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龙血化珠是个宝贝
李长亭一瘸一拐，走了好半天，才来到商队众人面前。
冯渠见了，飞奔上前好一番查看，扶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道：“好在并无大碍，我也放心了。”
继而冯渠搀着李长亭，一并归于队列。
孙瑾正在给弟兄们查看伤势，好在并无人受重伤，不过是些磕磕碰碰的皮外伤，擦些药酒便无大碍。倒是货物被风沙吹散，需得费些功夫寻找整理。
这一遭，多亏空见大师及时出手，只是……此前的疑惑再次浮上脑海，越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便越忍不住去想。
孙瑾轻步走来，轻声与李长亭叙话，语气中三分惊喜七分意外：“竟没看出来，你原是高手，方才那怪物被你杀了？”
李长亭摇了摇头，道：“是一位神秘莫测的高人出手，却与我无关。”
冯渠道：“哪见了什么高人？我等只见了你一个人，你可别过于谦虚了。”
李长亭道：“当真不是我，是旧沟院空见大师。”
众人闻言大笑，孙瑾道：“听闻空见大师立誓终身不下山，怎会在此，你莫要再谦虚了。”
李长亭无奈笑着，空见大师来无影去无踪，如今解释起来却是要费些功夫了：““当真是空见大师……”
等等，遗漏了什么，空见大师立誓终身不下山，如今却因师父下了山，到底怎么回事？李长亭不再解释，追问空见大师立誓一事，众人面面相觑，与李长亭道：“只知其事，不知其因。”
众人原地休养许久，又去寻找散落的货物。
李长亭正在奔向一箱货物，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跌了一跤。
回头看去，竟是一颗圆滚滚的，鸡蛋般的珠子。那珠子之中，似有电光闪过，又有红光闪烁，如同巨龙鳞甲之下火光一般。
李长亭只觉新鲜好看，便将那珠子捡起收好。
待到清点整理完货物时，已经是日近黄昏，众人身子疲惫又有伤在身，便决定暂且休整一番。
李长亭寻来篝火旁心孙瑾，却见他遥望南方愁眉不展，问道：“孙兄何以愁容满面？”
孙瑾叹道：“再有几日，便要回去。”
李长亭轻声说道：“原是近乡情更怯。”
孙瑾又是一声叹息，却摇头道：“实不相瞒，此番我弟兄出来，乃是为了寻药。却未有结果，只怕无法跟东家交待。”
李长亭宽慰，道：“想必是什么奇珍异宝，否则怎会寻不到。若你据实以告，想来也不会为难弟兄们。”
孙瑾道：“正因如此，才更觉愧疚。若是个恶东家，我弟兄们也不至于如此拼命。”
李长亭不知如何宽慰，便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斗转星移，乌鸟夜啼，渐渐生出疲惫感，李长亭慵懒向后一倒躺在地上，只觉腰间有什么硌了自己一下，伸手去摸，原是此前捡来的那颗珠子。
李长亭咧嘴一笑，道：“竟把你给忘了。”
而后把那珠子举在孙瑾面前：“孙大哥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孙瑾见了那珠子，不由得浑身一震。
李长亭见他反应如此强烈，道：“可是这珠子有何不妥？”
孙瑾反复鉴别辨认，惊喜高呼：“此乃明神灵，乃是极其难得的宝贝，更是绝世药材。”
明神灵？药材？怎么没听师父说过？
李长亭追问道：“有何奇特之处？”
孙瑾道：“古书《本草·兽篇》有言：‘龙千年，或可血中结珠，有开窍明神之功效，主治愚痴失魂之症’，曾经听东家说过此物，只要长期佩戴此珠子，纵是天生痴儿，亦可开启神智，成为天才。更有传闻，将龙血珠碾碎成粉末，可以起死回生，神乎其神。只不过龙为神物，世间罕见，龙血珠更是难得，谁人忍心碾碎起，故此死回生之功效是真是假，便无从验证。”
李长亭听闻“龙血”二字，便豁然开朗，师父精通各种药材，确实与他说过，只不过却是取其字面意思称作“龙血珠”，而非“明神灵”。
孙瑾对那龙血珠爱不释手，反复把玩后交还给李长亭，长了嘴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李长亭一笑道，把珠子往苏瑾怀里一放：“些日子，承蒙关照，这珠子于我也是无用，见孙兄喜欢的紧，便送与孙兄留作日后念想吧。”
孙瑾道：“怎好使得。”
李长亭道：“孙兄是想着‘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却想着‘君子有成人之美’，怎地也得让我做一回君子吧。”
孙瑾不再推辞，收下珠子，起身去包裹封了百两白银，交到李长亭手上，道：“一点心意当作回礼，还望小道长笑纳。”
李长亭连连拒绝。
孙瑾又道：“小道长有所不知，庸朝六皇子，乃为皇后所出嫡子，应承继大统，奈何六皇子天生痴傻，群医束手无策。而我们东家世代行医，早有圣旨限东家三年内寻到医治六皇子的灵药。我等商队四处寻访，各般奇珍异宝进贡皆无效用。眼见着期限将至并无收获，在此处意外得了这珠子，若真如传言，便可解东家危机，就东家全族性命。如今你慷慨解囊，若不收下，便是嫌少了。”
这孙瑾一番话，却让人无从反驳，李长亭无奈一笑，只得收下回礼。
孙瑾拉着李长亭来到人前，而后将龙血珠展示给众人，高声唤道：“弟兄们，且看看这个是什么。”
冯梁道：“莫不是传说中的明神灵？”
孙瑾笑道：“多亏李道长，咱们东家这回或许有救了。”
众弟兄闻言，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欢呼雀跃着将李长亭围住，合力将他高高举起。若不是要及早离开金葛荒漠，只怕他们要欢纵到天明了。
次日天一亮，众人再次动身，孙瑾遣了冯梁率领五个弟兄骑轻装上阵，先行前去将得到龙血珠消息传给东家。余下十五人，载着货物按计划行进，五日后在脚夫镇汇合。
李长亭不解道：“我见商队带了许多信鸽，怎地不用密文写了，继而飞鸽传书？”
孙瑾笑道：“若是平常通讯，飞鸽密文自然极好。然而明神灵乃是稀世珍宝，兹事体大，若用飞鸽传书，一来飞鸽天敌众多，不能确保信息传递；二来，纵使信鸽未曾遇见天敌，若被有心人留意截获破译，只怕也不安全。我等拖着货物难免行进缓慢，为今只有让他几人先行离去才最为稳妥。”
李长亭闻言，只叹这商队经验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