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赋
姜半夏其实有点不喜自己这样的假设——总把虞昭当作会完完全全支持她选择的人。
她应该重视他的意见，而不是做出决定再装模作样地询问他。
但有一个人这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还是让姜半夏心底泛上些许暖意。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朝虞昭笑了笑，然后反握住他的手。
“小精灵——算了，你还是不要思考了，就跟着我们走吧。”
姜半夏本来还想征求下它的意见，可它都这副样子了，还是别耗费心神了。
后者果然也只是哼唧了一声，没有说话。
“乔钰，你直觉我们应该走哪边？”
姜半夏伸着手向前摸索着，直到碰到乔钰的手臂，牵住她的衣袖。
乔钰顺手捞了一把，把姜半夏的手挎上胳膊，“其实我直觉是走晖和旭刚刚离开的方向……我们真的要按相反的方向走吗？”
姜半夏惊讶了一瞬，居然会是相反的方向吗……
“走。”
她很快做了决定。
要说原因，其实也没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样选。
乔钰也不是不干脆的人，当即一个转身，拉着姜半夏也朝向她们要走的方向。
因为只有乔钰略微可以看见一些方位，一行人只能在她的带领下缓慢前进着。
姜半夏这时候算是体会到了目盲的人平时生活有多么辛苦，不止是眼睛看不见，更有精神上的折磨。
除了深深的黑暗，姜半夏还看不见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这也让她偶然间会有种恍惚感。
“乔钰，阵法很看重天赋吗？”
姜半夏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因为走的缓慢，她们踩在湖面上的脚步声也有些微乎其微。
不由得想说些话打破这寂静的屏障。
“也没有吧，不过我们修仙者哪一行术法不看重天赋呢？连灵根都是先天定好的，五行属性哪强哪弱，走上哪条修仙路也许一出生就决定好了。”
乔钰小时候其实是一个不认命的人，她虽然出生在安临城，自小就拥有土属性的灵根，被楼主养在身边，但她一开始真的很讨厌学习阵法。
她甚至不觉得阵法有什么用处，毕竟连辟谷都做不到。
可她有一次出楼试炼，正巧是山亭楼招募的日子，她才发现，原来她如今轻而易举得到的地位是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凭什么，她也立马去问了楼主，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楼主说的话——“因为你有天赋啊。”
乔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天的心情，只觉得那应该不是开心。
这时候，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其实可能是有一丝期待被反驳的。
“那倒也是。”
姜半夏的回答在情理之中，乔钰低下眉眼，掩饰不住的失落浮现在脸上，不过好在现在的情况，谁都看不到。
“不过我不信命。”
姜半夏紧跟着又说了一句，随后笑了一声。
乔钰却因为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兴奋起来，“我也不信！既然本源一样，那没道理修得了阵法，修不了傀儡术、丹药、剑术，是吧？而且五行相生相克，一环扣一环，说明灵力术法也都是有关系的。”
姜半夏嘴角上扬着，倾听乔钰开始东扯西扯，她自然听出了乔钰一开始说的那些语气不对劲，显然在她心里是并不认同的。
所以姜半夏也就没有遮掩她的想法，果然乔钰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马上就活跃起来了。
姜半夏想到这儿，突然也有些怀念小精灵，它虽然有时候很吵，但它的声音确实能让人感觉轻松。
她努力聚焦，却还是看不清楚前路，算了，急也没用，姜半夏很快认清现状。
“……而且这不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我们面前嘛，半夏你就又会剑术，又会傀儡术，还会那个传音坠的术法，是吧？”
乔钰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她的想法，从她的小师妹到她们楼主，最后还扯到了姜半夏身上。
“嗯，不过我的傀儡术是和小昭学的，传音坠的术法是和姜问寻学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学会！而且还很擅长！”乔钰晃晃搂着姜半夏的手臂，强调道。
“没错，那不重要！”姜半夏顺着她一同晃着胳膊，口气坚定地说道，“接下来我还要学蛊术、符咒！乔钰，你的阵法可不可以教我，我可以教你剑术和丹药！”
乔钰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好啊！我现在就教你！我一定把我毕生所学都告诉你！”
姜半夏没想到她这么爽快，而且效率这么高，说教就开始教，立马洗耳恭听起来。
“首先，学习阵法一定要定期摄入自然物，也就是自然成熟的果实之类的东西。”
“这类果实的品种没有要求吗？我看你平常也就吃那个芽蜜果。”
“没有要求，芽蜜果是因为我们那个地方盛产这玩意儿。”
姜半夏下意识点了点头，才想起来这环境里点头是看不见的，又补上一句，“好，我记住了，接下来呢？”
乔钰把自己小时候听过的课从脑海深处扒拉出来，讲给姜半夏听，有些地方还有些钝涩。
这是乔钰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大多数时候也并不是在靠直觉解阵。
她只是养成了习惯，在面对一个阵的时候，思考的阶段很快就能完成，得出的答案则被她错误的当成了——直觉。
那这么说——
“我们现在个方向，其实是我推断出来的相反方向？”乔钰拧着眉毛，“这样的话，好像一会儿看到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太开心……”
要么证明她这些年都白学了，要么证明她们走这么半天白走了。
“也不能这么说，”姜半夏想了想，她说的在理，但眼下还是要提提“士气”，“我们不能靠近下一个阵眼，而其他的选择实在太多了，能快速做出决定，是件好事。”
这一点毋庸置疑，姜半夏在心里为能想到这里的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乔钰也没有机会丧气了，因为她们的前方——似乎有一个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