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江城施粥
下车后，陶舒怡看到完好紧闭的府衙大门，就直觉自己的选择大概率是对的。
王茂自觉翻墙进去开了门，动作溜的一批。几人穿过完好的府衙，后面就是属于凌江府台的院子。
除了空一点，该有的家具还是一应俱全，而且基本没有什么破损。比起一路上那些被洗劫一空，又被他们再次搜刮过的大院好太多了。
果然，就算是在目无法纪的逃荒时期，府衙的威慑力还是要比一般的高门大户强的多。
陶舒怡很满意，从系统商城补了不少生活用品出来，然后分发给她三个手下还有徒弟傅弦以及李泉父子。
几人拿了东西都忙着整理屋子去了，陶舒怡则去了府衙的粮仓。
陶舒怡准备施粥，当然不能让粮仓空着。见几个大粮仓都空空荡荡，便从系统买了几千斤的大米、粟米和玉米还有土豆番薯等各种粮食，重新把几个粮仓都填满了。
为了不让粮仓被后续的灾民破坏疯抢，陶舒怡直接兑换了一堆的铁板，又兑换了机关术，然后利用机关术把几个粮仓都围了个结结实实。
牢固程度别说是人了，就是苍蝇都飞进去一只。
陶舒怡又兑换了几十个精铁偃傀出来。
这些偃傀全都披着带兜帽的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露出外面的双手处则是一截寒光凌冽的尖刀。
陶舒怡把几十个偃傀分了两组，等后面的流民进城，他们将会轮流守护凌江城的秩序。
等陶舒怡一切准备妥当，听到系统提示说入夜后马上会有灾民进城，便带着绿袖几人在府衙门前的广场上，很快摆起了五个用来施粥的大铁锅，开始加柴倒水煮粥。
傅弦和李泉爹两人负责一锅，其他人则是一人一锅。每个锅边都站着两个一身黑袍的偃傀，余下的则站在两侧。
随着铁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泡，一股诱人的米香也渐渐朝着远处散去。
凌江城前的官道上，在大东村老村长走后，主动担负起村长责任的牛大力，看着月光下几乎近在咫尺的凌江城城头，又回头看看村里仅剩的十几个村民。
见大家步履艰难的挪着步子，他伸手指了指身后高高的凌江城头，忍着干渴用嘶哑的声音给众人鼓气：“看到没，前面就是凌江城了，大家加把劲，进城之后大家应该就能找到些吃的……”
“大力……你说的……真的吗？我们，我们真能找到，找到吃的？”一个五十来岁，骨瘦如柴的男人有气无力的开口。
他抬起木然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高大城墙，忍不住又捂了捂痉挛许久的肚子。
“你们……你们有没，有没闻到什么味道……”又有一个人开口，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鼻子，不停地闻着空气中隐约的米香。
“米香……是米香……”他突然激动的提高嗓门，但在别人听来，他的声音其实还是很虚弱。
不过哪怕他说话再虚弱，周围的同村人依旧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什么。
“真是米香……这是……有人在熬粥……”
大东村的人都激动了，都不用牛大力再催促，全都下意识加快了虚浮的脚步。
大家越接近凌江城，飘散在空气中的米香就越浓郁。而且等他们快到凌江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是开着的。
一众人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
有个眼尖的半大孩子走着走着，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不由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走走走，别看。”他身边听到问话的瘦高个男人，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赶紧扯着他离远了。其他村民见状，路过的时候也都没敢多看一眼。
他们沉默着埋头向前，但心里多少是清楚的。知道那些应该都是为防止疫病，然后被处理的死去的灾民。
十几个人相互扶持着准备进入凌江城，走到城门入口处，看到大门侧边立着一个告示栏，上面挂着一只大灯笼。
识字的牛大力借着灯笼的光照，看到在告示栏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白布，上面用比拳头还大的红字写着：府衙施粥放粮，有需要者进门后请沿道路直走，然后在交叉口右拐直走。
当牛大力读出布告上的文字时，大东村剩余的村民都忍不住哽咽落泪了。
“府衙在施粥放粮……我们，我们有救了……”
一群人在牛大力的带领下，顺着告示栏的指示和米粥味道传来的方向，一路找到了府衙门口。
只见府衙门前的台阶上，并排摆着五口冒着米香和热气的大锅正在被人搅动。
一股股馋人的香气，勾的他们早就空了许久的肚子‘咕噜噜’直叫。
但在周围几十个一身黑袍手握尖刀的偃傀注视下，大东村的村民根本不敢造次。
在府衙门口传出的一阵阵响亮的“别急，粥有的是，大家自觉排队……”的叫唤声中，一个个乖觉的拿着各自的容器，在大锅前面排起了队。
陶舒怡几人也不管这些人的容器大小，反正只要是递过来，就给人装满。
等粥装满，还在每人的米粥上加上一勺雪菜肉丝和萝卜干。
“粥有点烫，一会儿小心点，别烫到。”陶舒怡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来领粥，特意嘱咐了一句。
“谢谢姨姨。”小姑娘腼腆的抿嘴笑了笑。黑漆漆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因为脸庞过于瘦削，显得特别的大。
陶舒怡见她虽然整个人黑漆漆的，但看着居然有些讨喜，便忍不住道：“你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吃吧，一会儿先给你发粮。”
“好的姨姨，谢谢姨姨。”小姑娘端着自己的木碗往旁边走了两步，在两个大铁锅中间，离陶舒怡近一些的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粘稠的米粥，吃着浇在米粥上的雪菜肉丝和萝卜干，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这还是她逃荒以来头一次喝到这么浓的米粥，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咸菜里还放着肉，还有萝卜干，好像也是用油炒过的。
大东村的其他村民领到粥后，也都三三两两找了角落端着碗吃的呼啦呼啦的。
就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很快就又有一波灾民在看到告示后循着香味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