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要解释一遍,你想想,有看到我和她亲密接触吗?”
确实没有,她们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每次提起赵雪然的事,他都没什么太大反应。
看她呆傻的样子很可爱,郁淮尧放软了声音,“我第一次是给你的,你要负责。”
“我……”
不是说不要她负责的吗?但她说不出口。
这个信息直到她赶去和阮迟秋碰面也还没回味过来,郁淮尧这个人太深了。
外表看起来内敛高冷,不熟悉的时候觉得他冷静自持,相处久了发现他行事乖戾。
孤傲、冷漠、乖巧、纯良、……只要他想,可以展现出任何一种样子,复杂得不像一个不满二十的人。
不过,谁让她喜欢这样的挑战。
“夏夏,在想什么”,阮迟秋开着车,看起来很冷静,不像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今天穿了一件定制礼服,做了精致的造型。
“你真的想好了吗,覆水难收,阮叔知道了恐怕不会轻饶你,阿姨也会心疼的。”
许家的请帖是给阮迟秋她爸的,两家没什么交集,许家又看不上阮家半路发财的暴发户做派,这份请帖的意义不言而喻。
请得不诚心,她爸自然不会诚意要去,还严禁她今晚出门,可阮迟秋从小就是上房揭瓦的主,想关住她是不可能的。
“今天一过,说不定会和我当初一样成为京市的笑话。”
阮迟秋眼里带着决绝,“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这些。”
她们到的时候,订婚仪式正要开始,宴会厅中央九层蛋糕上的两个翻糖人偶正对着她们。
阮迟秋的出现让尚义宁慌了神,她紧张地抓住许盛维的胳膊。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抛开他们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不谈,看起来也是一对养眼的璧人。
只是订婚宴,在场的人并不多,几乎都是上流圈层里和许家尚家交好的人,她们俩的出现格外引人瞩目。
阮迟秋一步步走到许盛维面前,看着他僵硬的脸,问道,“跟我走吗?”
“阮……”
“盛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许夫人看他挪动的脚步,连忙出声呵止。
尚家的人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尚义宁,恨不得把阮迟秋咬碎嚼烂。
许盛维的眼睛通红,蓄满泪水,隔着距离与她对视。
阮迟秋很温柔,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眸里的光亮在他顿住脚步的一瞬间完全湮灭。
很久,才轻轻说出一句话:“许盛维,我等一分钟,你不跟我走的话,那我就祝你幸福。你记住,出了这个门,我阮迟秋这辈子都不会要你了。”
许盛维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的心脏像被铁丝紧紧勒住,痛的无法呼吸,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可他不能,他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吃穿不愁,他不能在关键时刻抛下龙跃不管。
“对不起”语气艰涩,简单三个字就要了他的命。
阮迟秋没有回答,她说了会等一分钟。
只是这一分钟格外漫长,就像被凌迟,她的皮,她的肉没有一处完好。
身后的闫霁夏看她逐渐松懈的肩角,上前握住她的手,对今天的男女主说,“恭喜。”
“时间到了,祝两位白头偕老”,阮迟秋没有犹豫,和闫霁夏一起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对这样的场景早就司空见惯了。
豪门联姻,多的是这样的事,商人的眼里,利益高于一切。
仪式继续举行,她们的出现只被当做是一个小插曲,无人在意。
阮迟秋没有哭,靠在驾驶位上不说话,闫霁夏担心的拍拍她的头,“阮阮。”
“我没事,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龙跃和玖尚的协议都签好了,许盛维跟我走等于让龙跃雪上加霜……
我没期待什么,只是想做个了结,就能,毫无顾忌的开始新生活了”,她转头看着闫霁夏,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里带着苦涩。
“这多好啊,以后没人管我,咱们想去迷夜,不,想去哪里随便去,找十个八个男模陪我喝酒。”
闫霁夏侧过身紧紧拥抱她,“嗯,我陪你。”
阮迟秋回抱她,眼里的泪最终还是留下来,滴在闫霁夏的后背上,小声啜泣。
太可笑了,她想起被爸爸知道和许盛维在一起的时候,劝她分手,不为其他的,许家不会接受她,注定要受伤。
她还信誓旦旦地反驳,天真的认为相爱抵万难,为了许盛维想变成他妈妈喜欢的样子,克制自己的言行,丢掉舒适的运动鞋,整天踩着恨天高来回奔走。
为了男人压抑自己的本性,变得面目全非,真是应了那句话:不爱自己的人不会有人爱,活该!
“走吧夏夏,我送你回家。”
闫霁夏帮她擦掉眼泪,“那你呢,去我家吧,我陪你”,她现在完全不放心阮迟秋一个人待着。
她们两个,一个外柔内刚,一个外刚内柔,而她是前者。
阮迟秋吸了吸鼻子,把她推回副驾驶,“我回家给跟我爸负荆请罪去,今天给他丢脸了。我先认错还能免了一顿打。”
“阮叔哪舍得真打你。”
碧澜湾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闫霁夏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出了电梯,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看清是谁后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你怎么来了?”
来就算了,还穿一身黑吓她,上次周季源扔在门口的假蛇她还没忘记。
郁淮尧委屈地开口,“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我也不知道你家门的密码,只能在这儿等着。”
他穿的很薄,离着半米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闫霁夏叹了口气,“我要是一直不回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
闫霁夏心软了,给他录好了门锁的指纹,郁淮尧跟在她身后进门。
她准备问问阮迟秋到家没,才发现自己手机没在。难怪没听到郁淮尧打电话,估计是落到她车上了。
把肩上的披肩扔在床尾,就往浴室去,他厚颜无耻的跟了进来。
“今天很累,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