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孙媳来求放妻书
一路上,家丁,侍女,小厮见了桑瑜,都恭恭敬敬尊一声‘少夫人’。
桑瑜略显尴尬,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便加快步伐。
片刻后,桑瑜便来到老夫人房间门口,桑瑜提着裙摆想要敲门进去,却被侍女小桃拦下了。
侍女小桃退了一步,恭敬道:“少夫人,老夫人偶感伤寒,怕传染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回吧。”
桑瑜跪拜在地上,郑重说道:“孙媳特来请安,听祖母病了,孙媳甚是担心。孙媳略懂医术,还请祖母允许孙媳入房给祖母诊病。”
桑瑜抬起头,房门内传来一阵咳嗽声:“孙媳啊,先回去吧,祖母昨夜已经看过了,太医嘱托多休息”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随后道:“回吧。”
侍女小桃走上前,小声说道:“少夫人先回吧,老夫人已经咳嗽的没力气说话了。”
桑瑜恭敬跪拜行礼,温和出声:“那孙媳改日再来,祖母注意休息,孙媳便退下了。”
好端端的,祖母怎么会病了呢,消息想必昨夜就开始传开了,是沈棣吗?还是祖母?是谁在背后操控舆论?如今兄长们皆已知晓此事。
桑瑜离开后,又急匆匆去了公公房间门口,只是还没进去,就被门口侍从拦住了,恭敬道:“少夫人何事?”
桑瑜看着拦住自己的侍从,冷声道:“公公可是也病了?”
侍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道:“少夫人怎么知晓。”随后神色严正道:“这是王阳侯府中馈令牌,老爷吩咐小的,若是少夫人来了,便将此令牌转交到少夫人手上。”
桑瑜接过中馈令牌,婆婆早已去世,家中只有姨娘,难道这令牌是公公连夜从姨娘手里要来的?
“家中执掌中馈的不一直是姨娘吗?”
“少夫人不必担心,老爷一切都已处理好,这是账房钥匙,请少夫人收好。”
桑瑜拿着令牌和账房钥匙离开了,身后侍从恭敬道:“少夫人慢走。”
翠儿一脸疑惑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夜之间,府里传遍了你和少爷圆房的消息,一夜之间,中馈令牌和账房钥匙就到少夫人手里了。”
翠儿接着道:“姨娘会不会因此和小姐结怨啊。”
桑瑜平淡道:“是啊,这件事我得好好捋捋,翠儿你再去打听点消息,最好是从沈棣出生开始,越早越好。”
“少夫人,小心前面的石子。”翠儿忙上前扶着桑瑜,桑瑜思索着,险些被石子绊倒,翠儿小声道:“翠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府的消息打听到。”
桑瑜拍拍翠儿的手,没再说什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自知此事拖得太久,离开就越难,现在中馈令牌和账房钥匙都到自己手里了,那她就是王阳侯府说一不二的大夫人了。
身后传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桑瑜扭头查看,是家丁赵伯。
赵伯低头,恭敬呈上来一份请帖:“少夫人,国相府送来一份请帖。”
“可知为何送来请帖?”
国相府和镇国公府素来没有交往,她即使嫁给沈棣后,也有一半立场代表桑家。很早之前三哥就叮嘱过,要小心国相府,此刻接到国相府的请帖,桑瑜莫名担忧起来。
“知道少夫人会问,接请帖的时候,小的就顺便问过,说是国相府家宴,宴请京都各官宦及其家眷。”
“哦?这么大排场,可有问是何喜事”
“说是国相府找到失踪已久的小公子了,让京都各位大人及其家眷都去见一见,认一认。”
“赵伯,沈”桑瑜觉得直呼其名可能不太好,随后道:“我夫君可会去?”
“少爷会去,请帖已派人送往密侦司。”
“赵伯,我知晓了,先下去吧。”
赵伯恭敬退下了。
桑瑜拿着手里的请帖,忍不住思索,国相府为何单独给她一份请帖,她是沈棣家眷,按道理说给一份请帖即可,她可作为家眷随夫君一同前往,难道是国相府怕她不去,特意单独给她发一份?
思索间,便到了房间门口,她抓住翠儿的手:“去把夫君的轮椅推来。”
“小姐,你要轮椅干什么?”翠儿惊诧道。
“你去准备就好。”桑瑜来不及跟翠儿解释这些,着急来到案牍旁,提笔写了信:国相府家宴送来请帖,盼三哥速回。
桑瑜装好信后,便把信绑在信鸽腿上送出去。
而此时坐在密侦司案牍旁正阅读密报的沈棣,也收到家丁送来的请帖。
沈棣放下手中的密报,拿起请帖,面露冷色:“想必少夫人也有一份吧。”
梁征从沈棣的语气觉察出一丝杀气,忙赔笑道:“少爷英明,家丁说,少夫人还写了封信,用信鸽送了出去。”
“求救信,写给将军府三少爷桑文的盼速回。”
“家丁见没啥重要的信息,就将信鸽又送了出去。”
“府上家丁来报,说少夫人让翠儿把少爷经常用的轮椅推走了,说少夫人急用。”
沈棣听到这一消息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淡淡笑开,慢慢说道:“桑家也是有立场的,镇国公府向来不与国相府走动。”
求救信,真的是小猫,遇到危险,还懂得写信询问她三哥,只是他希望,以后收信的这个人是他想到这,沈棣笑着摇了摇头。
梁征是知道这一消息的,他只是担忧少爷近期受家法没轮椅坐怎么办,难道要他肉身扛少爷吗?
“少爷你近期别惹事啊?现在轮椅在少夫人那里,梁征可不想抗你”
沈棣:“”
“少爷,你说国相府这次为何单独给少夫人发请帖,发一份不就好了吗?”
沈棣面色冷峻,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杀气,冷声道:“贺子夏如今改名叫陈子夏了。”
沈棣低头,抿了一口茶,眼神似寒冰。
梁征想到沈棣让他盯着国相府,前几日暗哨来报,说是一少年深夜入了国相府的大门,就未曾出来过。
“那岂不是专门来找少夫人的。”梁征开始为沈棣担忧起来,好不容易娶到媳妇,半路杀出来个贺子夏,贺子夏不足以畏惧,但国相府少爷陈子夏就不好说,身份相当,这可是强有力的对手啊。
沈棣继续喝茶,他看出了梁征的担忧,许久后,放下茶杯,淡淡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