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胸两处穿刺伤
就像他当初宁愿忍受着生活的窘迫,也不愿意抛弃沈今棠一样。
许棉如没有再挣扎,身体渐渐的软塌了下去,她不想试图和他讲道理。
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就算自己站在他身边许多年,那又怎样?不还是他手里的玩具吗?
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这根本不是爱!
贺司行默了,双目一直盯着窗外“我不许你们再来往,你听懂了吗?”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儿。
许棉如脸上的表情瞬间不好了“贺先生,你太自私……”可许棉如还没来得及说完。
贺司行的一句话将她打断了“如果让我发现了,我一定让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许棉如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习惯了百依百顺,眼里容不得一丝丝的沙子,对待任何东西事物,都是偏执霸道。
“什么?”
一道锐利的女嗓音响起,好看的柳眉皱了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是真的!我的人亲眼看见陈家的人把她捂走!”柳在溪愤愤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她快恨死许棉如了。
沈今棠不意外有人会劫走许棉如,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陈此。
“不过……”柳在溪顿了顿,而后又露出不一道狐疑的表情“几天时间,她又被送回来了,送她回来的车是段家的车……”
这个狐媚的,不仅勾搭她的陈此哥哥,而且还和段公子纠缠不清!
沈今棠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放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哥哥是容不下别人的,就算他爱惨了许棉如,如今这么多人搅和进来,恐怕也会逼得哥哥不得不放弃许棉如吧!
是啊,越多的人搅和进来,就对她越有利……
沈今棠想到这,突然间觉得前几日哥哥的颓废也不算什么,这都是为了日后赶走许棉如做了充实的铺垫。
她温柔秀气的面容突然间冷了下来,露出一丝古怪狰狞的面色。
段慈生送回了许棉如,并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回去,独自开车来到了一处江边。
他缓缓降下车窗,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夹杂着雨水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却不躲避,任由雨珠落在他的睫毛上,有些冷……
他却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含在嘴里,直到呛了一口,良久,才把一团烟雾吐了出来。
他眸光黯淡,眼底的落寞和苦涩侵蚀了他平时如沐春风的面色。
他好不容易把她抢了出来,不甘心将她就这样送回去,承受贺司行那个王八蛋非人的虐待!
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出去,就好似在摩挲着她的脸庞一般。
段慈生呆呆的望着江边。
他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是那样趴在石头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任凭江面上起了多大的水花,任凭她有多精疲力尽,都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慈生哥哥!你坚持住!方润姐姐已经去叫人了!你别怕!”
尽管那双细嫩娇小的手被石头磨破了皮,她也从来没有松开他的手!
她说,你别怕……
可是年华飞逝,周围的景象没有变,只是画面的人儿,不复存在,像是凝结了时光,把他的思绪拉回了过往,给予了他一丝的安慰罢了。
段慈生眼底浮现的苦涩和不甘占据了他的心……
他沉默了良久。
也对,她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在不在自己身边,其实也没有这么重要吧……
段慈生驾车离开了江边,飘远了的思绪却让他静不下心来。
许棉如笑靥如花的模样依旧是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突然,一辆红色的大卡车刹不住车,在路口冲了下来,让他甚至来不及急刹。
砰——
他的车因为来不及刹车,直直的撞向了大货车,安全气囊被启动,车身完全变形,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却感觉额头上无数股暖流淌了下来,渐渐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和割伤,以及无法动弹的双腿和手臂。
他拼命的想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声……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却看见眼前的大货车,一片火光,沙沙作响的声音伴随着救护车的声音也无法将他唤醒……
“快快快!”段慈生助理卫晋从救护车上冲了下来,叮嘱着科室主任。
段慈生躺在担架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头上的血迹已经凝结,胸口起伏不定,右胸被刺破的伤口仍然不停的淌着血。
面色苍白如同一张纸。
医院不敢怠慢,立马开出一条道。
“请内科主任,外科主任,急诊,麻醉科,等全科室主任前往四楼手术室集合……”
广播里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卫晋松了一口气,却愈加的担心。
“右胸两处穿刺伤。”
“重型颅脑损伤,伴随颅骨骨折!”
“胸功能损毁!”
“皮外伤。”
“双腿多处骨折。”
“……”
每多下定义一条,卫晋就忍不住多了一丝心慌。
卫晋在段总被推进去之后,着急在外面踱来踱去,不停的催促手下的人打电话通知远在英国的段小姐。
一直到后半夜,手术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卫晋只看见了推着各种仪器药物和血浆进进出出的护士。
手术室的灯始终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