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少爷醋了
“国相府陈靖的儿子一直被暗杀,怕此子也是个短命的。”
“少爷,为什么杀手一直盯着国相府,一旦产男子,必遭暗杀。”
虽然暗杀不是密侦司所为,沈棣流露出些许同情,即使陈子夏和自己夫人走动频繁,他也不并不想无辜之人因此殒命。
沈棣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当今皇上皇位来的并不光明磊落,当年挟持陈靖儿子,逼陈靖放弃太子之位,最后陈靖所有儿子惨死皇上刀下,如今国相府找到唯一的儿子,皇上想必要永绝后患。”
梁征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皇上会再一次出动皇家暗卫,刺杀陈子夏?”
“帝家手足相残,不足为怪,我们只要做好臣子该做的事情即可。”沈棣垂下眼眸,开口道:“夫人那边,盯紧一点,尽量不要私下见面。”
梁征回道:“是。”
沈棣处理完密侦司的事务,便同梁征一起回了府。
昨夜事发突然,沈棣不知如何面对桑瑜,最终决定,今夜还是睡在书房的软榻上。窗外月色悠悠,慢慢的,他沉沉睡去。
第二日赴国相府家宴,车夫已经备好马车,在府门口等待少爷和少夫人。
桑瑜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坐在镜子前用粉铺在脸上,给自己画了一个病态妆容。
这时一只信鸽飞到窗边,桑瑜疾步走到床前,抓住信鸽,取下信摊开来,信上写到:吾妹务忧,此宴可去。
看到三哥回信后,桑瑜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拿起披风披上,双手把披风带子打了个结,又取了暖炉抱在怀里,便坐到轮椅上,假装咳嗽了几声,小声道:“翠儿,我看起来像不像病了。”
翠儿眨了眨眼,笑着道:“像。”
桑瑜放下心来,随后道:“走吧。”
翠儿推着桑瑜离开房间,朝府门口走去。
沈棣今日头戴玉冠,身着青色绣蟒华服,面色一贯冷冽,但今日多了几分温雅。
梁征琢磨着,少爷一贯黑色绣蟒偏多,轻咳几声忍不住追问:“少爷,你今日着装少了几分杀气,不妥。”
“京都小娘子要是看了少爷今日装扮,估计会后悔没嫁给少爷。”
沈棣今日心情格外好,并没理会梁征的取笑,笑着道:“走吧。”
没多久,沈棣和梁征便走到府门口。
沈棣瞧着前方坐在轮椅上的桑瑜,轻咳几声走上前,温和出声:“夫人,可是病了?”
听到沈棣的话,桑瑜微微一愣。
片刻间回过神来,她急忙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沈棣:“怎的了?”
“我扶夫人上车。”沈棣灿然笑开。
桑瑜打量着他,随即耳边传来:“夫人,大可不必装病,信我就好。”
话音落后,桑瑜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可不想去牢里再受皮肉之苦。”
沈棣听后,眉头紧皱,没再说什么。
送桑瑜坐进马车后,他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跟在马车旁边。
旁边梁征扭头,小声道:“少爷,少夫人不信你。”
沈棣面色更沉了,梁征察觉后便闭上了嘴巴。
马车队伍浩浩荡荡行驶在长安官道上。沈棣还是第一次这样将真实面容露在众人面前,人群中窃窃私语,时不时有声音传来:这谁家公子,生的这样好看。
另一小娘子继续道:“这可是冷血阎王沈棣,早知他长这样,我就嫁给他了。”
众人朝她看来,原来他就是媒婆上门求亲,于家中上吊未果的宋小娘子。
桑瑜用手挑起帘子,看向骑马的沈棣,阳光倾洒,微风轻拂,披风从马背上倾泻下来,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儒雅从容。
梁征目睹这一切,小声道:“少爷,夫人好像在看你。”
沈棣听后,转头看向马车,桑瑜目光迎向他,微微一愣,旋即放下帘子。
沈棣淡淡笑开,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国相府门口,沈棣翻身下马。梁征取出轮椅,桑瑜从马车上下来,在一阵急促咳嗽声中坐上轮椅,沈棣在后面推着桑瑜。
梁征向门口守卫出示请帖,守卫一看是王阳候府少爷和少夫人,立马放行,随后小厮立马将这一消息报给陈子夏。
陈子夏听到桑瑜来了,高兴不已,一路急匆匆赶到府门口。
桑瑜看到远处,一鲜衣少年正翩翩向自己跑来。
等跑近了一瞧,才看清少年真容。
少年单膝跪地,如水的眸子温柔的看向她:“师父,我是子夏。”
桑瑜惊诧出声:“子夏?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陈子夏起身来到桑瑜身后,想要推着师父进去,却对上面色如冰的沈棣。
沈棣看向他,冷冷道:“不劳烦国相府少爷了,我自己的夫人,我来推就好。”
陈子夏忙后退一步,恭敬道:“是我冒昧了。”
沈棣皱着眉头,看向桑瑜,桑瑜垂着眼眸,解释道:“子夏是我徒弟,我们是师徒关系,你不必”
话没说完,沈棣便‘嗯’了一声。
桑瑜便没多说什么。
在桑瑜心里,她和子夏只是师徒关系,纯洁的师徒关系。
但在如今的子夏心里,或许以前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只因身份悬殊,可如今不同了,他不再是那个小乞丐,他是国相府少爷,他身份不一样了,他觉得他有资格去争取桑瑜的爱,即使她嫁人了。
可是她嫁人了又能怎么样,他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他总以徒弟的身份关心她,从不僭越一分。
可当他看到其他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他内心何其不悦,他想生生撕碎那个人,可偏偏那人又是京都嗜血成性的沈棣,对手强到让他胆寒,但又如何?十二岁少年遇到桑瑜的那一刻,或许就是那一刻,内心便开始萌芽,直到如今二十三岁,他想开花结果了。
沈棣推着桑瑜走在长廊中,来到一处水榭旁停歇片刻。
桑瑜见四下无人,询问道:“夫君,可是不悦?”
沈棣面色冷然,淡淡道:“夫人多想了。”
“我对他只是师徒情,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前夜你为什么没有”桑瑜不知如何问出口,但她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