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操控
不要照镜子。
中午在秦晚云家中，软磨硬泡得到的关键信息，也就是她所说的关于月湖的传说，其实就只有这简单的五个字。
里面说的“镜子”，如今显而易见，一定就是月湖的湖面。
也只有这个思路是说得通的。
“不要照”想必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上面。
可惜的是，在那之前，姜半夏她们一行人中已经有了照过月湖的人，包括姜半夏、乔钰还有已经离开月港的姜问寻。
也不知道姜问寻还会不会受到这片湖泊得影响，毕竟她已经离开，按照她的速度，现在想必已经出了月港。
姜半夏沉思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漏掉什么吧。
当时听完秦晚云那么说，姜半夏其实并没有过多担忧，毕竟那时候照都照了，覆水难收，后悔也来不及。
却没想到，这后劲着实有点猛，差点让她们两个折在了这里，还好一起来的还有虞昭——这个可能没有受影响的人。
姜半夏现在想来，下午她在屋子里时的那种极为矛盾的情绪可能也是受了这个传说的影响。
更不用说刚刚在树林里那种急切的心情。
不过传说里说——不要照镜子，究竟是警告还是陷阱？
姜半夏可以全然相信这句话吗？
“对！我们两个当时都趴在湖边看湖面上的倒影来着。”乔钰也回想起来，当时还被自己肮脏的面庞吓到，可跟那比起来，她此时的心情就更为复杂了，“没想到这么个小举动，差点让我小命都保不住。”
乔钰说着叹了口气，这月港真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你之前在树林里的时候，有没有一道声音或者一种意识，在催着你赶快行动？”姜半夏想起自己当时的模样，感觉就像中了邪一样，有种被操纵的错觉，仿佛那根本不是她。
“有有有！”乔钰捣蒜一般点头，“不只是声音、意识，我感觉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从来没有走路有那么快过。”
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像……她们自己成了傀儡？
只能执行命令，突破身体极限……
可如果真的是变成了傀儡，那么现在她们是否已经拿回了身体的主控权？是永久的还是只是暂时的？
姜半夏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可能要比她想象的很复杂。
“小昭，如果人变成了傀儡，会有什么表现吗？”
还好她们这里还有一个“傀儡”高手在。
“人变成傀儡？”虞昭沉思了一会儿，却否认道，“我没有听说过这种术法，但有一种存在于传说中傀丝，被人吸入后可以短暂的惑人心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也无法永久地将人变成傀儡。”
说到这里，虞昭心头一缩，“你是怀疑你们遇到了这种傀丝？”
姜半夏对他点点头，接着吐槽道：“又是传说……这傀儡术是半路出家吗？怎么这么多虚虚实实的玩意儿？”
“什么传说？”乔钰凑过来问道。
姜半夏一拍脑袋，差点把乔钰看不到虞昭这件事忘记了，连忙把事情用三言两语解释给她听。
“没想到傀儡术还挺阴狠……”乔钰想到自己竟然当了那么一会儿的傀儡，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当傀儡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姜半夏也大概想明白了那“傀丝”想干什么，“想让我们靠近月湖，甚至跳进去。”
“它想淹死我们！”乔钰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月湖。
此时她们眼前那朦胧的白纱都已经褪去，只剩浓郁的黑。
像墨水一般的月湖寂静无波，明明空无一物的湖面在你注视它的时候，却感觉好像有视线也在盯着你。
这种错觉让乔钰莫名打了个哆嗦，表情也不再恶狠狠，拉着姜半夏想再向后退几步，“我们还是不要离它太近了，这片湖实在是有点邪门。”
姜半夏却按住了她的手，“别忘了我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干嘛。”
她不退反进，空闲的那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块石头，一边在手里扔着一边向月湖靠近。
乔钰迷茫了一瞬，看着姜半夏手中的石头，才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一段来时的记忆——
对了，她们来这里是要用这块石头试验一下晚上的月湖与白天的有什么区别。
可还需要试吗？
乔钰觉得区别已经显而易见的大了，白天的月湖也不会让她被诱导着跳进去。
“乔钰，你害怕的话就站在那里不用动。”
姜半夏扭头朝乔钰说了一句，她看出了乔钰的犹豫，不过扔石头这件事显然是不需要大家都参与进来的。
说完姜半夏又问了身旁的虞昭，“小昭，你怕吗？”
虞昭不带一丝迟疑，“不怕。”
姜半夏和虞昭的手还牵着，手掌心的潮湿已经被她们的体温蒸干，此时只剩单纯的皮肤触感。
姜半夏听到他的回答，晃了晃手，“那就一起。”
她们离月湖本身就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湖边，姜半夏刚抬手，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一扭头，乔钰刚好来到了她另一侧，“我还是也一起吧，其实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觉得更恐怖。”
乔钰站定前伸手向前扒拉了两下，姜半夏见状举起另一只手，“小昭在这边。”
“哦，好，”乔钰这才贴着姜半夏站好，“他在那边我就放心了。”
“要扔咯。”姜半夏为了看得更加仔细，蹲下了身子，另外两人也跟着蹲下来，听她这么说都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三人的注视下，姜半夏手一松，那块石头自然开始下落。
可接下来的情况让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三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石头掉落在湖面上，然后弹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跳起来，又掉下去磕在湖面上，最后就打着圈停在了湖面上。
“它，这块石头，居然‘漂’在了湖面上！”乔钰有些不敢相信。
月湖表面就像覆盖了厚厚一层有弹性的保护膜，石头与它接触的瞬间便又被弹了出去，并且只留下了小小的一圈涟漪。
姜半夏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石头可以‘漂’在上面，那我们可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