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漂了
姜半夏突然想推翻一开始的推测。
她原本想的是，那存在于传说中的傀丝操控她们，是想要让她们进入月湖，成为某种“滋养”月湖的肥料。
可如果她们是可以漂在湖面上呢？或者说湖面允许她们漂在上面。
而且还有一个疑问，如果这傀丝是要吸入后才起效，那她们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呢？
当时她们与虞昭离得并不算远，又是怎么控制傀丝只被她们三个“照镜子”的人吸入？
而且她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修为尚浅的姜半夏和乔钰察觉不到，那姜问寻总该有些敏感度，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吸入这么可怕的傀丝。
可她也没有，甚至姜问寻还是她们之中“照”的最久的那个……
这两个疑问恐怕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个答案，不如直接做些什么。
于是姜半夏就提出，她们不如在湖面上走下试试，大概率她们也会像那块石头一样，漂在上面。
“啊？我们？要跳进去？”乔钰三连问，因为对她来说，一开始她就在迈腿往下跳，要不是姜半夏及时阻止她，她已经在湖里了——或者湖面上。
乔钰对于这片湖还是有一些恐惧的。
哪怕亲眼看到那块石头是怎么样子的。
“乔钰，我一定要试试。”姜半夏理解她的这份恐惧，“你可以在上面等我，但我也不知道哪里会比较危险。”
乔钰向月湖中心看去，什么都看不到，又扫视了下自己身边以及漆黑一片的树林，她有了与姜半夏同样的感觉，不好说是大胆一试还是原地等待哪个更危险。
大胆一试也许还有破局的办法，而原地等待却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天色是不是自从咱们清醒以来就没有变过？”乔钰指着上面问道。
姜半夏笑了笑，“你也察觉到了，是的，天色一直没变化，所以我怀疑对我们来说，站在这里的时空其实是停滞的。”
姜半夏没有说出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惧，毕竟乔钰已经受到了不少惊吓。
“所以对我们来说，只有这一条路了是吗？”乔钰面上不显什么情绪，只是手指在身侧搅起了衣角，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安。
姜半夏握住她的手，“也不是，不进则退，其实我们还可以回到树林试试，说不定可以原路返回。”
乔钰回握住她的手，瘪起嘴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随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握着姜半夏的手变得更为用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吧！但拜托你要牵着我不要松手。”
说到后面，甚至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祈求。
“当然。”姜半夏经过树林里那一趟，也觉得大家手握在一起是最好的，她也是因为在还没有彻底被操控的时候，与虞昭握住了手，她们两个才没有分散。
现在吃一堑长一智，湖面上还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况，她们手拉手肯定可以更安全一些。
就这么想着，姜半夏第一个迈出了腿，却在接触到湖面的一瞬间，像踩进了淤泥里，不由自主地往下陷。
还好姜半夏反应快，再加上身旁还有乔钰和虞昭支撑着她，让她能够借力，很及时地拔了出来。
“哇怎么回事！怎么陷进去了？难道我们和那块石头不一样吗？”乔钰拉着姜半夏的那只手瞬间冒出了一手心的汗，她边惊叹边换了只手握住，然后把潮湿的手心在身上擦了擦，才又换回去。
姜半夏也颇为震惊，难道她们猜错了？
她看着自己的鞋底，虽然那时是踩上淤泥的感觉，但拔出来之后肉眼所见的只是挂着最为普通的水。
“会不会是没有‘照过镜子’的人才可以？”
虞昭说着手上的力气慢慢变小，姜半夏连忙握回去，让他先不要行动，“那不合理，如果不是针对‘照过镜子’的，为什么会操控着我们过来呢？还把湖泊变成了与白天不一样的状态。”
姜半夏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如果虞昭松开了手，她和乔钰都会看不见听不到他，这相当于让他陷入了孤军作战。
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好补救。
“我们和石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乔钰可能是因为握住了姜半夏，她也能看见和听到虞昭说的话，“我觉得应该不是‘照’或者‘没照’的原因。”
乔钰指了指姜半夏的鞋子，又指着还平平稳稳待在湖面上的石头，“首先石头是不会‘照镜子’的，其次鞋子单论起来也是不会‘照镜子’的物件，这两样东西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姜半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不如做个简单的对比实验。”
姜半夏刚弯了一度的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都还在别人手上，她衡量了下，摇了摇和乔钰握着的手，“先松开一下，我把鞋子脱掉试试。”
乔钰听话地松开了手，“你要光脚踩上去吗？那感觉有点可怕哎。”
“当然不是，”姜半夏顿了一下，“至少目前不是。”
只见姜半夏脱掉鞋子，将它缓慢地放到了湖面上，同时手就在旁边护着，她可不想光着脚离开这里，哪怕她还有袜子。
虞昭伸出了一只脚，“你踩着我。”
姜半夏摆摆手示意不用，她站的稳，然后就用一种“金鸡独立”的姿势放鞋子。
这时鞋子却像那块石头一样，接触到湖面后就不再下落，稳稳地漂在了湖面上，而不是像姜半夏刚刚穿着它踩上去的时候那样下陷。
姜半夏沉默了一瞬，又弯下腰，手上用劲按了按它，这一按，鞋子竟然又有了下陷的趋势。
一下子姜半夏身子也因为惯性在往前倒，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刚刚在装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踩住虞昭的脚，好歹不会摔进湖里。
而身侧的虞昭自然不会让她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手上抓得更牢，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搀扶上她的手臂，乔钰也连忙过来扶住她另一只手臂。
这时候姜半夏脑中却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