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传说
“你们知道月湖的传说吗？”
“月湖？”乔钰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扭头朝姜半夏看去，“月湖在哪？”
“我猜，这月港城内的某一个湖泊就是月湖吧。”
秦晚云笑笑，“你说对了一半，这城里每一片湖都是月湖。”
“月港的湖，看似分隔，其实如果你把地底挖开，会发现它们都有暗渠，把它们一片一片连了起来。”
乔钰撑着下巴说了一句：“那不就像血管一样？”
“确实像。”秦晚云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
“我们路过湖泊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姜半夏索性直接问道，“有一群黑衣人总在驱逐我们，秦姥姥您知道这是为何吗？”
秦晚云点点头，“那群玩意儿倒没有什么恶意，就是不让人靠近湖泊而已，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咳咳……”
说到这里，她突然咳了几声，乔钰连忙上前给她拍拍背，帮她顺气。
姜半夏也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为秦晚云倒上了杯水。
秦晚云咳了好一阵，才在乔钰的帮助下停下来，端起身前的杯子，喝下一口水，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一声，“没事没事，我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休息了。”
姜半夏没想到她居然要这么突兀地结束对话，“等，不，这——”
“别呀，秦姥姥，话怎么能说一半呢？”乔钰直接站到秦晚云跟前，急切地说着，“而且传说是什么也没说呀？”
“是呀是呀，秦姥姥，如果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呗。”小精灵也一个跳跃，蹦到了桌子上面，瞪着眼睛看着秦晚云，用尽全力挽留着她。
秦晚云面露犹豫，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最终叹了口气，“那我就说最后一句话吧，其实月湖的传说就是——不要照镜子。”
听完这个姜半夏心里一咯噔，她们来秦晚云家之前，刚刚在湖边照了镜子……
可姜半夏没感觉照镜子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异样，不止自己，就连乔钰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按照不久前被屏风上的旋涡绕晕的程度来看，如果乔钰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说明月湖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吧。
可秦晚云显然也没有欺骗她们的理由……
说完那句话之后，秦晚云再没有看她们一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睛半睁不睁，摇着头朝里屋走去，嘴里嘟囔着，“我得休息了，我得休息了……”
姜半夏看着秦晚云的模样，感觉她的精气神仿佛就在说完刚刚那句话的一瞬间被抽走，透过她年轻的面容似乎窥见了她真实的模样。
虽然秦晚云给众人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就离开，但其他人也像姜半夏一样，没有再阻止她，只因为她们也感觉到了秦晚云身上深深的疲惫。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姜问寻在看到秦晚云走到屏风后面以后，收回了目光，轻轻说了句，“我们走吧。”
语气中透出淡淡的悲悯。
……
“姜道长，你知道秦姥姥她是怎么了吗？”乔钰看秦晚云的模样着实有些担心，一点不在意自己已经触犯了她口中传说的禁忌。
对秦晚云的担心让她下意识想向眼下她觉得最厉害的人求助。
姜半夏也看向了姜问寻，要说见多识广，还是姜问寻比较厉害。
刚刚因秦晚云神情的异常和突如其来的送客，她们返回客栈的路上都陷入了沉默。
回来以后，大家屁股都还没沾上板凳，乔钰就忍不住问道。
小精灵只好苦涩地闭上准备暗示姜半夏的嘴，忍得它好苦，怎么还不问那件事，已经在它心里憋了好久。
姜问寻没想到她居然首先关心秦晚云，而不是自己，“关于秦姥姥说的月湖的传说，你不害怕吗？”
“既然是传说，那当然是假的可能性比较大呀。”乔钰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话又说回来，你们也照了镜子，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更没什么害怕的了。”
“半夏你呢，你觉得这传说几分真几分假？”
姜半夏无所谓地笑笑，“我倒觉得这传说九分真一分假，虽然我还没琢磨明白为什么‘不让照镜子’。”
虞昭置于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了。
姜问寻冲她点点头，然后又向乔钰说道：“秦姥姥她的情况，可能就与这月湖的传说有关系，后面她变得那般疲惫可能也是因为说出了这月湖的传说。”
“嗯，”姜半夏表示赞同，“所以应该就按她所说的，休息下就会好的，如果你不放心，明天或者什么时间，我们再去拜访她一下。”
乔钰皱着眉头松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硬要她说出来了。”
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后悔。
姜半夏也叹了口气，这月港的秘密怕是不止有这一个传说。
“咳！”
姜半夏的思绪被一声响亮的清嗓子的声音打断，她向声源处看去，就撞上了小精灵期待的眼神。
姜半夏刚觉得它有些奇怪，干嘛这样看着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对了！小精灵，你在秦姥姥屋内的水缸里究竟还看到了什么？”
小精灵终于等到了这一问，激动地跳到了最高处——也就是桌子上，用后肢撑着地，前爪撑腰站了起来，“你终于想起来问我了！”
“什么水缸？”乔钰疑惑地问。
“就是秦姥姥口中种植月稻的水缸，”姜半夏解释道，“当时小精灵在我们推门的时候滚了进去，它说他看到了水缸里有别的东西。”
“请不要用‘滚’来形容好吗？”小精灵不满地抬起一只爪子，想要拍到姜半夏脸上，伸到一半却被虞昭“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按了下去，没能如愿的小精灵只好不情不愿地继续说，“我当时飞进去以后，谁都没有注意到我敏捷的身手，我就趁此机会在屋内巡视了一番，然后就注意到了那个大水缸，我跳上一旁的桌子，朝里面一瞧，里面竟然是——
——三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