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你来的目的
陶舒怡见她坐好,便问她:“昨天姨姨给的水水好喝吗?”
“好喝。谢谢姨姨。”二丫点了点头。
“那二丫还想喝吗?”陶舒怡又问。
二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小声道:“想。”
“那你在这等会儿,姨姨去给你拿。”陶舒怡笑着摸摸二丫枯黄的头发。
她假装转到后面去拿东西,溜了一圈后,带着实则是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橘子汽水,又回到了正堂。
“来,你一瓶我一瓶,我们一起喝。”陶舒怡把一瓶打开的橘子汽水放到二丫手里。
二丫捧着橘子汽水,陶舒怡用自己手里的和她的碰了碰,玻璃瓶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当——’
陶舒怡同时说了声“干杯——”,立刻仰头喝了一口,二丫见了也立刻跟着喝了一口。
陶舒怡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在清脆的回音和干杯声中又喝了一口,二丫这次差不多是跟着陶舒怡一起喝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掉了大半瓶,绿袖带着大东村的牛大力回来了。
“夫人,人到了。”绿袖走陶舒怡身边小声道。
“草民牛大力见过夫人。”牛大力立刻朝陶舒怡拱手作揖。
他本来还想跪拜,但陶舒怡觉得大可不必,便道:“跪就不必了,旁边坐着说话。我找你来,主要是有点事情想问你。”
“谢夫人。不知夫人想问什么?草民如若知道,定当知无不言。”牛大力恭敬道。
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坐,耳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小小声:“大力叔,这边这边——”
牛大力听的真切见,立刻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坐在左前侧一张高椅上的小姑娘正冲自己偷偷招手。
小姑娘明明看着很瘦弱,但一双大眼睛却很有神,穿着件黄嫩嫩的衣裙,头发也用两根发带扎了两个小揪揪,看着又干净又讨喜。
牛大力觉得叫他的小姑娘有些眼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凭着声音认出了坐在那里的人。
“你是……二丫?”牛大力差点没敢认。
这是二丫?那个整天脏兮兮在土里刨食,靠着一点点大东村的百家饭长大的小姑娘?
没想到那样一个丑丫头,这会儿洗干净了打扮起来,居然还怪好看的嘞。
“嗯嗯,大力叔,你坐我旁边,一会儿要好好回答姨姨的话哦。”二丫见牛大力认出了自己,立刻抿嘴笑起来。
牛大力又扭头看陶舒怡的方向,见陶舒怡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边,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便也大了些胆子,上前几步在二丫旁边的椅子上小心坐了下来。
同时他心里也在琢磨,这二丫为什么要称呼面前的夫人姨姨?牛大力想到这里,又偷偷的瞧了眼陶舒怡。
瞧见陶舒怡笑眯眯的神色,牛大力莫名就想到了二丫刚才抿嘴笑时候的样子……
居然觉得两者竟有几分相似。这……
牛大力突然抖了一下,该不会……二丫和面前这位夫人有什么关系吧?
牛大力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曾经有没做过什么对二丫不好的事情,回忆了半天发现好像没有,又想了想村子里的那些村民,好像也没有过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陶舒怡见牛大力坐在椅子上,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便知道对方大概是在胡乱猜测,她也不点破,开口直接点了对方的名字:“牛大力。”
牛大力立刻回神,小心翼翼道:“草民在。”
陶舒怡看着牛大力:“你不用慌,我听二丫说了,你们大东村的人都还不错。换了别的村子,像这种荒年,二丫这样的小姑娘是绝对很难活到现在的。”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二丫也是大东村的村民。”牛大力连连点头表示这是应该的。
说完,他下意识又转头去看旁边的二丫,却见二丫也正好笑眯眯的朝他看过来。
牛大力立刻垂下眼,很快又听到上头传来陶舒怡的声音:“那你知不知道二丫姓什么?或者她娘亲姓什么?”
牛大力心里道了声“果然”,连忙道:“回夫人,二丫的娘亲刚到大东村的时候曾自称何吕氏,至于其他草民没听何氏提过。”
“何吕氏不是大东村的人?”陶舒怡惊诧,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她还以为二丫本来就是大东村的村民,只不过已经父母双亡而已。
“是的。”牛大力点头,然后努力回忆。
“何氏大概是在八年前到的大东村,当时已经有些显怀。李村长,就是大东村的老村长,见她一个弱女子怀着身孕,加上那个时候大家日子也不算差,村尾又有现成的空屋,便做主收留了何氏。”
“不过,何氏在二丫三岁多的时候就病逝了。”牛大力又补了一句。
陶舒怡点点头,又问:“那二丫的户籍何在?”
牛大力摇头:“没有户籍。”
其实牛大力没说的是,不光二丫没户籍,就连她娘何氏也是没有户籍的。
至于为何没有户籍,何氏没说,以前的老村长也没想着多问。
而且,大东村村民基本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人,也没人无聊到去在意一个人是不是黑户,他们只关心田里的收成好不好。
等何氏过世,二丫的年龄又小,这户籍的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牛大力也想过把二丫挂到自己名下,因为家里爹娘不赞同,这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等他终于说动爹娘松口,大东村附近却突然就大旱了,还闹起了灾荒。
村民们勒紧裤腰带苦熬了一年,还是没有一滴雨下下来,眼见地里都干的裂开了,只能全村举家逃荒。
虽说没有户籍进不了城,但这灾年,不光大东村的人在逃荒,整个定州府都在逃荒。
大概是逃荒的人实在太多,加上沿途经过的几个府城自己也遭了灾,压根就不给外来灾民进城的机会。
所以,有户籍又怎样,没户籍又怎样,根本不重要。
陶舒怡听了牛大力的回答,倒也不惊讶,她也觉得二丫大概率是不可能有户籍的。但想是一回事,该问还是要问的。
“行了,我叫你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以后二丫就跟着我了。”陶舒怡说出了叫牛大力过来的最终目的。
说完,又转头对一旁的绿袖吩咐道,“你去找王茂和赵武,一会儿让他们两个给大东村那边,搬些大米和水过去。”
“夫人,要搬多少?”绿袖看着陶舒怡问。
陶舒怡想了想:“就按人头给吧,一人一袋米和一桶水。去吧。”
“是,夫人。”绿袖点头,然后叫上牛大力一起找王茂和赵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