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煎饼果子
刚才两人在朱砂砂的房间里画招牌，画完了欣欣直接就睡了。
“没事的，我把欣欣叫起来就可以。“周瑞景道。
“哎呀，折腾孩子干啥，就让他睡吧。”朱砂砂不在意道。
见她坚持，周瑞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轻声道：“谢谢砂砂姐。”
“客气。”
方丽看着朱砂砂：“砂砂，你就不想知道今天直播得怎么样吗？”
“怎么样？”
方丽笑出声：“非常好，虽然你直播间人数最少，但是涨得最快，到晚上都突破三万了，而且弹幕评论普遍都偏向友好，简直超乎我的预期啊！”
“那当然，我可是朱砂砂！”
方丽：“……”。
好吧，看着今天直播数据很好的份上，就不纠正她这自恋的行为了。
“行了行了，别捏了，瞅瞅你这没吃饱饭的小劲，一点都不像是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小伙子。”
朱砂砂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蚊子上来吸两口血都比你有劲儿。”
周瑞景：“……”。
他觉得自己的人格收到了很大的侮辱，他只是害怕用劲会弄疼她而已，现在却被鄙视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回去吧，欣欣那么小，得有人看着。”
朱砂砂一挥手，宣布周瑞景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让周瑞景回去后，折腾了一天，朱砂砂也困了，方丽还在一边玩手机，她洗漱后直接就睡了，再一睁眼，就是闹钟响的时候了。
朱砂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挣扎着坐起来。
哦，新的一天开始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她洗漱完穿好衣服，一开门，摄像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摄像大哥还真是敬业啊！
朱砂砂来到另一个房间，接出欣欣。
本来朱砂砂是打算吃酒店自带的早餐的，她拉着欣欣走到餐厅门口，看见导演早已笑容满面地等在那里，“不好意思，各位嘉宾在节目录制期间，除了夜间可以在酒店休息外，其他时间均不得在酒店逗留，尤其是一日三餐，需要自己解决哦！”
看着导演身后站着的四位黑衣彪形大汉，朱砂砂：“……”。
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导演一定是故意的！不提前说，故意守在餐厅门口，就是想看她吃瘪的样子，哼，恭喜导演，你做到了！
朱砂砂灰溜溜地调转方向，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欣欣，咱们早餐吃什么？”
朱砂砂一边问，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说是包子。”
“吃包子！”欣欣不加思索地说道。
弹幕上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人说道：
【本来是上班时间赶地铁无聊才点开的，没想到这么好玩~】
【欣欣是砂砂的克星吧！】
……
朱砂砂无奈，认真遵守欣欣的省钱大计，买了三个包子，味如嚼蜡，一口一口地吃完咽下。
解决完早餐后，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两人回到酒店，拿出昨天买好的食材，来到推车前，开始做一会儿出摊前的准备工作。
“欣欣，你的工作就是把鸡蛋都放进这个篮子里，记住了吗？”
周子欣点点头，拿出鸡蛋放到地上的小框里。
朱砂砂正在一旁一边看视频，一边学习如何调煎饼果子的面糊糊，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她抬起头，看见鸡蛋碎了一地。
周子欣瘪瘪嘴，泪眼汪汪地说道：“我、我想把篮子放到推车上，但是我没拿住，就、就……，对不起……”
朱砂砂听到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再看看推车，终于懂了，欣欣应该是装完鸡蛋后，想把小框放到车上，但是他身高不够，踮脚放的时候手里不稳，鸡蛋框就掉地上了。
“哎呦哎呦，没事的，欣欣不哭。”
看见周子欣的眼泪，朱砂砂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跑过去安慰道。
欣欣虽然才五岁，但朱砂砂认识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呢。
“没关系的，咱们还有鸡蛋呢。”朱砂砂温柔地擦去周子欣脸上的泪水，“这不怪欣欣，姐姐知道欣欣是想帮忙的，只是车车太高了才没拿住，没事的，不哭了嗷。”
欣欣还沉浸在内疚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一抽一抽地说道：“可是、可是这些鸡蛋、鸡蛋都摔坏了，要赔好多钱……”
朱砂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小家伙一直惦记着钱呢！
也是，她们没挣着钱不说，倒先搭进去不少，怪不得他哭得这么伤心。
朱砂砂“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摸摸周子欣的脑袋：“没关系，咱们一会儿出摊很快就能将鸡蛋钱挣回来的，欣欣不用担心。”
“真的吗？”周子欣扬起挂满泪水的小脸，天真地问道。
“当然，我跟你打包票，不出一个上午，咱们肯定能挣到钱！”
此时的朱砂砂并不知道，她现在许下的诺言马上就会被啪啪打脸，别说挣到钱了，就连小吃车都丢了。
终于哄好了周子欣后，两人又一顿忙活，总算在十点半前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看着像模像样的小吃推车，说实话，朱砂砂现在心里也没底，因为这些小吃她都没做过。但是万事开头难，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肯定会成功的！
导演组为了更加真实的节目效果，朱砂砂的小吃推车选好位置后，摄像师在周围安装了几个固定机位，自己走到对面伪装成路人拍摄了。
朱砂砂推着车，站在大太阳底下，又热又累，关键是还没人来买。
她用手扇着风，有点后悔，现在这个时间点当不当正不正的，都没人来买，早知道就早点出来了。
临近中午，朱砂砂干等着也觉得无聊，打算做个煎饼果子练练手，她看到旁边乖乖坐着看书的周子欣，眼珠一转，问道：“欣欣，姐姐给你做个煎饼果子吧！”
周子欣乖乖地点点头，站起来踮起脚尖，打算看看她具体要怎么做。
朱砂砂拿起早上准备好的面糊，往铁板上倒了一勺，呦呵，倒多了。
面糊有点稀了，往四周流动，朱砂砂又赶紧掏出竹蜻蜓，手忙脚乱地将面糊转成圆形。
看着那已经天女散花的面糊糊，她安慰自己，没事，第一次做，能熟就很不错了。
面糊快要成型的时候，想到刚才看的教学视频，朱砂砂赶紧拿出一个鸡蛋，打在面糊上面。
她本想用竹蜻蜓将鸡蛋均匀地盖在面糊上面，哪成想竹蜻蜓触碰到鸡蛋的那一刻，鸡蛋居然跑了！
“哎哎哎！”朱砂砂急得赶紧将溜了的鸡蛋搂回来，可惜鸡蛋已经定型了。
这或许是第一个面糊和鸡蛋分离的煎饼果子。
看到周子欣目不转睛的眼神，朱砂砂假笑道：“其实姐姐是在创新，蛋饼分离，独一无二。”
周子欣：“……”。
虽说样子不咋地，朱砂砂在用料上可是十分上心。她往煎饼上放了午餐肉、里脊串、火腿肠，最后放上一片今天早上从早点阿姨那里收购的薄脆，她笨拙地想把煎饼卷起来，但是却发现因为放料太多，煎饼卷不起来了。
tmd，煎饼居然也跟我作对！
眼瞅着煎饼就要糊了，朱砂砂的暴躁脾气“噌”地上来，拿起刮刀三下五除二非常强硬地将煎饼卷好，放进包装袋里，用手捏着不让它散架。
她把手里的煎饼果子递给周子欣：“吃吧。”
看着铁板上的一片狼藉，朱砂砂无奈地叹口气。
“姐姐，”周子欣咬了一口，忽然出声道。
“怎么啦？”朱砂砂正收拾着铁板，听见欣欣叫自己，转过头问道。
“你忘记刷酱了。”周子欣小声道。
朱砂砂：“……抱歉，下次一定。”
她就说总觉得缺点什么，居然是忘记刷酱了！
欣欣懂事地安慰道：“没关系的，舅舅说吃咸的不好，刚好这个很淡，对身体很健康。”
朱砂砂：“……”。
她太感动了，哇，欣欣简直就是小天使降临人间啊！
吃一堑长一智，为了怕自己再忘记，她用纸笔记下关键步骤，贴在左手边，这样一会儿要是有人买的话，步骤就不会出错了。
日头越来越大，朱砂砂光是站着不动都觉得汗流浃背，她看看躲在车后阴影处的周子欣，也是蔫蔫的模样。
朱砂砂想了想，掏出十块钱递给周子欣：“天太热了，欣欣，去买根冰棍吃吧。”
欣欣舔舔嘴唇，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热。”
这孩子，肯定是怕花钱。
朱砂砂急道：“没事的，马上就会挣到钱了，别说一根冰棍了，十根咱都能买得起！”
周子欣还是固执地摇头，朱砂砂见劝说不动，只能采取缓兵之计：“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我这里买吃的，你就要去吃根冰棍消消暑，好不好？”
“好。”天气太热，周子欣的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可能是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朱砂砂内心的期盼之声，也可能是周子欣乖乖坐在一边的样子太可爱了，终于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