渝白眼一闭，心中一沉，恨恨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快速做出决策，以绝后患的决定。
“啊！要钱，要什么钱？人家欠你钱了吗？你也敢开口，你也不怕对方起诉你，说你敲诈勒索，让你坐十几年牢。”
许有为翻白眼不屑道：“你不用吓唬我，是他自愿给我的，起诉我也不怕。”
许渝白严厉呵斥他：“要了多少？”
许有为见他突然变了脸色，颤颤巍巍伸出一个巴掌，许渝白问他：“五千？”
他摇头。
“五万？”
这次他沉默不语，默认。
“好样的，五万，敲诈满五千元以上十五天拘留，五万，你等着蹲个十年八年牢吧，这下也好了，我也不用给你养老送终，国家会照顾你。”
许有为听他一连串说完，一脸矇逼状态看着他，颤颤巍巍扯着他手臂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将钱还回去求对方原谅或者你去坐牢。”
“钱，钱没了呀。”许有为根本不敢看他，说完呜呜哭起来。
“没了，没了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许渝白说完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走。
“渝白，渝白，儿子……你得救救你爹啊!”
许有为鬼哭狼嚎追上前头的许渝白。
“这次我帮不了你。”许渝白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他一眼。
许有为哭丧着脸，喃喃自语：“那我怎么办”
他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想办法吧。”
第二天，许渝白就找到洪樱，唯一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就是与之断交，才能保护彼此。
他了解自己父亲的为人，钱赌完还会第二次上门，赌徙如何威逼利诱也只是一时害怕而已。
他已烂在泥里，她不能惹满尘埃。
虽然他心中有万般不舍，但这一步棋终究得走。
不破斧沉舟怎么守得云开，等过了这场高考，他就好好跟她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