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的请求，我不答应
整个仙界都在为帝君的出关而高兴，月老除外。
他看着手中发光发亮的红结，乐呵得不得了。
当初妖王跟玉泽安悄咪咪在一起了，才那么几年，那些老家伙就派战神去搅和人家，贼过分！
不就是有违天道吗？
他就喜欢看这种离经叛道、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让月老没想到的是，他俩自从分开后就再也没相遇，甚至还闹了点误会。
月老那叫一个气啊！干脆把他俩的红绳打了死结。
都劝分是吧？他不！他就要他们在一起！
只不过打死结这事儿只有他和帝君知道。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帝君也是同意的嘛！
月老笑了，他真想看看当他们看见他俩又在一起了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哈哈想想就开心。
——
太白星君和司命星君向帝君汇报了妖界的情况后，帝君一刻也没耽搁，去妖界东境查看。
当他站在黑气面前时，捏紧的拳头有些微微的发抖。
这气息……他就是被这样一股力量打伤的，差一点就伤到了根本。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用分身去巡视，就在路过魔界与妖界的交界处时，被一股冲天而起的力量包围。
那股力量极其腐朽，他的分身无法承受，直接被吞噬了。
而他的主身也遭到了反噬，瞬间就破开了他身体的所有防御，直到最后一刻激发了本源神力，他才得以喘息。
本源神力……
他试着放出一丝本源神力，接近黑气，只一瞬间，那黑气便被净化为灵力。
但他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此时的他哪怕抽出所有的本源神力，也无法净化这样一大片黑气。
倘若神界没有关闭，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可偏偏是现在！
神界已经关闭了近三十万年，且他的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了神界。
现在能救这五界的只有……她。
两位星君一直跟着，原本看见帝君的力量有用，他们还挺高兴，结果却见帝君的脸色更难看了。
司命：“帝君，可是有什么问题？”
“她在哪儿？”
两位星君愣了一下，司命先反应过来，“可能在幽冥，也有可能在人界，或者……”
帝君当即无语，“不知道就不知道，还给本座出选择题？”
不过他也算是了解她，没有为难两位星君。
他直接去了琅嬛殿，给古曦传信。
此时古曦正躺在云端跟倚梦殇唠嗑。
一收到信，她看都不看就直接扔了。
然而对方似乎很了解她，不厌其烦地又连传两封信。
这架势，不用想古曦就知道是谁。
倚梦殇捏着信，“小曦儿，要不看看？”
古曦扭头看向一边，“要看你看。”
倚梦殇拆开信，但没看，而是把信举到古曦面前。
古曦气得把她薅过来按怀里使劲儿挼，“大花，你可真是恃宠而骄啊！”
倚梦殇脸都被挼歪了，但还是坚定地开口说话：“唔……记居可地哟急四……”（翻译：帝君肯定有急事）
古曦噗嗤一笑，连忙松开她。
“行，我看，哦，叫我回去。”
倚梦殇一恢复自由就赶紧揉揉脸，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歪了啊啊啊！
古曦虽然看东华不太顺眼，但到底是没有敌意的。
不过这并不是针对，古曦是看谁都不顺眼，与颜值什么的都没太大关系。
古曦拍拍身下的云朵，“小彩，送我回家。”
云朵一溜烟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彩虹尾巴，惹得路过的仙雀欢喜不已。
没一会儿就到了琅嬛殿。
古曦挥了挥袖，坐上秋千，看着坐在石桌旁的紫衣男子，打了个似乎不是很礼貌的招呼。
“帝君这是醒了？看样子还没恢复，这是在忙着拯救六界吗？”
这话可一点没有阴阳怪气，乍一听十分真诚。
东华也没有在意，“古曦，我需要你。”
古曦微愣，继而轻笑。“那你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东华：“妖界的黑气唯有本源神力可以清除，我如今神力低微，无法清除所有黑气，所以想请你帮忙。”
见古曦没反应，他接着说：“妖界为了生存，会与人界起冲突，凡人根本抵挡不住。”
古曦脸上的笑容忽然一点点淡化，直至肃然。
“帝君，我也无能为力。”
东华眉头一皱，“古曦，你有这个能力……”
古曦立马打断他的话，“我有这个能力，我就一定要去做吗？”
东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抗拒，“可你是神。”
“那又怎么样？”古曦站了起来，“我说了无能为力，你别再逼我。”
倚梦殇立马察觉到古曦的情绪不对，她连忙扒拉她的裙摆，仰头望着她。“小曦儿，你别慌，我在呢！”
古曦俯身抱起她，什么也没说，就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安抚倚梦殇，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东华还想再劝劝，“古曦，我不是逼你，是在请求。”
古曦抬眸看向他，“你的请求，我不答应。”话落，她转身便要走。
东华实在是没法了，一想到人妖两界如今的情况，他急忙喊住她：“古曦！你别忘了，你姓古，是盘古的古！”
古曦身形一僵，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片模糊的画面，让她有些头疼。
她莫名地好难过，心口一抽一抽地痛，像是被绝望和怨恨包围，让她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毁了这里！不，不止这里，是所有！似乎只有将所有力量都砸出来，她才能好受一些。
倚梦殇急忙化作人形扶住她，“小曦儿？小曦儿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古曦捂着头，顾不上额角冒出的冷汗，也顾不上收回乱窜的神力。她咬了咬牙，猛地回头。
“帝君，我有三问，你可愿听？”
东华看着古曦眼底的猩红，不由一愣，“古曦，你这是怎么了？”
古曦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说出埋在她灵魂深处的一些话：“我想问，我被九天玄雷劈得遍体鳞伤时，谁来帮过我？
“世人将我拉下神坛，唾弃我、践踏我时，谁来帮过我？
“我被鬼火烧得神魂俱碎的时候，谁来帮过我？”
古曦此时的状态有些怪异，她双目无神，满是阴郁，她气愤，她委屈，她不甘……浑身充满了破坏的气息。
“我没有救他们吗？我曾真真切切地怜爱他们！”
这句话古曦几乎是嘶吼出来，那眼底的翻涌的血色怒意仿佛要漫出来，让东华感到茫然又心疼。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过是想叫她救世。
他没有回答古曦的问题，而是迈步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我知道，古曦，你是爱这世间的，我不会逼你，就像倚梦殇常说的，一切都以你开心最重要。”
然而古曦并没有因为这几句话就心情变好，“我不救，我不会再救他们了，不干涉，就不会被禁锢，就不会痛，不会累。”
倚梦殇终究没忍住，掉了滴眼泪。她的小曦儿以前多活泼、多开朗、多善良的啊，怎么就这样了呢？咋就要这么伤心嘛！帝君也是个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再也不为帝君说好话了！
古曦终于回过神来，收起浑身暴躁的力量，抬手按住东华的肩膀，把他推开，而后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转身走了。
东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并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那段时间他恰好不在。
也不能说是恰好，是古曦特意趁他不在偷偷跑出去玩了，结果她一回来就跟入魔了似的差点撕裂了天地，但她最后收手了，然后就失魂落魄地去睡觉，一睡就是十几万年。
他曾四处探查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冥神好像知道，可他不愿告知，只说让他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