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飞的白袍人
老人满是血丝的双眼瞪的滚圆,她指着洪惜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陷害我们,让我们无家可归,你是谁。”
洪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谁,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洪家的大小姐。也就是你孙子的母亲,你的儿媳,自焚陷害的那个人。我有没有资格报复你们呢?”
老人顿时蔫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她紧咬住下唇,支支吾吾的说道:“那是她的事,她已经死了,跟我们没关系。”
洪惜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她,她的心里越来越发毛,她越来越害怕,她哆哆嗦嗦的抱紧孙子的身体,以获得一点安慰。
她的思绪回到两年前,一个男人找到她的儿子,让他们演一场戏,说事成之后会给他们一套房子。
当时的她很奇怪,演什么戏能给一套房子,她辛苦操劳了一辈子,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儿子告诉她,需要有一个人在洪氏大楼前自焚,为了陷害当时洪氏的新上任的掌权人。
她大吃一惊,这不是杀人吗?她可不敢。
但是儿子却已经红了眼,他已经想好了一个计策,那就是他假装和他老婆演戏,骗她老婆不是汽油,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后来,她想开了,有了房子后,什么样的儿媳娶不到,于是她配合儿子演完了儿媳自杀的这场戏。
那个男人也很守约定,真的给了他们一套房。
儿子也怕那个男人会卸磨杀驴,偷偷记了个地址,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男人没有卸磨杀驴,儿子自己却是迷上了赌博,深陷其中。
洪惜坐到老人对面,拿出一本红色的房产证,摆在老人面前。
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问:“为了这套房子,你们害了他妈妈,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恨你们呢?”
老人低头微眸,沉默不语。
“我们做个交易吧,两年前,有人给你房子,让你害人,我也给你房子,但不会让你害人,只需要你说出当年的真相。”
接着她拿出两张男人的照片,摆在老人跟前,双手指着照片,又问:“你去那个别墅,是找他,还是找他。”
老人浑浊的目光盯着两张照片,迟迟不肯说话。
洪惜见状,脸上渐渐露出不耐烦,她不再为难老人,而是利落的将照片拿走。
“如果你忘记了,那对不起,你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有人杀你们一次,就会杀你们两次,只是可怜了你这么优秀的孙子。”
她缓缓起身,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指着受伤的4个黑衣人,对阿同说:“阿同,放了他们吧。”
然后对老人说:“你们也可以走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点哦,估计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
老人紧闭双眼,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她对着即将离开的洪惜问道:“如果我帮你,你会保证我孙子的安全吗?”
洪惜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不但会保证他的安全,还会送他出国读书,当然房子也会是他的。”
老人闻言,这才郑重的说道:“好,那我帮你。”
老人将男人怎么找到她儿子,怎么设计儿媳自焚一一告知了洪惜。
她向洪惜哭诉着本以为在走投无路时,那个男人能够帮她一把,却不想男人不但不帮忙,居然还想杀了她们灭口。
洪惜说话也很直接,直怼说她没脑子,这种事情别人躲你还来不及,你竟还往跟前凑。
回去的路上,成飞问洪惜:“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
黑元连忙扯住他的胳膊,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管,不要多问。
没想到洪惜并不生气,甚至跟大家坦白:“对,是我设计的。”
“虽然我是父亲的女儿,但是父亲还有其他孩子,二叔也有其他孩子,爷爷年纪大了,每个人都在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夺爷爷的股权。”
大家沉默不语,这种大家族的争斗,他们理解不了,也参与不进去。
她继续说:“我的人给的消息是,下周爷爷会把股权分给二叔,所以我必须制止这件事的发生。”
成飞在这时说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话:“他们要就给他们吧,你有这么多钱也够花了。”
黑元急忙捂住他的嘴,用一副“爷爷,求你别说话了,行吗”的眼神警告成飞。
洪惜反问:“如果把你现在的钱都拿走,你乐意吗?”
成飞脱口而出:“我肯定不乐意啊。”
把他的钱都拿走,再回到那种一分钟难倒英雄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想想他就害怕。
但他此时好像理解了,理解洪惜为什么要去争了。
知道真相后的他不再排斥洪惜的做法,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啊,不过你放心,我们也不是白拿你薪水的,以后我会听你吩咐的。”
黑元插嘴一句:“我们都不是白拿薪水的,是吧,阿同。”
阿同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都会听你吩咐的!”
后来,成飞才明白洪惜的处境确实挺困难,因为洪惜自小没有母亲,从小跟着三姑长大。
而她的三姑因为嫁给了更有势力的家族,所以爷爷才比较看中洪惜,而洪惜也很争气,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
但洪惜的二叔一直不服气,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势,甚至主动去讨好三妹的孩子。
成飞还是不清楚洪家这个三女儿嫁的人究竟有多大势力,但是她的孩子既然开口了,洪惜爷爷竟然真动了念头。
洪惜的父亲洪时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除了洪惜这个女儿外,他还有与现任生的两个儿子。
每个人都盯着老爷子手里的那些股权,但洪时呈心里明白,女儿跟二弟之间,肯定是女儿更重要。
所以在祖孙俩突然出现指证二弟洪运达助理的那一刻,他将落井下石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切都掌握在洪惜的计划之中,老爷子听说真相之后,脸都变绿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助理是听洪运达的指令办事。
他指着二儿子破口大骂,骂他冷血,没有亲情,骂他残忍,草菅人命,骂他贪财,利欲熏心,骂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竟将集团的名声置之度外。
苏运达低着头一声不吭,任打任骂,转股权的计划也因为祖孙俩的破坏不告而终。
在散会之时,苏运达用带有无尽杀意的眼神看了看洪惜,随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洪惜说:“我的好侄女,终于长大了。”
看着苏运达决绝的背影,成飞知道洪惜接下来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他问洪惜:“你怕吗?”
洪惜唇角一挑,似笑非笑:“有些事,不是怕就能躲过去的,在我计划找祖孙俩的那刻起,就已经知道了此时的结果。”
成飞挺庆幸自己没有生在这样的家族中,虽然洪惜很有钱,但是她却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她感受不到什么是亲情,在这样的家庭中,亲情是用来利用的。
洪惜的心情并不好,她神情晦暗,眼神冰冷,跟在她身边几个月了,成飞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状态。
黑元哀叹一声,说:“一个女人要独自面对这些老家伙,是挺累的。”
成飞看着黑元,想告诉他,他们可以帮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们就是一个小小的保镖,怎么帮她?他们不就是为了找庇护所,才投奔的洪惜嘛。
“阿同,你拿的是什么?”黑元的声音将成飞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上前想翻看。
阿同抱着两个大纸箱侧身闪躲,就不给黑元看,说:“我不知道,这是小姐要的。”
黑元见状,突然伸出双手环住阿同的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嗲着声音撒娇道:“同哥哥,给我看嘛,人家想看看,人家想看看。”
成飞捂额,无奈说:“你们你们能不能矜持点,我还在这呢。”
黑元不管不顾,将环住阿同的双臂又勒紧了许多,声音更是嗲的无法入耳:“同哥哥,昂,昴,给我看嘛,昴。”
阿同被勒的脸上涨血发红,他咳咳两声,呼吸都有些困难,沙哑的声音回道:“好,,,,好,你,,,先松开。”
黑元像个小孩子似的,俏皮语气欢悦道:“谢谢同哥哥。”
成飞忍不住摇了摇头,撒娇的黑元可真让人“禁不住”啊。
他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撒娇的野猪四处狂奔,不小心把它配偶撞死了。
哈哈哈,好担心哪天阿同被黑元这份沉甸甸的爱勒死啊。
在阿同拆箱子的缝隙间,成飞凑到黑元旁边,轻声低语问道:“这么喜欢阿同啊?”
黑元一愣,好像没听清,他问:“什么?”
成飞拿下巴朝正在拆箱子的阿同怒了怒:“你是不是喜欢阿同。”
黑元反而谈笑风生的反问成飞:“你不喜欢他吗?他长得多帅啊,性格又好,又聪明,又正直,还这么会照顾人。”
成飞听着黑元赞美阿同的话,就知道无需再多问了,他敷衍一笑:“喜欢啊,当然喜欢了。”
在即将打开纸箱的那瞬间,阿同又犹豫了,他双手按住箱子,纠结道:“我们偷偷打开小姐的东西,这样不好吧。”
黑元将自己的手覆盖到阿同按住箱子的那双手上,细语柔声的说:“同哥哥,我们是小姐的保镖,我们得经手小姐所有的东西,不然,万一是炸弹呢?”
成飞见状,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有时候他感觉黑元喜欢阿同,有时候又感觉黑元并不喜欢阿同。
就像现在,作为旁观者来说,成飞感觉他只是在利用阿同。
但是阿同好像很受用,听完黑元的话,他不再犹豫,噼里啪啦的将箱子打开。
大家都被箱子里的东西惊到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箱子里居然都是些纸元宝,纸钱,纸衣服等祭祀用品。
他们慌慌张张的把箱子扣好,面面相觑,之后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散开。
自从成飞上次背完洪惜后,男人的天性被彻底激活了,他总是会做各种奇形怪状的梦。
他翻阅过书籍,发现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简称思春。
这天晚上他又做梦了,他这辈子见过的两个女人都出现在他的梦里,梦中的情景很糜烂。
他看着自己下半身的反应,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自嘲一笑,洪惜说的果然没有错,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做梦都这么不务实呢,非挑着那出类拔萃的凤毛麟角,可转眼一想,他也不认识其他女人啊。
成飞彻底睡不着了,看了下时间,又是凌晨两点多,他决定出来走走,顺便去山上发泄一番。
自从上次醉酒在山上醒来,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简直像个世外桃源。
他不知道如何发现的这个地方,但每当身体内有热流涌动的时候,他都会快速的飞奔上山,发泄一番。
曾经整齐平滑的山壁,已被他撞击的碎石滚落,参差不齐。
山谷中也形成了一个漏勺似的大坑,经过多次打击,大坑越来越深。
成飞侥幸这座山无人问津,鲜有人来。
但又有点奇怪,像上次那片民房完全倒塌,竟没有一个新闻去报导,好似这件事不曾发生过。
但是今晚却不正常了,成飞刚到山上就发现大坑和碎石旁站着两个穿白袍的人。
他们捡起碎石,在交谈着什么。
接着出现的一幕,让成飞大吃一惊,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居然飞入了大坑之中,像成飞用梅花能力时的飞起。
他错愕惊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同时又有些欣喜,原来还有跟他一样的人。
成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去当面交谈一下他们为什么会飞,或者交个朋友也行吧。
在他纠结犹豫之时,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竟被那白袍二人发现。
他们倏然飞上来,眼神警惕的看向藏匿于大树背后的成飞,高声道:“谁在那?”
此时的成飞紧张的两手发抖,心想着要不要当面交流一下呢?
经过良久的思想斗争,他豁然睁眼,既然他对自己这么好奇,那就一探究竟吧。
他站直身子,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对方质问:“是你将我们的山体破坏的吗?”
成飞停顿脚步,反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遮住他帅气的容貌。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怕不是让他赔破坏山体的钱吧,成飞决定用36计之中的最上计,赶紧跑。
白袍俩人见成飞想跑,一掌朝他击来,掌力还未到时,成飞已感受到周边的阵阵罡风。
他不敢大意,挥出隐形梅花围绕全身防护,同时双掌还击。
白袍二人速度更快,竟是一人一掌与成飞双掌合击,四掌罡风相对,余波竟将周围的树木“咔咔咔“的截断一片。
他们三人各自像后退了一步,并不是成飞打不赢他们,只是如果要打赢他们,他的梅花能力要被彻底放开。
在没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之前,成飞不想自爆马甲。
白袍人怒喝:“你是谁?敢不敢把面罩摘下来。”
成飞心想,他傻吗?他把口罩摘了,再顺道让你拍个照片好不好。
白袍人见成飞不语,又要发作,这次成飞眼疾手快的抢在他们前面,催动体内的热流朝他们挥去。
白袍二人被逼后退一大截,趁此机会成飞释放能力猛飞下山。
直到感觉他们追不上来了,成飞才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