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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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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一直很冷,一年四季都下着雨,冬天雨雪交杂,孤儿院像一个鸟笼,仿佛风能够从每个角落和缝隙吹进来,汤姆里德尔的房间里有一个老旧的壁炉,上辈子的冬天里,他只能裹着被子侧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眼睛盯着无法生火的壁炉发呆,为自己的能力无法取暖而失落,但是现在的汤姆里德尔已经是个老黑魔法大师了,他只是抬了抬手指,壁炉出现了橙色的火焰,就像当年邓布利多用魔法点燃他的柜子。

    年轻的身体所带来的魔力的充盈感让他惬意。里德尔决定暂时搁置制作魂器的想法,他想,自己已经掌握了永生的方法,何必急这一时。

    对他来说,什么时候杀人都是一样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收集制作魂器的材料而已。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母亲的挂坠盒。

    「那个愚昧,被称作哑炮,偏执可怜的女人。」

    里德尔想到她,像想起一个笑话,嘴角向下扯出一个冷淡的笑。

    在他去博金博克之前,邓布利多找到了他。

    和上一世不一样,邓布利多来的很早,在冬天还未离开的时候就过来了。

    这次邓布利多没有烧自己的柜子,只是帮他点燃了壁炉。

    毕竟他刚重生到这一年,来不及获得自己的战利品,一切好像被刷新了一样。

    邓布利多的看他的眼神依旧微妙,就好像透过里德尔看到了让他忌惮的东西。

    里德尔也没有得知自己是巫师的兴奋,他依旧拒绝了邓布利多陪同去对角巷的请求,拿走了装着霍格沃茨补贴的钱袋,顺便向他多借了一些钱。

    和上一世一样他还是没有钱。

    他对在霍格沃茨开学前去对角巷买书提不起一点精神,更何况冬天还没过去。

    但是他还是需要一根方便的魔杖。

    顶着风雪出门并不是件难事,至少对于他这个有着七十多年的灵魂的小孩来说。

    和以前一样,紫衫木,凤凰尾羽。

    为了不被自己手中的魔杖再次背叛,他尝试换一根新的魔杖,但是没有比这根魔杖更适合他的了。

    拿到魔杖后他离开了奥利凡德店,由于买两根魔杖这件事并不合法,里德尔又花了一些钱从一个黑市淘了一根旧魔杖,黑檀木,龙心脏神经,13英寸,易弯曲。

    据说前任主人是一位性格高傲的纯血贵族巫师,虽然这根魔杖没有主动选择他,但对里德尔来说能使用就好。

    自从来到过去,里德尔时常会回忆起一些他自己都忘记的事情。有时候他会故意做和过去不一样的选择,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回过神时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因为故事好像没什么变化,他依旧会追求永生,他的人生是一条走不到头的直线。

    他想起最后倒在救世主面前的那一刻,自己脑海里那股想要抓住一切活下去的念头像突然被掐断了一样,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害怕?还是释怀吗…好像都没有,就和死了一样。

    ——————

    重生的这段时间,里德尔时常感觉自己并没有重生,像是依旧在原地徘徊。

    或许是错觉吧,毕竟,他重生了,只要人活着,没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汤姆里德尔来到博金博克,在那个老太太拿到挂坠盒之前,把它偷走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

    况且,挂坠盒本来就是他母亲的东西,只花了十个加隆的黑心商还想从他这赚一千倍的钱?如果不是现在不急着制作魂器,他在听到对方的报价时就想直接把他杀了用来分裂灵魂。

    他想到上辈子被他杀了的那个一脸堆肉的有钱老太太,向他炫耀她收藏的挂坠盒时贪婪的眼神,要怪就怪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这一世算她走运。」

    去霍格沃茨报道那天,汤姆里德尔一个人带着一个陈旧的行李箱来到伦敦的车站,一根魔杖放在二手袍子的口袋里,另一根放在箱子里,里面装着他的二手课本,坩埚,旧衣服和回形针。

    他原本可以直接飞过去,或者移形换影到校门口,但是他还是想再次体验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去学校的感觉。

    他不喜欢穿过墙壁到达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看起来像一个寻死的蠢货,但里德尔知道,自己只是讨厌联想死亡这件事。

    他在孤儿院里面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和周围带着大包小包行李,或者有亲人送行的学生比起来,里德尔的小箱子看起来很轻便,也很孤独。

    里德尔知道自己的孤独是与生俱来的。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个人了,没有洗礼,没有父母,也没有伙伴,直到站在食死徒中间,再到最后时刻被自己手中的魔杖杀死的那一刻,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孤独到无药可救了。

    那个他曾经用来轻易夺走他人性命的咒语,利用它获得利益和服从的咒语最后夺走了他自己的一切。

    收集的所有魂器包括身边的食死徒都离他而去,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里德尔想到自己重生时也是一个人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的雪地里。

    「还好自己重生了,我这样的人一定无法到达国王十字车站。」

    汤姆里德尔听见去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时想。

    失而复得和彷徨的感觉交织着,他的情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稳定。

    从火车到礼堂,一路上里德尔没有和别人说话,也不像新生一样表现出兴奋,那场大战仿佛还在昨日,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像尘封的历史书上的画面。

    没有废墟,没有死亡,邓布利多也依旧活着。当里德尔看到那个站在校长身边的蓄着胡子的老头时想,他好像永远都这样苍老。

    一直追随着时间的他,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机器,碾压着无数人的生命向前行进。

    即使他无意成为某段历史的车轮,他自始至终要的都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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