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歉

    贾东旭一走，易中海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生大气的源头是一大妈。

    她刚刚提及的被打事件，在易海看来就是在徒弟面前蒙羞。

    怒不可遏之下，关上门后的易中海大声斥责：“一个女人若无法生育也罢了，你怎么还能多嘴多舌？”这话直击一大妈的心痛之处——关于无法生育的秘密。

    平常就连出门她也避开，担心别人私下谈论自己，此刻被公开戳破更是无法接受的痛楚，导致她泪如泉涌地哭泣起来，唯恐争吵会加剧问题，因此她只好在一旁独自抽泣。

    这场冲突使两人的情绪都极为烦躁，易中海口中的恶语让一大妈伤心欲绝，他则借酒浇愁。

    另一边的大妈哭泣不止，易中海独自品着花生，灌着小半斤烧酒，内心的困扰愈发加深。

    一个老太婆哭泣过后疲惫不堪，没理会易中海就自顾自回屋睡觉了。

    易中海也觉得喝酒索然无趣，跟着熄灯休息。

    砰的一声！正当两个人快要昏昏欲睡之际，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碎裂声。

    哗啦！似乎是玻璃破裂落地的巨响，在静谧的深夜尤为刺耳。

    被声音惊醒的老太婆吓了一跳，顿时没了睡意，连忙对仍在床上的易中海喊道：“老易，你在那儿，看看是谁把我家的窗户打破了？这么晚了我不敢出去。”易中海也被声响唤醒，听到老太太的话立刻跳下床。

    一坐起身，易中海就清楚那确是家中窗子被砸，冰冷的气息透过破碎的玻璃灌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到底是谁居然砸烂我家的窗户，等着瞧，非揪出来开个全院批斗会教训教训！”易中海一边穿衣一边愤慨咒骂着。

    原已心绪不顺的易中海，又遇到了这种令人不爽的事。

    出门来到黑暗之中，他并没看见捣乱的身影。

    许大茂挨完一顿毒打后，就直接上床睡了，待到许富贵夫妇入睡后，他又悄悄起来。

    “爹，我肚子疼，去茅厕一会儿。”他看着父亲抬头，急忙说道。

    “就这点出息！肯定是吃了太多辣子夫妻肺片，让你闹肚子，以后少吃这些辛辣食物啊！”许富贵以为许大茂吃得过多，疼得难受，没放在心上，交代两句便让他睡去。

    许大茂应付几句后，拉开门闩溜出门去。

    他脚步轻悄悄的，走上几步便捡起了一块断砖，藏于手中，小心翼翼地朝中院摸去。

    深夜的院子里一片寂寥无人，许大茂走到离易中海家窗子几步的地方停下，心潮起伏同时有些犹豫，几番考虑几乎想要放弃。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次被易中海撞击，碗也弄翻了，最后还遭受皮肉之苦，他终于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呼！一块断砖带着他的决心，划破黑暗，精确地砸向易中海的窗户。

    确认玻璃碎裂，许大茂的心里一凛，拔腿逃跑。

    &34;

    易中海见院内空无一人，再要一大妈打着煤油灯探照，只见自家窗户破碎，地上还滚落了一截砖头。

    “是哪个 打破了我家窗户，站出来！”他的怒吼声在寂静的院子中回荡，很快引来前后院邻居们的注意。

    二大爷刘海忠与三爷阎埠贵正系着纽扣，也一起赶了过来。

    贾东旭这时悄悄贴近易中海的耳语一番。

    易中海的脸色显得异常愤怒，冲着刚走进中院的许富贵咆哮道：“许富贵，你怎么管教你的孩子，许大茂半夜竟敢砸我家里窗户？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觉得怎么样？”许大茂原本以为没人看见他砸易中海家窗户的事情，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意外情况恰恰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贾东旭撞见了。

    贾东旭找到板爷之后便迅速回到四合院，恰好碰见许大茂正匆匆忙忙从后院跑到前院。

    正是贾东旭比平时归得稍晚一步，因此他未能目睹那砸玻璃的一幕，但他留意到许大茂逃跑的样子相当狼狈。

    起初贾东旭并未过多在意，后来听见易中海在院子里气急败坏的吼叫，他才恍然大悟，易中海家里玻璃很可能遭到了袭击。

    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贾东旭立刻判断是许大茂干的。

    贾东旭将自己的发现详细告诉易中海，而明察秋毫的易中海心里明白，这是许大茂在蓄意报复自己。

    这一天对易中海来说太不尽如人意了：先是借自行车被傻柱无端挨打；然后老婆把自己的难堪告诉了贾东旭；如今连儿子许大茂都深夜闯入，恶意打破他的玻璃。

    一向觉得自己控制局面的易中海感到无法容忍这份突如其来的愤懑。

    他环视四周，见到二十多个邻居围着观看，连刘海中和阎埠贵都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其中有五六个邻居举着马灯照亮了现场，易中海勉强看清大家的表情。

    很多邻居轻声讨论着，那个讨厌的傻柱也在那里静默不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有嘲讽的味道让易中海心中愈发不舒服。

    正当易中海要发作时，恰好瞥见许富贵从后院出来，愤怒的火苗瞬间爆裂，他冲着许富贵大喊了起来。

    这场突发事件完全让许富贵摸不着头脑。

    他原以为家 事了，是冲他来的坏事，才兴师问罪地赶来看热闹，不曾想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易中海对自己的怒骂。

    心中暗暗懊恼的许富贵意识到，这事一定是许大茂搞出来的。

    尽管此刻不能示弱，许富贵还是保持镇定，朝着易中海走去：“易大哥，我刚到这儿，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麻烦你跟我说明一下。

    若真是大茂闯下的祸，我会回去好好教训他。”许富贵的态度诚恳让易中海略感缓和，他指着被砸坏的自家窗户和地上的破碎的砖块质问道：“许大茂深更半夜跑到我家外面，无缘无故砸碎窗户，天这么冷没玻璃怎么住人？这事儿，你该如何说清楚呢？”听到这样的话，许富贵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原来还以为许大茂是起了夜需要解手，万没想到他会犯下这样的错。

    然而许富贵不可能直接认账，所以他转向易中海说道：&34;&34;老易啊，我家大茂一直在屋里睡觉，可别瞎冤枉好人啊！&34;&34;许富贵此话一出，令易中海愈发愤怒。

    从他的反应来看，显然许富贵并不打算承认，易中海当然不甘心就此罢了。

    &34;&34;叫大茂过来我们当面对质吧。

    今天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问问他，他为啥要把我家玻璃砸了！&34;&34; 易中海尚且不愿意在此时揭露贾东旭的事，毕竟那样就等于将贾东旭拉下水，与许富贵敌对。

    易中海对自己的徒弟相当关心和袒护！&34;&34;可是……大茂早就睡了，明天还得上课呢，这个时候把他吵醒，不好吧。

    &34;&34; 许富贵虽然也有疑虑，认为或许是许大茂所为，因此他对此事并不乐意多言。

    &34;&34;绝对不行，他必须叫来！当着大家，确认他到底砸的是不是我们的窗户!&34;&34; 易中海态度强硬，坚决要求见到许大茂。

    这样一来，周围的邻居们也都看出来了——肯定是许富贵心里有所顾虑，才会不乐意叫许大茂。

    &34;&34;咳咳！许老哥，这样不对吧。

    究竟是谁打碎玻璃，让大茂自己出来讲个明白不就清楚了吗？&34;&34; 阎埠贵看出了事情的大概，认为时机已经明朗，便决定站出来帮易中海一个忙，以此赢得人情，既可以压倒许富贵，又能博取易中海的感激。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事，阎埠贵岂肯错过。

    &34;&34;嗯，没错。

    还是叫上大茂比较妥当，不然大家都在这儿站着挨冷风也不是回事。

    &34;&34; 刘海中迅速地加入到支持易中海的一方。

    这次三巨头终于在对付许富贵这一点达成了共识，他们目标一致，要对付这位性格固执的家伙。

    &34;&34;那就依各位，我这就叫他来…&34;&34; 此时，许富贵无计可施，面对几位大爷的力量联合，他感到了些吃力。

    &34;&34;嘿！我跟老刘陪你一块去找！&34;&34; 既然阎埠贵铁了心要帮忙，索性将事情做到最后。

    担心许富贵会和许大茂合谋撒谎，所以他们三人一同前往将大茂叫醒。

    &34;&34;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居然支持易中海跟我作对，你给我等着！” 看着这一幕，许富贵脸色阴郁，在心底暗暗咒骂着阎埠贵。

    何雨柱在走廊柱子边悠闲地看着热闹，内心激动无比，期待着事情继续发展，他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加入燃料，让矛盾进一步升级。

    不久后，一脸颓然的许大茂，随着几个人步履蹒跚地走来。

    &34;&34;真窝囊！&34;&34; 何雨柱对于许大茂的胆小懦弱感到极度鄙夷。

    这时的许富贵面色更是阴沉，他一回到家，一眼便看出大茂异样的状态，他心里清楚，这玻璃是铁定被大茂打碎的了。

    他知道此刻再指责、动怒或者甚至打大茂都已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是坚称无辜到底。

    何雨柱本打算与许大茂私下说几句话，但门外的阎埠贵与刘海忠等人不断催促，许富贵无可奈何地催促着仍赖床的许大茂，两人一起前往中庭。

    看着许富贵表情阴沉，再看到易中海面前那畏缩的儿子，许母意识到此事确实惹了麻烦。

    她怕儿子受冤，于是也迅速穿好衣物，随之来到了中庭。

    &34;&34;许大茂，为什么你要砸我家的窗户？&34;&34; 一见到许大茂，易中海即刻厉声质问。

    &34;&34;我、我我没有砸&34;&34; 许大茂被易中海的威严吓住，支支吾吾不肯承认自己砸碎了易家居中的玻璃。

    &34;&34;许大茂，还想否认吗？我刚才看到你砸破了师父的窗户后，立即跑回后院了！&34;&34; 贾东旭见机行事，决定出面作证揭露 。

    随着贾东旭此话，众人信服他是罪魁祸首。

    毕竟易中海和贾东旭之间并没有勾结诬陷的理由。

    面对贾东旭的言辞，许大茂立刻停止为自己辩解，默然低头，不再申述。

    &34;&34;许富贵，现在情况明确，你说我们应该如何处置此事？&34;&34; 易中海感受到自身占据上风，语气强硬地质询。

    许富贵显得为难，对于易中海的问题无法给出回应，一时怒从心头起，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向许大茂。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甩在了脸上，许大茂顿时满脸涨红，泪珠也随之落下。

    目睹许大茂哭泣的模样，许富贵还不罢休，冲上前狠踹一脚，差点令他失去平衡。

    还想继续施暴的许富贵被母亲拦下，她坚定站在许大茂面前，大声喝阻，“你给我滚一边去，今天我就要教训这小鬼！”母亲不容置喙地守护儿子。

    先前在对许大茂动手时，易中海保持着沉默。

    此刻，看到许母挺身而出庇护许大茂，明白打不下去了。

    他借此提醒：“许富贵，教训孩子不能解决问题，你觉得该如何是好？”易中海的问题让许富贵深感棘手。

    他之前的打闹旨在昭示己已替孩子受罚，事件应告一段落。

    然而易中海仍然纠缠不放追问解决方案，说明他对前者的处理并未释怀。

    &34;&34;老易，这次确实是大茂错了，现在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同意执行！”许富贵表现得十分直率。

    他深知事态已对自己不利，唯有先妥协让易中海扬眉吐气，今后寻机 。

    就这样，此事暂由易中海暂时占上风，留待将来翻盘的机会。

    &34;&34;老许的态度算是诚恳，我觉得让他赔偿五万块是个合理决定！&34;&34;阎埠贵这时候试图展示他的大佬地位，率先提出赔偿的主意。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刚刚开口，却发现易中海和许富贵都用不满的目光盯着他，显然两人都对他们这个提议有所保留。

    阎埠贵不由得往后退两步，闭口不再说话。

    实际上，阎埠贵心里也很纳闷：虽然更换一块玻璃大约只要五千块钱，但让许富贵赔偿五万，明显偏向了易中海，对于许富贵来说过于苛刻。

    而易中海得到了好处居然还不满意，让他难以琢磨原因。

    易中海转而看向二爷刘海中：“刘二爷，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得到易中海咨询，刘海中感到颇有一番荣耀，他鼓起肚皮，建议道：“我看应当组织全体员工大会，让许大茂当众承认错误，向你们全家道歉。”一听这主意，许富贵顿时面色凝重，他宁愿多赔点钱，但坚决不愿意看到许大茂当众向易中海认错。

    因为这样一来，不只是许大茂会颜面扫地，他们整个家族的声誉也会受损。

    “我也认为这样更妥善。”易中海同意刘海中的看法，并向许富贵进一步说明了他的惩罚措施：&34;&34;我会要求你们支付五万的玻璃赔偿。

    明天晚上，在全体员工大会上，你和大茂公开为我们的损失道歉。

    最后，你夫妻俩需要检讨教育孩子的不足。

    &34;&34;这使得许富贵非常不满，他觉得自己被太过牵扯，赔偿、道歉、反省，这些要求等于是将全家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对，必须这样！”阎埠贵内心佩服易中海的决断力，连连赞同。

    刘海中也在那里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他们三人——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对于对待棘手人物许富贵有着相同的想法：利用这次机会让对方低头。

    此时周围的邻居们似乎也站在他们这一边，纷纷指指点点，表明他们都认同对许富贵一家人的惩处。

    见他们三个人如此策划，许富贵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他再次将目光移向躲在他母亲身后缩瑟的许大茂。&34;

    许母看出了他的情绪，知道儿子是在为自己遭受屈辱感到不甘心，想借此再次打一次许大茂，为颜面而战。

    然而这时，何雨柱的话却适时响起：“凡事都有前因后果，大家都明白许大茂为何要打破老大家中窗子。

    但在追究责任之前，怎能不想一想是什么导致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说这话时，他靠在走廊支柱旁，显得有些出其不意。

    当易中海听见何雨柱的话语，心中立刻感到事态有变。

    他怒瞪着何雨柱，不过事已至此，他无法阻止何雨柱开口。

    &34;&34;哎呀！没错，大茂！你怎么要打碎老易家的玻璃呢！&34;&34;许富贵原本以为是淘气的许大茂不小心打破了玻璃。

    但听着何雨柱的说法，显然这里面有别的缘由，于是急忙追问许大茂。

    “哎呀，哇！”问出口，许大茂突然抽泣了起来。

    刚才被父亲粗鲁地打，许大茂只顾吓得不敢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