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个奇怪的梦魇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残阳斜照长亭晚，小院之中留余晖。
第二道：“这小道士要找人，你信远镖局镖师众多，烦请代为收集消息。”
老酒仙挑眉一笑：“可有何好处？”
第二道从袖袋中翻出一个钱袋：“也不知道我这一千两的银票能做什么？”
老酒仙一把夺过钱袋，闪身做到凳子上：“成交，三日后我给你消息。”
李长亭听闻，不由得喜上眉梢。与老酒仙抱拳失礼道：“有老前辈。”
老酒仙自顾喝酒：“钱是个好东西，谁会与钱过不去，那不是傻？”
李长亭与第二出了“穿林语嫣”并行在回药市路上，心中欣喜，与第二道：“今日你如此帮我，我不知如何感谢，那一千两银票，只待来日必双手奉还。”
第二摇头道：“我帮你自是我愿意，不过区区一千两，你也不必满心记挂。”
区区……一千两？李长亭闻言大受震撼，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竟如此有钱？”
第二笑而不语，向着一家肉面铺子奔去。二人吃过饭伙，便去投宿，只在半路忽闻头顶一阵铃声，抬头望去却见一只白鹤飞过，李长亭不由得心中一惊。
第二正欲问及缘由，忽然一人落在二人去路，正是驾鹤仙翁，李长亭一把拉住第二迅速逃开。
忽而白光一闪，驾鹤仙翁再次拦住二人，笑道：“小毒物，许久不见为，何刚见本座就跑？”
李长亭道：“驾鹤仙翁，你为何总阴魂不散？”
驾鹤仙翁也不多说，铁杖一挥：“交出札记，我放过你。”
李长亭冷哼道：“想要札记，除非我死。”
驾鹤仙翁笑道：“你自己寻思，莫要怪我！”
说话间真气散出，挥舞铁仗便要袭来。
“等等。”第二突然一声呼。
驾鹤仙翁不由得愣住，怒斥：“你个丫头片子，此事与你无关，若不想死速速离去。”
第二上前笑道：“老仙家，我见你仙风道骨，驾鹤而来，可是鼎鼎大名天山逍遥派玉玲子道人？”
驾鹤仙翁闻言颇为得意，一捋胡须道：“小丫头，还有几分见识，不过这与我杀他杀他有何关系？”
第二道：“你若杀他不过眨眨眼，却也不急于此时。这里人多眼杂，又有玄门各派，只怕你杀了他会被天下玄门说是以大欺小。”
驾鹤仙翁哼声道：“还不是为他说情？不过念在你尚有几分眼力，我便依了你。你且说去哪里打？”
第二四下望了望，道：“这里是虽是平州，路途却不平坦，尚有一处深谷，举国之最，名为含香谷。不如就去那里打？”
“也好。”说罢驾鹤仙翁驾鹤而去，“限尔等一炷香时辰，若不到达，别挂老夫不讲情面，回来直接取你二人首级。”
李长亭将欲行去，却被第二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李长亭不解：“去应战呀。”
“你能打的过他？”
李长亭摇头。第二无奈道：“那你还去送死？”
“不然呢？”
第二笑道：“说你憨，你真对得起这个字。当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第二又道：“含香谷中多迷雾瘴气，若他进入，只怕每个一时半刻出不来。等他反应过来，你我也早已混迹人群，纵使他找到也需要费功夫。”
李长亭恍然大悟：“缓兵之计这么用呀。”
两人迅速扎入人群，瞬息间没入人潮，随着人潮出了城。而后择拣快马，一路南下。
一路奔行，第二与李长亭道：“出了平州城，不远便是七星山，你我可暂避一时。替你寻师一事你也莫急，老酒仙自有办法把消息送过来。”
李长亭望着第二，只觉眼前非人，脑子伶俐仿若天仙下凡。
二人彻夜行进，天色将明，便已来到七星山下，只见不大不小的庙宇落在山腰，所有几分像是寒翠山雪庐。
两人下了马，牵引着上了山。
却说驾鹤仙翁这边，等候半个时辰不曾望见二人身影，惊呼一声“上当”，便匆匆去了药市，寻了许久未曾找到二人，直恨得牙痒痒。
次日天明，李长亭休整一夜，已觉疲惫散去，兀自一人在庙宇中游荡，来到正殿，望见大梵神像，忽略脑中一阵轰鸣，犹如古刹钟鼎一般。
片刻后，百籁俱寂。却有一点金光在眼前漂浮，大梵神像如同活了过来，含笑的嘴里讲述智慧的言语，低垂的慈目俯视着芸芸众生。
“一叶，莫要跑。”一声呼唤，一个中年梵修的脸浮现在眼前，“来师父这里。”
瞬间画面一转，一个少年对着镜子眉头紧锁，口中念念着：“来时何处。将往何去？”
望着镜中的少年，李长亭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奇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年起身，转对一个耄耋老梵修，正是方才那梵修年老之状。少年道：“师父，弟子中不能超凡入境。”
那耄耋老梵修道：“不急不急，当你看大梵不再是大梵的时候，便已入大梵。”
少年还将说些什么，李长亭只撅身子一晃，被第二轻轻推着。
第二不解：“你怎一个人在此愣正了许久？”
刚才一幕莫名其妙，李长亭也不知如何解释，只道：“一时梦魇住了，不知怎地，这青天白日的竟也会梦魇。”
第二笑道：“刚才我与师父说了，师父说他自会去天山逍遥派交涉，你我我只管放心住着。”
师父？李长亭问道：“莫非你是梵宗中人？”
第二却不说话，只做个神秘一笑，径自转身来到一位师太面前，与李长亭介绍道：“此人便是我的师父，空安大师。”
李长亭上前施礼，道：“一路之上多麻烦，第二兄……姑娘，如今又来韬繁师，太实在心中有愧。”
空安大师道：“你或可将风采锁梦与我说来，许是可以为你分说分说。”
李长亭据实以告，空安大师却不说话，自思存许久，长叹一声。
“心是有记忆的，但凡往后，你所遭遇之事，皆是因果造化切记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李长亭再次致谢，便被第二颠颠的领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