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唯一的真相
除了权力和永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让汤姆里德尔的情绪更强烈一点。
他其实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很多事情都能惹怒他，冈特家族的偏激的情绪化的血脉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血管和心脏里沸腾，好在他的肉体足够冰冷，足够贮存这些岩浆一样的思想和情绪。
但这不代表里德尔是麻木的人，只是大部分时候麻木会让他好受一些。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条通往永生和权力的直线的道路。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他规划在这条道路上了。
要做超出意料范围内的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必要。
人只要活着，再追求一些东西，财富，权力或者地位，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其他的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我在谎言里活了一辈子反而活的挺好的。」
巫师世界的规则和范围早就被麻瓜们圈定好了，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面对真相需要付出代价的，穆迪。”出于打击他的想法，里德尔冷不丁的说道。
但穆迪依旧是那个穆迪，他从容又坚定的说，“我未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真相，揭露真相。”
他眼中的世界一直是真实的世界。
“里德尔，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看到的世界，真相还是谎言都无所谓，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
里德尔在心里默默的回答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是因为，他笃定穆迪会说出那种话，“真相就是真相，谎言就是谎言。”
里德尔不想在这方面和他掰扯，随口说了一句，“和你看到的没什么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和他一样冷漠的人很多，比他更冷漠的也大有人在。
人类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从1689年签署保密法开始，麻瓜们就开始不遗余力的打压巫师世界，尤其是教育方面。
起初麻瓜们只是试试水，他们没想到这个法律执行起来比他们预期的要轻易很多，甚至很多事情他们不需要亲自去动手。
在战败后大部分巫师的心理被战败的绝望和饥饿摧毁，麻瓜们只需要花一些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的钱和食物就可以买通数以千计处于极度贫困，为了生存下去降低自己底线的巫师，让他们自己摧毁自己的城市。
麻瓜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也明白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这个道理的，尤其是面对无限可能的魔法，他们越害怕巫师的反扑，就越强力的打压和摧毁。于是他们选择了影响最深远也最残酷的手段，制裁巫师世界的教育体系。
最先受到冲击的是面向学龄前巫师儿童的基础教育机构。
其中的手段不可谓不暴力。
最有效并且最先实行的就是侵占土地，没收财富。
美其名曰这些原本是属于麻瓜们的东西。
过去还会有一些为适龄和学龄前提供学习环境的幼儿巫师学校，以及霍格沃茨过去并不招收14岁以下的学生，当那些巫师学习的场所被麻瓜买通的巫师们暴力干扰后，大部分国家都只留下了最大的魔法学院，英国能提供给巫师学习的环境只有霍格沃茨，迫于形式霍格沃茨不得不将学生年龄调整到11岁开始入学的学生，与此同时那些失业的各个年龄教书的巫师教师们也全都汇集到了这里。
巫师的教育环境前所未有的苛刻起来，除了天赋异禀的学生，资质优越的学生也很难出头，他们没有获得和自己条件匹配的学习资源和教师资源，全靠自己的努力吊着一口气，这就是战争失败的下场。
不是所有学生都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和里德尔这样极具魔法和学习天赋的，大部分巫师都是普通巫师，与先天还有祖辈积累的财力支持的前贵族巫师不同，在失去了基础教育机构和资源后，那些平民巫师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去适应这个战败的新世界。
然而在人类打压教育方面后，金融方面也无需担心，巫师的金融体系之差对于这些精通生财之道的人类来说，是根本不需要制裁的东西。
在人类世界有一个常见的笑话，“刚毕业的金融系学生都能搬空整个古灵阁。”
把他们的魔法变得黯淡无光，变成在厨房里刷碗做菜的魔法，站在店铺前台收银的魔法，站在舞台上取悦麻瓜的魔法，变成人类世界里没有魔法的麻瓜也能做到的事情，变成无害，没有威慑力，不再让麻瓜感到恐惧的魔法。
把魔法锁进盒子里才能让人类安心。
但是除去这些，还有一些比较高级的写字楼里的工作，行政管理机构的工作，能走到这一步的巫师都是在被摧毁的教育环境里挣扎出来的巫师，他们的资质已经是巫师世界里最顶端的那一撮人了，对于有实力的巫师，人类并不会采取暴力手段。
魔法对人类来说是工具，是武器，是只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只需要驯服拥有魔法的巫师就行了，让他们的魔法为人类所用。
驯服他们，用制度，用金钱，用情感，驯服这些拥有实力的巫师。
让他们不敢触碰权力和地位，让他们厌恶自己的天赋和种族，让他们的魔杖只能攻击自己的同类。
同时还要让他们爱上人类，接纳人类，把自己拥有的魔法贡献给人类，传播到人类的世界。
因为处于人类食物链最顶端的那些人，他们在第一次发现魔法这种神奇的东西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致力于研究如何把它投入到军事中去。
比如研究如何让没有魔法的人学会魔法，如何让他们战队里的每一名军人都掌握魔法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如何让女人们学会变漂亮的魔法好让男人们觉得更养眼。
他们从未轻视过魔法，即使他们已经战胜了巫师，把他们赶到地下生活。
可是巫师们还有麻瓜没有的东西——魔法。
他们比天生就拥有这些的巫师更能理解魔法是一种效率极高的生产力。
就像生存在小岛上的人类比生活在平原上的人类更渴望土地。
人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制作飞机，学习成为一名飞行员，锻炼自己拥有飞行所需的体质，才像鸟儿一样征服了飞行。
而魔法师们只需要一把扫帚，一个飞毯，甚至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一段咒语就能轻易的飞行。
人类花费了千年的时间去探索高山和低谷，从一些看起来和药物完全无关的东西里提取出药物的成分，发明了疫苗，药品，医疗设备来对付病毒和感冒。
而魔法师们只需要一种具有魔法属性药剂，就能让断掉的骨头重生，一段咒语，让人从无药可治的病症里立马恢复健康。
魔法可以为断掉手脚的人一瞬间制作出新的肢体，不需要麻烦的工艺流程，甚至比原来更强大。
魔法可以忽略地形限制位移到你想去的任何角落。
对麻瓜来说，他们无法容忍被彻底打败了的巫师们还能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魔法应该是他们的战利品，他们的奖赏，失败者应该献出自己的一切苟且偷生。
怨恨麻瓜对巫师来说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易，因为大部分巫师填不饱肚子。
怨恨巫师对麻瓜来说就像一种天赋，即使他们表面装作和蔼可亲，都隐藏不住对这些企图将魔法占为己有的巫师的怨恨。
他们称之为，“怀璧其罪”。
里德尔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它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和人类世界完全不一样的落后贫穷的世界。
但是在人类世界生存过的他，知道魔法是强大的，这是他整个谎言世界里唯一存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