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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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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有很多留校的学生会去塔楼寄信回家,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坐列车回家过圣诞。

    里德尔既没有猫头鹰,也没有家。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待在学校里,这一世依旧如此。

    同样没有回家的还有一个人,莎莉阿尔曼。

    里德尔路过庭院时看见她在用那根又细又长的魔杖插雪球。

    她把雪球串在魔杖上,像东方的糖葫芦。

    「真是蠢的可以。」

    里德尔发现自己无论何时对阿尔曼的容忍度都为零,每次看到她的脸时都会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本来不应该在意这个家伙的,但下意识就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魔杖不是这么用的,哑炮小姐。”

    他看见阿尔曼正在往魔杖上添雪球的动作突然顿住,紧接着慢慢转过头,用那张一如既往的死人脸看着自己。

    阿尔曼似乎没想到自己自娱自乐的时候里德尔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汤姆里德尔?”

    「……」

    里德尔眉头跳了跳,他就不应该嘴欠,犯得着跟一个哑炮产生冲突吗?

    本来天就冷,这时候的气氛就如雪上加霜。他想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又听见她说话。

    阿尔曼鼓起勇气才说道,“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我不和哑炮做朋友。”

    “我会魔法。”

    里德尔不信,看着她那根用来当玩具的魔杖,冷哼了一声。“阿尔曼小姐,你还是先学会怎么使用魔杖吧,你交朋友的理由很蹩脚。”

    她犹豫了一会,看了看四下无人,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雪,她的皮肤几乎跟雪一样苍白了,她紧张的一步步靠近里德尔,然后在他面前站定,黑色的眼珠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

    里德尔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脸,她的皮肤不仅白,也很薄,轻易的就能看到皮下淡青淡紫的血管网,不像是纯黑白的素描,像是细腻的藏了色的彩铅画,她的眼白有长期作息不规律形成的血丝,眼睛下方的皮肤也薄,乌青里透着红。

    看起来她最近过得并不算安逸。

    “我可以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莎莉阿尔曼说话时声音极小极轻,像不经意飘走的风一样,难以留下痕迹。“灵魂的声音。”

    “你会读心术?”里德尔眉头一皱,立马问道。

    她摇了摇头,抬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里德尔的胸口,“我可以听到你的灵魂。”

    “好想一头扎进水里。”她的语气平静,似乎在模仿当时听到的声音。

    说完这句话她便停下来了,莎莉阿尔曼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她还听到了很多。

    「粗鲁,愚蠢,没脑子,一个学习魔法的哑炮,呵」

    「哑炮本来就是二等公民,没什么值得关心的。」

    「她居然还有魔杖?哑炮为什么要有魔杖,如果她不自找麻烦来霍格沃茨而是待在麻瓜该待的地方,也不会被欺负了。」

    「这样的人活着倒不如说她已经死了。」

    里德尔缄默了,像是以为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的东西突然被放在阳光下面,一瞬间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大概知道阿尔曼还听到了哪些东西,他的腹诽,他的恶意。

    “是么?莎莉阿尔曼,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可怜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角落偷听我的灵魂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想法已经被看穿了,里德尔也不再掩饰什么,他语气顿时变得十分傲慢,丝毫不掩饰在一个哑炮面前的优越感,眼神危险的眯起来,盯着阿尔曼的黑色眼睛。“哦…难怪你总是喜欢装哑巴,不过,你以为知道了我的想法就可以自作主张替我做决定?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怎么敢这么做?莎莉阿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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