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用力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开口道。

    “棉如……”他握着门把手的指尖轻轻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痛，紧抿着唇。

    沙发上的人儿听见唤了她的名字，木讷的转头，眼底没有一丝丝的起伏，微张的嘴唇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间。

    他盯着许棉如的眼睛，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

    多年不见，她原本灵动的双眼，只剩下了可怖的巷凉空洞，她的眼泪夹杂微红血丝努力地含在眸中，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痴。

    “慈生哥……”干涸的嘴唇轻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此刻有了一丝生机，随即目光又闪躲开了。

    他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任凭如何，都没办法挪动半步，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半晌才开口道“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他目光被许棉如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刺痛到了，还有那张毫无生机的脸，那个惨淡的笑容。

    一瞬间，泪水积满了他的眼睛，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尽力将泪水忍了回去，。

    他没办法想象，他不在的那些日子，许棉如怎么熬过来的。

    “你怎么上来的？是贺司行让你上来的吗？”

    “不！是陈此帮了我，他在下面拖住了……”

    段慈生还没说完，许棉如惊地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疼，就想将段慈生往外面推。

    可段慈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凭许棉如用尽了全身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许棉如尽力的压低声音，她绝不允许段慈生为了她铤而走险，贺司行的手段，谁不知道，她已经领会过了。

    段慈生哑着嗓子，像个犯了错而倔强的孩子一样杵在那里，直视着许棉如的眼睛。

    “棉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许棉如泪水决堤般的涌了出来。

    傻瓜，他才没有对不起自己，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把他搭进来！

    “你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吗？”许棉如像哄小孩子一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哽咽，可泪水早已经控制不住了。

    段慈生抬眸，双目已经红的彻底，他痛心这些年，许棉如所遭的罪，如今再见到她，竟是这般境地。

    许棉如身上的伤口显得格外刺眼，。

    一瞬间，他将这个瘦弱的人儿拥入怀里。

    多年未见，她似乎瘦了许多，比他走的时候更瘦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无一不让他痛心。

    许棉如挣脱开“你快离开，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别担心……”她几近哽咽，声音都颤抖了许多。

    可段慈生狠狠地抱住了许棉如，死死地不放手。

    “你快走，你要是出事了，就没人能救我了！”许棉如本来只想让他赶紧放开，但她说完就后悔了……

    可段慈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浮现一抹光，手掌紧紧握住许棉如的肩膀，愈加用力。

    “好！棉棉，你等我，我会带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