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莎莉第章阿尔曼
她沉默了一会，紧张的抿着本就没什么厚度的唇，然后郑重的看着里德尔的眼睛说。
“我叫莎莉阿尔曼，我想和你做朋友。”
她说话声音不怎么流畅，还能听的见一些夹杂在里面的局促和紧张。
里德尔大脑宕机了一下，如果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做朋友。
他暂时也没有笼络那些纯血贵族的行动和打算，还没有人关心他的身份。
即使这样还是会有被他吸引的人，可惜是个哑炮。里德尔控制不住傲慢的嘴角，他下意识的要开始撒谎忽悠人了。
“是么，你应该知道纯血不会和哑炮做朋友吧？”
「纯血？」
他才不在乎，里德尔只知道这么说他们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他站得越高，他们越离不开自己。
真相不重要，谎言带给他的利益太多。
莎莉阿尔曼不需要里德尔欺骗她。所以当她很不识趣的直接拆穿他的谎言时，里德尔急了。
“我知道你不是纯血。”
“你胡说！”里德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几乎立马反驳了回去。
马上，他就联想到，如果这个哑炮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宣传出去，那他今后将没办法建立他的纯血关系网，不管这个疯子是怎么知道的，她必须死。
阿尔曼看见他慌乱的神色时愣了愣，一副说错了话的表情，好像在纠结些什么，说道“你就是。”
里德尔眉头压的很低，一种疑惑，恐惧，担忧和杀意混杂在一起的浓厚的情绪仿佛要从他黑色的眼珠里散发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莎莉阿尔曼。
他应该立刻杀了眼前这个人。
他捏着口袋里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想着怎么用这个女孩的生命献祭自己的第一个魂器。
里德尔的眼神逐渐由冰冷变得犹豫，隐隐带着一股固执的怒意，他还是没有立刻杀了她。
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哑炮说的话破防。
里德尔冷眼看着阿尔曼，指着她眉心的魔杖一直没有放下。
只要他想，下一秒她就会死。
“哦，那又怎样？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和我结交，这是个引人注意的好办法，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对一个疑似纯麻瓜的哑炮说的任何一个字都提不起兴趣。”
他语速缓慢，像是娓娓道来一般，每个音节里都夹杂着他的傲慢和偏见。
女孩遮遮掩掩的态度让他没有耐心，更何况她是一个哑炮。
没有魔法，让人厌恶的种类，和麻瓜一样无能，是巫师身份的降格。
就像他那个自己压抑了魔力成为哑炮的母亲，最后时刻也为了一个麻瓜愚蠢的放弃强大的魔法奔赴死亡，简直愚不可昧。
她大概也和阿尔曼一样，没有灵气，没有天赋，像角落里没有气的气球，比挂在墙上的死人画像更像死人，就算是战争中被绝望笼罩的人，起码还有一些求生欲。
他心里是瞧不起选择了死亡的母亲，对她从小出生在固守纯血观念的穷苦暴力的巫师家庭又抱有同情的态度。
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立刻杀了她。
阿尔曼看着里德尔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里德尔感觉得到她紧紧贴在自己背后的目光，但是他不想去在意她的任何情绪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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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遇到莎莉阿尔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清闲，课上教的东西他可以比老师教的更好，低年级书本上的内容他全部都会，也不急着和那些纯血打交道。
他知道自己还能活很久，迟早都要实现的事没必要一直想它。
这一世里德尔没有频繁的去图书馆看书了，总是在校园里闲逛。
像个老头一样背着手在学校里边散步边晒太阳。
好像他已经毕业了一样。
不过本来也是，他确实是个老头了，也已经毕过业了。
路过城堡包围的喷泉，穿过罗马柱构成的走廊，沿着黑湖边带着湿润草地的泥土上行走时，他没有发觉，自己现在一点也不伏地魔。
上一世的他只是在这座城堡组成的学校里不停的游走，在各个教室之间来回穿梭，在休息室和图书馆两点一线的生活，甚至食堂也很少去。
那段时间少一分钟的学习都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浪费生命。
「人为什么，在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了。」
他忙碌的活着，汤姆里德尔想，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地方。
他停留在黑湖边，脚踩在接近水面的地方，他感觉到自己的鞋子正在被水浸润过的湿土地上往下陷落。
巨大的湖面被风吹的泛起涟漪，像流动的玻璃。
里德尔有时候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看着玻璃墙另一端的黑湖，分不清自己究竟在里面，还是在外面。
他与黑湖，隔着一层玻璃，一层水面。
「好想一头扎进水里。」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有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以至于里德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面朝下的栽进了湖水里。
落水前他没看清对方的脸，那双手力道不大，没有一点犹豫，果断的像是在路边踢飞一个易拉罐那么轻易，里德尔来不及惊慌失措就已经沉入了黑湖里。视线被水模糊了，他不习惯在水里睁开眼。
迅速的从袖中抽出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泡头咒，这也是他不想在水里待着的原因，里德尔认为把脑袋包裹在能呼吸的气泡里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就像一个滑稽的大头娃娃。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推了自己，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格兰芬多吗？他们总是喜欢恶作剧，和斯莱特林的人不对付，还是哪个被自己嘲讽过的家伙？讨厌他的人太多了…但这一辈子他还没招惹过谁吧…
想法下一刻被迎面游过来的鱼群冲散了，它们都是魔法生物，身上带着浅色的生物光，没有攻击性的小鱼在冲过来时灵巧的绕开里德尔，这种感觉像闯入了光构成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