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先皇后逝世的真相
凤仪宫,锦绣阁。
一跨入院门,叶危冉便因为眼前的景色而愣在了原地。
微风轻拂,翻扬的绿意中,蓝紫色的鸢尾花随风摇曳。
顾曦月一扭头就看见他在发愣。
“愣着做什么?不想进来吗?”
叶危冉立马回神,嘴角掀起一抹清浅的笑,“公主喜欢鸢尾花?”
顾曦月看了看周围,“约莫是喜欢吧。”
锦绣阁在修筑的时候,皇后来问过她有没有想种的花,她看了好多花,都没什么兴趣,直到在一片万紫千红中看见了鸢尾花。
叶危冉问道:“公主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我进来,就不担心吗?”
顾曦月疑惑,“担心什么?”
“虽说公主现在只有五岁,可在下已经……”
顾曦月摆了摆手,“该担心的应该是你。”
叶危冉不解,“我?皇上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顾曦月偏头看他一眼,眼中带着笑意,“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叶危冉想不通,除了皇帝有权决定他是去是留,还有谁能威胁到他呢?
的确如顾曦月所说,很快叶危冉就知道了。
他刚坐下一会儿,就不得不起来行礼。
给三个皇子行过礼后,叶危冉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没坐的了。
没办法,总不能跟三个皇子平起平坐吧?这凡间的规矩也真是让妖无语。
顾泽给婢女递了个眼神,那婢女立刻拿着一个盒子上前。
“月儿,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吩咐人打造的,是你最喜欢的鸢尾花。”
顾曦月不是很想要,但见他一脸期待,还是大发慈悲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中放着一朵巴掌大的鸢尾花,晶莹剔透,还闪着稀碎的光。
顾泽立马解说道:“这是用一种十分罕见的透明的石头雕刻的,月儿可喜欢?”
叶危冉看了一眼,心想这不就是晶石吗?很罕见吗?
顾曦月点了点头,“挺好看。”
顾泽高兴地笑了,神色得意地看了顾锦和顾昱一眼:看吧,还是我更懂月儿的心。
叶危冉正好看见了他的表情,默默腹诽:她只是说挺好看,又不是说喜欢。
顾锦咬了咬牙,突然想到前两天母妃跟他提起的一个地方。“月儿妹妹,你想去温泉山庄吗?”
顾曦月眼眸一亮,温泉?
见顾曦月被吸引了注意力,顾锦笑嘻嘻上前。
突然,一直安静的顾昱往旁边一挪,直接撞了顾锦一个趔趄。
“六妹,我府上新来了一个厨子,大江南北的菜他都会,六妹可要尝尝?”
顾曦月神情淡淡,把盒子往前一推。
“谢谢几位哥哥的好意了,我有些困了,哥哥们若无事,还请回吧。”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三人面面相觑。
顾锦立马笑道:“好的月儿妹妹,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顾泽示意婢女把盒子抱回来,虽然失落,但还是缓缓绽开一抹笑容。
顾昱则无所谓地把玩着扇子,跟着顾泽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三人快要走出门口时,非常有默契地齐齐回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叶危冉。
眼神不言而喻:你怎么还不走?
顾曦月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没吭声,而是悠悠然地看着。
叶危冉也是觉得有点尴尬,“公主,那我就先下去了。”
顾曦月捂嘴打了个哈欠,神情困倦。等人走完了,她才进了里屋。
然而此刻的院子里不太平静。
三个皇子站成一排,直直地盯着叶危冉。
站在中间的顾泽先开口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危冉语气平静,姿态不卑不亢,“在下是诚心想为公主解忧。”
顾锦双手环胸,斜眼瞅他,“宫外之人,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叶危冉淡定说道:“三位皇子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人监视我。”
顾昱眼眸微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六妹对人向来疏离,连我们都只能得她三分亲近,却对初次见面的你诸多关照,本皇子很难相信你没有问题。”
“大皇子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叶危冉抬眸,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公主乐意,皇上同意,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危冉算是明白刚刚顾曦月说的话了,想不到这三个皇子居然如此介意他跟顾曦月走得近。
这让叶危冉不禁好奇,顾曦月是如何说服皇帝的?
圆意忽然走来,轻声说道:“公主已经睡下,还请诸位小声一些。”
三人对视,都决定暂且放过这个人。
叶危冉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出去,毕竟他也是不想吵到顾曦月的。却不想圆意忽然对他说:“叶公子,请跟奴婢来。”
叶危冉跟着她来到一处厢房。
“叶公子可以放心住下。”只说了这么一句,圆意便转身走了。
叶危冉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屋,关门,坐下。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古曦重启的目的主要是给这里的凡人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那么,他需要做些什么吗?
最让他头疼的是古曦失去了关于自己的记忆,不知道她的神力还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她此时可就真的是个凡人。
好在他还记得,妖力也还在。
还有倚梦殇,居然在化作白猫之后无法在变换了。
似乎如今最好的状况就是他找到了她,而且她还阴差阳错记起了前世,也许会有帮助。
——
大皇子顾昱前年就出宫开府了。
离开锦绣阁后,他直接出了宫,回了府上。
挥退下人后,他坐了下来,刚端起茶杯,突然一团黑雾从杯里飞了出来,吓得他直接把茶杯甩了出去。
黑雾绕着他飞了两圈,最后停在他面前。
“你就是大皇子顾昱?”
这声音阴沉沙哑又带着点回音,顾昱吓得腿都在打颤,眼睛都瞪圆了,开口的声音也颤巍巍的,“你……是什么东西?”
苍玦怪笑一声,“我?我不是东西,我是鬼神。”
顾昱掐了自己一把,强自镇定。“哦,你不是个东西。”
苍玦晃动的身影一顿,有点疑惑
总觉得这小子是在骂他,可是他又说的没错。
“我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顾昱闻言不禁松了半口气,交易行啊,只要不是来杀他。
黑雾忽然散去,苍玦现出人形。
一身标志性的黑袍,戴着帽子,脸也被黑布捂着,连眼睛也被黑雾笼罩。
这种装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顾昱想笑又不敢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说来听听。”
苍玦没急着说,而是问他:“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顾昱神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何止有隐情?还是天大的隐情,跟一个部落有关,那个部落的王子悄悄入京,想跟皇帝作笔买卖,皇帝便安排他住进邹家,不知道怎么的,买卖谈崩了,然后皇帝为了杀他,就派人查抄了邹家,对外就说是邹家犯了欺君之罪,包庇奸细。”
顾昱神情冷厉,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在他印象中,父皇不是这么昏聩之人,怎会引狼入室?
“你不信?”
顾昱冷声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苍玦是有备而来,随手拿出几封书信,正是当年皇帝与那位王子的来往信件。
顾昱把书信翻来翻去,字迹对的上,上面的印记也对的上,而且那个部落他知道,至今仍然强盛,曜国的很多大臣都对它心怀忌惮。
这些隐秘如果要查,也是有迹可循的。顾昱算是信了大半了。
这些年顾昱也怀疑过,可母亲的遗愿是希望他置身事外,他在纠结过后,选择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那……我母亲呢?她已经贵为皇后,为何……”
苍玦似是笑了一下,“若非她以死相逼,你怎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顾昱把书信抓在手里,眼中已无丝毫柔光,阴鸷而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