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对我设防
一刻钟后,方知许回到书房,神色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
“慕姑娘所猜无误。”
“我将你的画拿给他看,他竟然瞬间就变了脸。”
“说明画中之人确实存在,且五官与他一般无二,他甘愿为其顶罪,且对作案细节了如指掌,足见二人关系匪浅。”
“但他死不承认,咬死自己就是采花贼,此事确有疑点。”
“我这就派人去查,不,我亲自去。”
方知许朝慕卿欢拱手道:“此事多谢慕姑娘指点,等真凶落网,我必登门道谢。”
慕卿欢福身道:“方大人客气了。”
“我相信大人很快就能抓住真凶。”
被彻底忽视的裴景衍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眸中闪现几分戾气,抓住慕卿欢的手腕拉至身后,冷着脸道:“不是要去抓人吗?还不快走。”
方知许翻了个白眼,“我这就走,说两句话都不行,真是小气!”
*
从大理寺出来,裴景衍带着慕卿欢径直回到将军府。
父亲回西北后,他都会陪母亲吃晚饭,今晚也不例外。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带了慕卿欢。
饭后,裴夫人审视的目光扫过站在裴景衍身后的慕卿欢,玩笑道:“衍儿怎么舍得带慕丫头来主院,不怕母亲不让她回景院吗?”
裴景衍咬了一口梨,吐槽道:“她笨手笨脚,侍奉不好母亲的。”
慕卿欢神态自若,目不斜视。
他爱说什么都由他去,无需在意。
裴夫人轻笑,“既然笨手笨脚,不如母亲帮你调教调教,调教好了就还你。”
幸而这些日子没什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没有危害到衍儿的名声。
裴景衍笑道:“不敢劳累母亲,我将就着用。”
“你呀!”裴夫人抿了口茶。
“衍儿,我上次提的那些名门闺秀,你怎么看?”
裴景衍手上动作微顿,“那几个个个养在深闺,想看也看不着。”
裴夫人道:“近日秋兰开花,花色淡雅,香气馥郁。为娘发帖子邀约她们来府里赏花,那时你再仔细瞧瞧。”
“随母亲安排。”裴景衍起身行礼,“儿子这就回去了,母亲早些歇息。”
裴夫人挥了挥手。
“回吧。”
今夜月色晦暗无光,秋风萧瑟,草木沙沙。
慕卿欢提着灯笼走在裴景衍身侧,走过长长的游廊。
来在寝房门口,她倏而顿住脚,裴景衍睨她一眼,心里清楚她在想什么。
他道:“进去。”
慕卿欢犹豫了片刻,迈了进去。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杂乱无章。
房内的烛灯点燃了两盏,裴景衍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吹灭了放在一旁。
她指尖颤了颤,低声道:“裴景衍,我不愿意。”
嗓音里隐隐有求饶之意。
她觉得他今日对她态度不错,或许这事还能商量一二。
裴景衍的目光扫过她细密轻颤的睫毛,泛红的眼尾,落在她紧咬的娇嫩唇瓣上。
这句“我不愿意”虽是低头却仍是倔强。
他走近她,忽闻她气息重了些。
他倏而一笑,“慕卿欢,若我想要你,你不愿意又有何用!我有的是招对付你,说句不好听的,我吩咐厨房在你的吃食中下点情药,你觉得你能饿上几顿?”
“到时不用我动手,你自会躺在身下求我怜惜。”
“所以别对我设防,放宽心思,该如何便如何。”
“也别想着逃,你一个家破人亡的弱女子,流落在外头定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一辈子也别动这个心思。”
“成吗?”
闻言,慕卿欢遍体生寒,冷然笑道:“裴景衍,你说的都对。”
“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不愿意。”
裴景衍沉默许久,她冷漠的样子令他烦躁不已。
他猛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单手将她两只手腕反扣在她身后,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去吻她的唇瓣,重重地吮吸,毫不怜惜地蹂躏,像是在发泄什么。
渐渐的,这个惩罚的吻却变了味。
压着她后脑勺的手慢慢向前探
“唔……”慕卿欢扬头避开他的唇,呼吸急促,“放开我。”
他俯身与她耳鬓厮磨,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向下移。
“慕卿欢,你动情了。”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道出她的羞愧,她不由红了眼角。
裴景衍哑声道:“放轻松些,我*不了。”
他吻上她的脸,尝到一丝咸味。
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手上动作戛然而止。
“你……哭了。”
轻微的哽咽声逐渐变大,慕卿欢哭得不能自已。
她捶着他的胸口,“呜呜呜……你干嘛非要欺负我,你都快娶妻了,这些事去跟正经娘子做不好吗?”
“呜呜呜……我不做你的通房,不做你的宠妾。”
“你若实在欲火难耐,我帮你找春华或秋实,不然两个人一起也行呀!”
“混蛋……呜呜呜……”
见她越说越离谱,裴景衍眼皮突突直跳。
又拉不下脸哄她,他扣住正在他身上行凶的手,冷着脸道:“再胡说下去,我就继续了。”
慕卿欢倏而止住哭泣,捂住自己的嘴。
她眼眶通红,鼻头也通红,身子一抖一抖的,可怜兮兮的样。
裴景衍冷硬的声音响起,“滚回西房去。”
慕卿欢一溜烟跑了。
裴景衍燥热难耐,抬手掀落罗汉榻上的矮几,茶壶茶盏碎了一地。
这时,春华低垂着头从门外走进来,情意绵绵地唤了一声:“少将军。”
她解开腰间系带,襦裙滑落在地,上身脱得只剩一件小衣,手指慢慢伸向后颈。
她刚才在门外不小心听到,慕卿欢竟然拒绝和少将军同房,似是打了少将军跑了。
她想着少将军并未得逞,说不定情欲缠身将她……也说不定,于是她打定主意来勾引他。
裴景衍心中怒火难平,又背对着春实,压根没留意身后之人快要脱光了。
察觉人还在房里,他冷不丁吼了一声:“滚出去。”
春华吓得抖了抖,咬牙往前一扑。
习武之人何其谨慎,裴景衍面色一沉,转身打出一掌。
掌心离那团白花花一指之距,却硬生生收了攻势,转而提脚一踹。
裴景衍胃里翻江倒海,感觉这一幕恶心到令人作呕。
大吼道:“左申。”
左申闻声赶来,看清房内情形,脸色涨红,闭眼问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把她丢出将军府,立刻!”
春华顾不上羞耻,抱着衣衫堪堪遮住,爬到裴景衍脚下。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将军不要赶我走……”
“滚!”
裴景衍目不斜视,大步迈进里间。
再多看一眼,他就要吐了。
果然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
人对了,感觉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