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种族进化

    我们前往的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偏僻村落。

    位于南方大森林的边境，村民大多直接称为森林村。

    简单明觉到我反而很难吐槽的村名。

    踏入村落之后，建筑物大多是两、三层的木造建筑，相当简陋。中央有一条用厚土堆成的平坦道路，除此之外的道路就只是洒着石砾的小径。

    不少人坐在主要街道的入口处，在面前铺了一块帆布贩卖着的蔬菜果物。或许是因为兽人盗贼团刚离开的缘故，不少摊子都是正在摆设的状态。

    村民们也相当零散，挂着担忧的神情讨论着盗贼团的事情。

    原本杰多大叔兴致勃勃地要替我们进行导览，然而当我们抵达村落的时候似乎有野猪正在破坏农地，听见这个消息之后，自警团的杰多大叔他们立刻抛下我和佩儿，一窝蜂地离开了。

    「……」

    「……」

    被放置的我和佩儿姑且在主要街道散步。

    正在贩卖的蔬菜果物全部都是没见过的奇特外型，充满了异世界风格，令我不时停下脚步。佩儿和阿芙拉却似乎对于农作物不太感兴趣，单纯只是配合我放缓脚步。

    接着，我忽然注意到佩儿在一个贩卖杂物的摊子面前停下脚步，着迷地盯着一个定点。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一条项链。

    白银色的铁链末端连着一个爱心形状的坠饰。极为普通的款式。

    「你想要吗？」我低头询问。

    「咦？没、没关系的。」

    佩儿立刻摇着双手拒绝。

    ……这个回答有些文不对题吧？

    虽然想买给佩儿耍帅一下，不过我身上没有半枚钱币，感觉很贵的宝石也在地下城第六层全部用光了，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注意到我和佩儿的目光，小贩的青年露出笑容问：「小哥你们就是救了杰多他们的人对吧？击倒盗贼团的冒险者？」

    「咦？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我讶异反问。

    「村子里很少可以看见生面孔，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况且杰多大叔到处在讲小哥你的勇武传，精彩到说不定会变成流传在这座村落的睡前故事。」

    「这个倒是有些心情复杂。」我不禁苦笑。

    「话说你想要这个吗？拿去吧。」

    小贩青年拿起佩儿看中的那条项链，微笑着递出。

    「咦？这样不好意思啦。」

    「小哥你可是村子的英雄，怎么可以收你钱了。想要就尽管拿吧！」

    「不，但是……」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就当作拯救村子的谢礼吧。」小贩青年豪爽地拍着大腿笑说：「若是给盗贼团闯进来，这些东西依然会被搜刮一空，这么看来，只送你一个可是相当划算的生意啊。」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我接受这份好意，鞠躬道谢之后将手下项链交给佩儿。

    觉得感受到了乡下的浓厚人情味。

    难掩笑容的佩儿将手伸入斗篷内侧，试着将项链戴起。

    「艾维斯你呆呆站着看什么，快点帮佩儿戴上啊！笨蛋！迟钝！木头！」

    不晓得为什么我被阿芙拉痛骂了一顿。

    明明她都已经自己戴好了，为什么我要多此一举？

    「对了，可以顺便向你打听一下武器店、防具店和旅店的位置吗？」

    「村子里面没有那种店啦。武器只有等到商队经过的时候才有得买，不过倒是有一间『山猫之亭』的旅店，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店主是个退休的冒险者。大概七年前开的，还算不错。」

    「我知道了，感谢。」

    「话说这位妹妹也是冒险者吗？能够和小哥你一起旅行，应该也很厉害吧？」

    「呃……是我妹。」我急忙扯了一个小谎。

    「原来如此，挺不像的呢。」

    「经、经常有人这么说。」

    随口编出的借口被轻易接受了。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贩青年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个话题，大笑着对佩儿竖起大拇指夸奖：「戴起来很好看喔！」

    闻言，佩儿害羞地拉低斗篷遮掩染上绯红的脸蛋。

    我和佩儿告别了小贩青年之后，我和佩儿按照指示前往村子唯一的旅店。

    那是一间三层楼的木造建筑，外观相当简洁，外观和其他房舍并无二致。唯一能够判断是旅店的是放在门口的木制招牌，上头用墨水写着字迹豪迈的「山猫之亭」。

    佩儿努力研究着那块招牌，半晌才歪头问：

    「真是奇怪的文字。艾维哥，请问上面写着什么？」

    「山猫之亭，就是刚才说过的旅店名称。」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四个字母呢。」

    我微微一笑，随即推开木门踏入店内。系在顶端的门铃发出清脆声响。

    内部装潢倒是和想象中差不多。

    面对着大门的柜台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旁的空位摆放着三套桌椅。应该是用餐区吧？家具清一色是木制的。墙边摆放着两套有些年代的全身铠甲，再加上一幅挂在墙面的抽象画，这就是所有的装饰了。

    整体而言有些暗沉，不过乡下地方也不能挑剔太多，有得住就要谢天谢地了。

    佩儿抬头观察着全身铠甲。阿芙拉则大肆批评这间旅店的装潢。

    不禁庆幸老板听不见阿芙拉的话，否则我们大概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我苦笑着走向柜台。

    头发长着白发的老板环着手臂坐在后方的扶手椅，毫不客气地上下端详。

    刚才的小贩青年说过老板年轻时是冒险者对吧？这种时候如果被看轻的话可能会被狠削一顿，必须摆出冒险者该有的架子才行。

    因此我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请给我一间房。」

    「呜呀，艾维斯真大胆，居然只要一间。」

    安静点好吗，阿芙拉？

    在地下城的时候经常互相依偎着睡，你也常常跑来挤另一边不是吗？况且我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按照惯例剧情，只要两个人分开住肯定会触发事件。轻则有小偷盗贼闯入，重则佩儿被掳人勒赎。

    难得可以在床铺过夜，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绝对要避免那种讨人厌的发展。

    老板流畅地说起开场白。

    「一间房一个晚上十枚铁币，如果包吃，一人多加三枚，菜色没得挑选，和我吃一样的。你要住多久？」

    「先住三晚吧。然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钱，费用可以用这个支付吗？」

    老板听完后微微抽搐着嘴角，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婉拒。不过当他看见我拿出秘法结晶的时候瞬时瞪大双眼。顺带一提，担心自己直接伸手从肚子用『体内收纳』取出东西的画面太过惊悚，又稍微用衣角遮掩了一下。

    老板诧异地问：「你是认真的吗？光是一枚秘法结晶就足以让一整家人过上十几天。我可没办法找开。」

    「没关系，不如说……里面都是没用的副职业喔？」

    「是什么副职业？」

    「『农夫』、『棋士』和『护卫队长』。」

    「喔喔！很不错呢！」老板喜上眉梢地说：「虽然对于冒险者没用，不过村子里的人会很高兴吧。毕竟『农夫』的技能可以增加土壤的肥沃度并且促进作物生长。」

    这么听起来的确对村民挺有帮助的。

    「对了，可以找我一些零钱吗？足够买几套换洗衣物就够了。」

    「这倒是没问题啦，不过你明明有秘法结晶却没有钱是怎么回事？」

    「那个……在地下城探索的时候不小心弄丢钱袋了。」

    「真粗心啊。不过你们俩也真是够脏了，的确该去买套衣服。」

    老板弯腰拉开柜台抽屉，随即递给我一把零钱。

    「这是我的全部零钱了，就当作秘法结晶的找零吧。房间也任由你们住，反正就算你们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依然是我赚。」

    「那么就先说声谢谢了。」

    我用双手接下老板的零钱，好奇地观察。

    异世界的钱币质地很轻，长方形和菱形的都有，中央则印着相同的徽章。类似老鹰的鸟类被两枝有荆棘的藤蔓所包围。

    看起来是按照形状区分币值的。

    连币值大小都问难保会让老板起疑心，还是事后再去问阿芙拉吧。

    「对了，村子里有服装店吗？」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老板嗤之以鼻。

    「说得也是……那么请问哪里有办法买到衣服？」

    「去村长家吧。拜托一下应该可以拿到几件二手衣，不过他们家或许没有适合这女孩的衣服。我会问一下认识的人，不过不保证有。」

    「谢谢了。」我再次道谢。见状，佩儿也跟着低下头。

    「不必客气。如果要去村长家就快点去吧，天就要黑了。」

    或许是为了掩饰难为情，老板不耐烦地搧手赶人。

    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橘橙色，赶忙趁着夕阳走向村长家。

    大概是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久了，即使是寻常的乡村景色也觉得美到让人想要流泪。虽然地下城的雕刻、设计有一种枯盛荣衰的破败美感，不过还是大自然瞬息万变的美景更加吸引人。

    在这样的心情之下，我们稍微绕了一些远路才抵达村长家。

    说明原委。

    婉拒掉庆祝宴会。

    要到旧衣物。

    明明是很单纯的任务，我却必须使用应付魔兽的动作才推辞掉众人的盛情好意，不禁佩服起乡下的人情味，再次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夜幕低垂。柜台空无一人，老板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整间旅店这样放空城没问题吗？

    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有我们一组客人就是了……

    走上二楼之后，我在一间房间的门前发现两套折叠整齐的褐色棉制衣物。一件相当宽大，不过另一件正好是佩儿的尺寸。

    在内心默默地感谢面恶心善的老板。

    顺带一提，由于房间内有一面镜子，我在出生后首次看见自己的模样。

    深褐发色和接近漆黑的眼瞳，五官也是接近欧美人的感觉，感觉就是老爸的年轻版本，不过眼睛的部分挺像母亲的。

    姑且是个帅哥。

    双亲都是帅哥美女真是太好了。感谢强大的基因。

    进入森林村的第二天。

    吃完硬面包和清汤的早餐之后，我和佩儿待在房间稍作休息。

    原本这种时候应该是逛村子的好时机，无奈这种连武具店都没有的小村子根本没什么好逛的，只好窝在房间讨论下一步。

    话虽如此，大概再休息一晚，向老板问到最靠近大城市的位置后就可以出发了。如果能够弄到地图就更完美了。

    不晓得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卖地图的小贩。

    小小只、毛茸茸的、有着长长的耳朵、背着装有好几卷羊皮纸竹篮的小贩。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佩儿忽然开口了。

    「艾维哥和阿芙拉大人，有件事情我想和你们谈谈。」

    端正坐在床铺的佩儿忽然开口这么说。

    「什么什么？」

    阿芙拉立刻结束在天花板探险的奇妙玩乐，飞到佩儿后面一把抱住。佩儿身体晃了晃，依然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

    什么事情这么慎重？

    我疑惑地将堕尔卡忒收到体内，转向佩儿。

    「什么事情？」

    「其实在刚升上lv15的时候就该说了，不过忽然可以言语相通，又解除了奴隶契约，震惊的事情一口气多到让我忘记了。」佩儿停顿片刻，认真地说：「我好像可以进行种族进化了。」

    「咦？连种族都可以进化吗？」

    魔族超强的啊。

    这种能够逐渐变成最终形态的设定简直是每个少年的梦想！

    「是的，有『中鬼』、『鬼人』和『邪鬼』可以选择，艾维哥觉得哪个比较好？」

    我三个都不晓得内容耶，确定要征询我的意见吗？

    只好转向阿芙拉征询意见。

    虽然她这种时候都会很烦地冲上来要大家选最适合格斗家的选项，不过情报部分姑且是可以相信的。

    「『中鬼』是中规中矩的类型，数值平均，进化发展很快。『鬼人』则是偏离魔族往人族发展的类型，力量低落不过可以学到许多特殊技能。『邪鬼』则是最强的，特化力量的类型。砰砰砰！」

    「这样的话，我想要选择『中鬼』。」

    「嗯？不选最强的可以吗？」

    「因为……上次的战斗中完全没有帮上艾维哥的忙，我也发现自己不适合冲上第一线，不如成为能够帮助艾维哥的辅助角色。」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你打从一开始的主要职业就是魔法系的啊。

    不要理会阿芙拉，专心踏上魔法师的道路应该很好吧。

    「咦？你要选择『中鬼』吗？」

    地位远超越最终boss的阿芙拉忽然说话了。

    内心不祥的指针狂跳。

    没办法！这种时候只能由我扛下来了！

    「我会负责担任过招这个的角色，还请放过佩儿吧。」

    「……你啊，咱也不是满脑子都想着战斗好吗。」

    「不是吗！」

    「居然没有吗！」

    「你们两个啊，真是失礼耶。」

    按照阿芙拉平时的言行举止，会让人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既然最大难关的阿芙拉干脆退让，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系统。我要选择『中鬼』成为进阶种族。」

    等了几秒。

    「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好像……变得稍微有活力一点了？」佩儿歪着头回答。

    看来是没有变化。

    「啊，不过『中鬼』这个词汇……总觉得有既视感，并非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环绕心头。

    总觉得忘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快要想起来又想不起来的感觉。

    嗯……

    我不禁环起双手思考，接着猛然瞥见右手的闪光。

    「──啊！对了！就是这个啦！」

    我举起戴在右手的秘法结晶戒指。

    副职业分别是『大英雄』、『屠龙者』和『鬼王』的超强秘法结晶。

    「这个是什么？」

    「以前我在母亲背包里找到的，里面有个副职业是『鬼王』，应该很适合佩儿。」

    「你有这种好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

    立刻上钩的阿芙拉捧住我的右手，几乎要伸舌头舔秘法结晶戒指似地紧紧盯着。口水！口水流出来啦！

    「咱还是首次看见最上级的秘法结晶，真是震慑人心的光辉呀。」

    「咦？外表和其他秘法结晶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啊！你看看这个棱角和文字的光泽，低等秘法结晶完全不能比。」

    看不出来。

    或许是我没有慧眼吧。算了。

    默默将沾在手指上面的口水擦掉，我正色询问：

    「阿芙拉，麻烦详细讲解。」

    「好啦，『大英雄』的技能是提高伙伴能力、适合团队作战的类型，虽然会有一两个窥探系统真理的强大技能，不过你已经有咱这个无所不知的美少女陪伴了，不需要那种技能。」

    别自己说自己是美少女啦……

    「『屠龙者』是针对龙种特化的副职业，敢选的话咱就跟你势不两立！」

    「我铭记在心，所以请不要再散发杀气了。」

    就算我的『杀戮戾气』可以对威压系技能有完全抗性，依然被吓得冷汗直流、寒毛直竖。

    拜托好好工作啦，『杀戮戾气』。

    「至于剩下的『鬼王』很好啊！是鬼族当中最高阶的职业之一，给佩儿使用简直是绝配，无论魔法攻击或物理攻击都相当出色。」

    「如果她之后的职业进化成鬼王就重复了吧？」

    「可以选择其他的进化类型啊，咱想想喔……记得中鬼上面应该是大鬼没错啦，再之后的选择是鬼之将领、鬼后和鬼王，记得还有一个更高阶的鬼帝，不过那个相当稀少，升级的路线也尚不明瞭，能不能成为鬼帝比起经验值更需要运气。」

    「那么佩儿，这个秘法结晶就给你了。」

    「不、不需要啦，秘法结晶是很珍贵的东西对吧！」

    佩儿慌张地挥动双手拒绝。

    「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况且如果又发生上次那种混战，我也没把握可以随时保护好佩儿。

    再加上我的副职业快要抵达上限了，只剩下两个空缺。为了战力着想，剩下的两个应该都挑选物理战斗系的副职业比较好，不然就是为了堕尔卡忒，挑选一个有赋予系技能的副职业，

    无论如何，我都不需要这个秘法结晶。

    「不必跟我客气，佩儿，这个给你吧。」

    我用强硬的态度将秘法结晶向前递出。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艾维哥！」

    佩儿抿起嘴唇，慎重地用双手捧着秘法结晶。

    总感觉她的眼神认真到有点恐怖。

    「发动，秘法结晶。我要选择『鬼王』成为副职业。」

    缓缓在半空中飘浮的秘法结晶发出光芒，金色文字飒地飞入佩儿胸口，令她讶异地发出惊呼。

    侧头听了系统指令片刻，佩儿转而问：

    「艾维哥，可以把点数全部加到『鬼王』吗？」

    「毕竟那是很强的副职业，我觉得应该可以……阿芙拉，你觉得呢？」

    「咱也觉得没问题。」

    「那么就……系统，我、我要把现有的点数加给『鬼王』。也要进行数字转印。」

    我用紫水晶戒指点开佩儿的角色情报查看。

    ＞ 角色名称：佩儿．洛尔德列克（魔族）

    ＞ 角色等级：中鬼lv2

    ＞ 缔约神祇：阿芙拉．爱尔柏塔．阿娜丝塔西夏（龙种）

    ＞ 角色职业：见习法师

    ＞ 角色副职业：鬼王lv4

    ＞ hp：1520/1520

    ＞ mp：970/970

    ＞ 平均攻击力：1241

    ＞ 平均防御力：950

    ＞ 平均速度：1091

    ＞ 技能：魔力探知、魔力操作、理论构筑、魔武双修、魑魅魍魉、鬼气缠身、鬼群狂暴、罗刹

    ＞ 点数：0

    种族更新之后等级就重置了，这点倒是没有预料到。

    这是魔族的特性吗？

    话又说回来，各种数值都大幅暴增啊，大概是我lv16的四到五倍左右。

    这个应该是『鬼王』的效果吧？

    不愧是母亲特地留下来的秘法结晶。

    当佩儿成功将『鬼王』选成副职业之后，我提议到森林空地测试技能顺便打发上午的时间。

    「测试……技能是吗？」

    「是的。就算技能再强，没有熟悉运用依然无法成为自己的东西。」

    佩儿若有所思地顿首。

    「这么说起来，艾维哥在地下城的时候，打倒那只胖胖的魔兽之后也到走廊练习。那也是在测试新技能吗？」

    「对啊，你记得可真清楚。」

    闻言，佩儿「嘿嘿」地摸着头笑了。

    走到一楼的时候，我对坐在柜台后方发呆的老板点头示意。

    「你们要出去吗？」

    「打算到附近的森林晃晃。」

    「是吗？这个季节是黑脚兔和橘羊大量繁殖的时候，不太建议进入森林，说不定也会碰到抽签蜥蜴，不过如果是小哥这样的强者应该没问题啦。」

    「喔喔，感谢忠告。」

    走出旅店之后，一路上也不时有村民开朗地和我高声搭话。

    个性低调的我一律简单地颔首应付。

    走了数十分钟，我和佩儿来到当初击退兽人盗贼团的森林附近，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之后就准备开始测试『鬼王』的技能。

    阿芙拉说着「那么咱来当佩儿的过招对手！咱没有和『鬼王』打过！感觉是一个很好的厮……练习机会！交给咱吧！」之类的鬼话，发现我们不理她之后就赌气地鼓起脸颊，径自飘到不远处的树顶，盘起双腿发呆。

    稍微向佩儿询问完技能的详细内容之后，我粗略拟定了一个测试流程。

    『魑魅魍魉』据说是可以召唤低阶魔兽的技能，考虑到召唤出来后还得收拾，暂且决定将这招留到最后再尝试。

    『鬼气缠身』可以让一层紫红色的气体缠绕在身边，是防御性的技能。

    相当硬。

    不如说硬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即使是技能全开的堕尔卡忒也得砍个两下才能够破开那层鬼气。

    『鬼群狂暴』是辅助性的技能，效果是能够令身边的鬼族狂暴化，以丧失理性为代价，使得攻击力、防御力和速度提高十倍。不过佩儿本人不会受到这个技能效果的影响。

    『罗刹』的效果相当单纯且强力，发动时能够让hp增加50倍。

    hp顿时变成76000点。

    超猛的，完全是媲美boss的血量了。

    虽然佩儿的战斗力没有立刻大幅上升，不过至少防御方面有了保障，只要使用『鬼气缠身』和『罗刹』，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打倒她了。

    「如、如何？艾维哥？」

    连续使用技能而略显疲惫的佩儿担心地询问。

    「都是很强的技能喔，话说你还撑得下去吗？会不会太累？」

    「可以。」佩儿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说：「那么我接下来使用『魑魅魍魉』啰？」

    「好的。」

    「啊，那个，艾维哥……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有『lv』和『数量』两个选项可以分配点数，而我目前持有的点数是32点。」

    因为小鬼lv15等于中鬼lv1，所以如果将佩儿的角色等级换算成人类的模式等同于lv16。换句话说，『魑魅魍魉』能够分配的点数是等级的两倍吗？

    「一定要一口气分配完吗？」

    「应该……不需要。消耗后每隔十分钟会恢复1点。」

    「那么保险起见，先召唤『lv1』和『数量1』的魔兽吧。」

    「知道了！」

    佩儿高声回答完，双手做了一些奇怪动作，脚边随即出现了魔法阵，散发出奇特的光芒。

    「咦？佩儿，这个技能算是魔法系的？」

    「啊！是、是的，mp少了400点。」

    一次扣掉400点的mp，看起来是大招耶。

    在我思考的时候，魔法阵的光芒猛然加剧。

    然后史莱姆出现了。

    通体光滑、看不出头尾、就像大型果冻的浅绿色生物缓缓爬出魔法阵。

    嗯……横看竖看就是史莱姆没错。

    「好可爱喔！」

    佩儿发出赞叹，趣味盎然地蹲下身子用手指戳着史莱姆。

    「喔喔，好久没见到这种低等魔兽了。」

    阿芙拉也从树梢飞下来，颇有兴趣地绕着史莱姆低飞。

    疗愈归疗愈，不过『魑魅魍魉』的效果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弱耶。

    我原本还以为会跑出足以担任肉盾或诱饵的魔兽，当然，若是召唤出能够成为战力的魔兽就更好了。

    召唤点数应该会按照佩儿的等级提升而增加。

    期望点数超过100点之后可以召唤出很强的魔兽吧。

    「佩儿，还有体力吗？」

    「有、有的！」

    「那么可以再召唤一只『lv32』的魔兽吗？我想知道强弱。」

    「不用测了吧，lv32大概就是一只半蜗牛虫的程度吧。」

    居然用熟悉的蜗牛虫作为单位，阿芙拉真了解我。

    佩儿迟疑地反问。

    「咦？不用召唤了吗？但是我已经……」

    草地上的魔法阵发出逐渐增强的光芒。

    「没关系啦，既然已经用了就算了。」

    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之下，光芒剧烈闪了一次，接着凭空出现的大量史莱姆缓缓爬出魔法阵。

    「……」

    「……」

    对于突如其来的史莱姆大军，我和阿芙拉都愣住了。

    「咦？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把数量和等级搞混了！」佩儿紧张地道歉。见状，我急忙露出微笑，安慰地摸着她的头。

    「没关系啦，lv1的史莱姆也没有任何危害吧。」

    我环顾着大片啃食草皮的浅色史莱姆。

    嗯，意外挺舒压的。

    不过难道『魑魅魍魉』只能召唤出史莱姆吗？

    试了两次，两次都是史莱姆，出现率百分之百，不过佩儿的mp快要归零了，本人也累得大口喘息，看来无法再召唤第三次了。

    我用力揉着佩儿的头发。

    「佩儿，辛苦你了。技能测试到此为止，我们回村子吃点好吃的。」

    「好的！谢谢艾维哥和阿芙拉大人陪我！」

    用力点头的佩儿高兴地挽住我的手臂，露出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