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秦淮茹做衣服
两间后罩房基本是家徒四壁，除了炕之外，就只有一张断了腿的八仙桌。
街道人员和程安核实无误，等程安验收签字后，就带着一包华子笑呵呵的走了。
这年头房子都是组织分配的，住户只有居住权却无所有权。
万一程安调离轧钢厂，这房子会被街道收回，长炕和八仙桌得还给街道。
中院，攻守易势。
一大妈开始对贾张氏炫耀，张口外甥有本事，闭口生再多也养的好。
贾张氏被压了气势，胖脸憋屈的发紫，跟屋檐下风干的茄子似的。
秦淮茹也羡慕的不时转头看向后面，四间标准房，哪像自家，三代人睡一张炕，夜里睡觉还得用帘子隔开。
秦淮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内心不由哀叹，抿紧红唇。
程安回到一大妈身旁坐下，手中从易家拿的搪瓷茶缸，还泡着易忠海特意买的张一元茉莉花茶。
刚落座，一大妈就用扇子给程安扇风，程安想接过却被她阻止。
“小安呐，你学有所成又分配好工作，现在更是有房了，要不我托前巷李大嘴给你说亲吧，她知道很多漂亮贤惠的大姑娘。
我和你舅给你置办好三转一响和三十二条腿，趁我还有力气，多生几个孩子我来带。”
这话题在程安高中时就听过无数次，当时都是以学业为重推掉了。
如今旧事重提，程安只能换个理由，以退为进，程安对一大妈笑呵呵的点头道:
“成啊舅妈，我有几点要求需要您转告李媒婆。”
听到程安不像以往那样拒绝，一大妈大喜过望，拍着大腿应承下来。
“什么要求尽管说，李大嘴不行还有陈大姐，总能找到你心仪的。”
程安呷了口茶，顿了顿才开口。
“首先别有弟弟，其次容貌得美，身材要好，面相柔和，温柔贤惠必不可少，至于学历嘛，中学及以上就成。
就算有合适的，也先相处一两年看看，别急于订婚，我这人慢热。”
这要求说的笼统，在场三女却不明白“漂亮”、“没有弟弟”、“相处看看”和“慢热”有多可怕。
一大妈想了片刻，突然指着一旁玩水的秦淮茹道:
“怎样算漂亮，秦淮茹年轻时你也见过，相貌算是交叉口街道顶尖的，那模样成不？”
程安诧异的看着口不择言的一大妈，这话能当着秦淮茹的面说吗，更何况她婆婆贾张氏还在呢。
果不其然，贾张氏气的脸色涨红，秦淮茹也羞恼的白了眼程安，却也竖着耳朵，打算听听程安的看法。
程安当即摆手无奈道：
“哪有您这么问的，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嘛。”
程安的本意是不能当着贾家婆媳的面问，可在其他人听来，就是觉得他看不上秦淮茹。
一大妈感叹程安要求高，外甥媳妇不好找。
秦淮茹直接朝程安翻一个白眼，美貌一直是她自豪的点，现在却被程安赤裸裸的嫌弃，当然不乐意。
贾张氏心里也不舒服，她一直炫耀自己花五块钱彩礼，就找到漂亮贤惠的儿媳妇，哪能被程安一句话给否定了。
当即把手中的芭蕉扇往腿上一拍，胖脸阴郁，语气不满道:
“说的轻巧，方圆十里之内，你能找到比秦淮茹更好的儿媳妇？”
程安皱眉思考，发现还真没有。
秦淮茹漂亮没的说，贤惠也远近闻名，头一胎就生了儿子，还不嫌弃家里穷。
这么一想，贾东旭运气真特么好。
贾张氏看程安沉思不语，以为终于怼的程安哑口无言，顿时笑的满脸菊花开，得意道：
“说话呀，想到比秦淮茹更好的人选了吗？”
程安看不得贾张氏露出的得意神色，阻止想要开口解围的一大妈，指着搪瓷盆对贾张氏说:
“好也是秦嫂子好，您自豪个什么劲，孕妇能用冷水泡脚解暑吗？那不得风湿骨病啊，严重的话对胎儿都有影响。”
听到前面，贾张氏还想梗着脖子和程安争执，可听到对胎儿有影响，贾张氏就吓得亡魂大冒。
慌忙从身边拿过一叠衣服，给秦淮茹擦干脚上的水迹。
秦淮茹原本白皙的脚背都被冰红了，程安还想再怼两句，突然眼神一凝。
“那特么不是我的白衬衫吗？”
贾张氏动作一顿，胖脸上都是尴尬的表情，深吸口气脸色恢复平静才起身，对程安不以为意道:
“矫情个什么劲，又不脏，大不了等会给你洗干净呗。”
程安见贾张氏死不悔改，当即脸色一寒，语气严肃道:
“张婶，我现在不是和你逗乐子。”
这年代衣服算是大件，就算旧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实在不能穿再改小给孩子，最后不成样了，还能裁剪成手帕。
打量着程安冷峻的脸庞，贾张氏也心里发虚。
程安虽然喜欢逗闷子，但一旦生气，大院还真没人敢惹他。
老一辈有易忠海撑腰，同龄人又和傻大粗傻柱关系很好。
本身就有瞎眼可见的远大前程，关键下手老黑了，张口法律闭口条例，关键还言之有物。
贾张氏麻爪了，秦淮茹只能挺身而出，先把脏衣服放在水池旁的洗衣桶里，再对程安拱手致歉。
“程安莫生气，妈也不是故意的，晚上我把你衣服多洗几遍，你看还行啊。”
“小安你消消气，那衬衫都磨的起毛了，就别穿了，明天舅妈给你买新的。”
听到一大妈的话，程安突然想起今早签到获得的一匹白色细麻布。
秦淮茹做衣服手艺不错，贾家又有缝纫机，正好可以给家里人做新衣服。
打定主意后，程安佯装恼怒的开口。
“这衣服我肯定不会再穿了，咱两家是门对门的邻居，我也抹不下脸让你赔偿。
我知道秦嫂子裁缝手艺不错，我出布料纽扣，请你帮我家人各做一身衣服。
至于我的旧衣服，就由你自行处理，可以不？”
程安给的解决方案基本上算是给贾家送福利了。
以程安高大的身材，两件没有补丁的衬衫，完全可以改成四件给棒梗穿。
贾家有缝纫机，只要有布料，做四件衣服也不费什么功夫。
果不其然，秦淮茹俏脸绽放绚烂的笑容，当即点头感谢。
“那我明天去买布料纽扣，小安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要棉布还是麻布？要不我给你钱票，你自己挑喜欢的？”
“舅妈，我有一匹同学送的白色细麻布，正愁没处用呢。”
秦淮茹听到程安有一匹布料，立即想到孩子的小衣服还没着落，便开口请求道:
“一匹！那么多？要不我多给你做几件衣服，我想给未出世的孩子两件新衣服。”
以力换物，合情合理，婴儿的衣服能用多少布料，程安当即点头同意。
“没问题，那我和舅舅各两件衬衫，舅妈衣裤两套，至于妹妹要衣服还是裙子，等她放假再和你说，剩下的布料，你可以给孩子做三件新衣服。”
秦淮茹大喜过望，刚早点头同意，边上的贾张氏却对一大妈疑惑道:
“他师娘，程安说的话能算数吗？”
“啧！”
一大妈不满的啧了声，随即斩钉截铁道:
“当然能做主，比老易说的算数，赶明儿我再买点其它颜色的布料，拼接在一起做衣服更好看。”
贾张氏确认无误后，秦淮茹便对程安轻笑道:
“那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