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最后孟秋也不喝了。
让自己蹲在沈孤的面前。
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自己能穿衣服吧？”
傻笑还是没能停下来。
似听懂又似没明白，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又往前垂下去。
脑门被磕了一下，孟秋一抬眼便能撞进沈孤发黑的眸子，接着就看沈孤愣愣的望着他。
伸手去够衣服。
孟秋才明白他是点头，看他这幅呆呆的样子又没忍住，先一步拿过了沈孤的衣服。
“算了，我给你穿个衣服”
孟秋站直了身体。
沈孤随着他的动作头又仰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他。
“穿衣服，酒、鬼、”
孟秋刚拿起他的一支胳膊，往袖笼里塞，结果腹部一道力量传来。
紧接着整个人便被环抱住了，沈孤将整个脸都埋在了他的肚子一块。
呼吸间，孟秋还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一阵一阵的。
无奈的叹口气，并暗自决定，以后绝不拉着沈孤喝酒。
“酒鬼穿衣服了”
磨磨蹭蹭半天总算是穿好了衣服。
做好了一切，孟秋扶起来他的脸，确定他能看见自己的唇，才开始说话“能自己走”
头又开始前后点动。
孟秋看他这幅样子，没忍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似乎又觉得不太妥当。
连忙收了回来。
扶起声音准备结账时，服务员却和他说，结过了。
恍然间想起中间沈孤出去了一趟。
啧，想起来结账都不知道喝多了去厕所吐一下，孟秋摇了摇头，再看向他时神色又有些复杂。
沈孤喝多了，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孟秋扶着他也是格外的听话。
架着他往哪走便是往哪走。
站在平地上的时候。
雪到小腿的位置，有一条路已经被行人走出来，但没一会又落了一层雪。
本以为顺顺利利走的一段路。
到了沈孤着犯了难。
脚抬的很低，以至于走的时候是趟着雪走，雪被他的两只脚拱到一边。
孟秋掰过他的脸“脚抬高一点走路嗯”
沈孤重重的点头。
一个大胯部踩下去的时候，孟秋被带的一个趔趄，摔到地上的雪堆里。
“操、”孟秋说完就大小起来，看着纷纷洋洋的雪花落下来，又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好像长大以后再没躺在雪堆里，又好像躺在地上只是成为了小孩子的权力，这会躺在雪堆里的时候又觉得格外快乐。
沈孤自顾自的坐起来。
看着他笑也跟着笑。
孟秋看见他的笑，盖住了自己的脸。
“醒了，走吧酒鬼”
一个骨碌爬起来，扶着沈孤站起来。
扶着他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走!”托起沈孤的两只腿，背在后背上。
反正两个人身上都已经被雪染湿了倒也不必介怀什么脏不脏的问题。
沈孤将脑袋搁在孟秋的颈侧，喷涌而出的热气。
在孟秋的侧脸上，根着在细小的绒毛间。
凝结成小小的雾珠，冬天的冷风一吹。
像是能结成细碎的冰。
孟秋倒是有几次想和他说，脸偏过去一点，别离这么近。
可又想到他听不见，话就这么止在了嘴里。
更多的热气袭来的时候，孟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沈孤在用嘴巴呼气，尽数喷涌在他下颌骨的一块。
似乎觉得这样才能让它们不会被凝结住。
背着沈孤，第一次觉得这家火锅店离他家这么远。
走到沈孤家门口的时候。
孟秋抬眼看了一眼八楼的距离默默的改了方向。
两栋旧房是很久以前建的了，并没有电梯。
进了自家小区的电梯间，孟秋才将沈孤放下。
喘出一口气，一段路让他后背都浸上了汗。
抬手擦了擦自己颈侧的水汽。
拖着沈孤进门。
徐君勤正在挑过年的节礼，这会看见了连忙赶上来。
“喝多了”
“嗯，喝了两瓶啤酒醉了”话语间怎么都带着一种无奈。
连徐君勤都没绷住笑，“你去给他扶进去，我去熬点醒酒汤”
“嗯”
扶沈孤进去的时候，本以为他会顺其自然的趟在床上。
但想象和现实相反。
沈孤直挺挺的坐在了床边，看着他。
看着他湿了的袄子。
孟秋蹲了下来。
“自己把衣服脱了”
看他自己开始拉开拉链，确保他不会搞什么乱子，孟秋才出门看看他妈的东西熬好了没。
顺便自己也喝点。
沈孤听着孟秋的话，一心想着脱衣服，顺手还把衣服叠了个整整齐齐。
看着东西熬的差不多了，孟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碗递过去。
“今天都二十一了，小沈还不回家过年吗”
“大概是买的票晚吧”
徐君勤点了点头，过年抢票抢的晚的也正常“好了端过去吧”
“好嘞”
孟秋自己的一碗没端想着反正烫，便先端着一碗进了房间。
开门的一瞬间“卧槽——!!!”
“怎么了？”徐君勤听见声音问道。
“妈妈妈妈——没事!没事!”孟秋一个闪身进了门内。
下一秒便是关门的声音“砰～”接着便是锁门的声音。
孟秋弯着的腰才站直了身体，将醒酒汤放在了角柜边。
“啊——”似哀叹又似崩溃，转过身，一只手盖在额头上。
“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沈孤两条腿拢的紧紧的，手撑在膝盖上，原本看见他有些高兴，这会却变成了委屈。
孟秋对上的他的眼神的时候，没忍住一个脏字骂了出来。
那眼神好似在说明明是你让我脱的这会却开始凶我。
孟秋看着他明明冻的发抖，却又脱完了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又觉得可怜又好笑
得，不能和酒鬼计较。
绷着笑将被子全都盖在他的身上。
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
板着脸看着他说“给我躺下”
只见沈孤拢了拢被子乖乖的躺了下去。
睁着眼睛看着他。
“眼睛闭上睡觉”
又乖乖的照做。
孟秋没忍住背过身笑了几声。
只觉得沈孤此刻像个提线木偶，让他做什么都会做。
笑了一会，又想起来自己端的醒酒汤他还没喝。
这么闹了一会加上天气冷，这会变得温热了。
想了想端过来将手机掏了出来。
点开录像模式。
放在一边。
伸手揉了揉他的手心。
示意他睁眼。
可沈孤像是要遵守他的命令似的，眼睛闭的死死的一刻也不睁开。
没办法，孟秋一只手撑在了床床边另外一只手去够他的眼皮撑开。
然后一字一顿的道“睁开眼睛”
沈孤才睁开眼睛。
孟秋站在床沿边。
确保摄像能录到。
“坐起来”
沈孤撑着坐起来，被子滑落在胯部。
“自己端药喝”
沈孤侧身，这会被子只是堪堪盖住一些了。
孟秋盯着他喝完满意的点点头“现在躺下，闭眼睡觉”
双手捏住被子的上沿。
盖在身上。
又乖乖闭上了眼睛。
孟秋看着他确实闭上了眼睛才停止了录像。
看着保存了的录像，看了几遍憋着笑。
本想发给李东看。
但临到最后看见视频中沈孤被不盖体的样子又放弃了。
默默的保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中，呢喃了一句“……还挺白的”
从床沿叠放整齐的衣服挑出脏的袄子。
有有些不想破坏他的整体性，给另外的几件叠放整齐。
袄子扔进洗衣机里，孟秋才想起来自己没把他手机掏出来。
连忙从洗衣机里拿出来。
袄子的已经湿了一块。
手机拿出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孟秋看着手机壳，又怕夹在夹缝中进了什么水珠，拆掉了手机壳。
掉出来一张纸片落在地上。
有些起了毛边，像是用手摸过很多次。
孟秋孤疑的盯着那个字条看了半响才捡起。
「你好我叫孟秋」
分明的是他的字迹。
孟秋看了看想，嗯，自己的字真好看。
难怪他保存着。
还是将东西原模原样的夹在手机壳中间。
又将自己身上湿了的棉袄脱掉。
扔进去。
她妈还在清点东西，他爸这会正躺沙发上自顾自的想一个人研究棋盘。
“孟秋”
“徐女士有何吩咐？”
“正经点，你那些朋友礼物年礼你自己备着还是我一并给你准备了”
“我自己搞我自己的，年轻人送东西和你们老一辈送的又不一样”
“行你自己准备”又转头对着正在下棋的孟民喊道“孟民，咱爸那边今年不送烟酒了吧咱妈嚷嚷他身体不好不好的，还送吗”
孟民这会正犹豫着手里的一颗子放哪，悬在半空中。
听见这会话，直接一字敲定的了位置。
摘掉了眼镜。
“嗯……还是送吧，咱爸那个倔脾气，不送他自己兜里偷偷又买，买的又不好，伤身，还不如咱给他买个好的，他舍不得抽舍不得喝的，慢慢悠悠的喝的反而慢些”
“那行，下午我们去店里看看定哪些，分开装”
“好”
孟秋看他爸妈说话，很自然的默默走开。
中午吃了一顿火锅，又喝了点酒。
整个人都很舒适。
应该说是吃多了就想睡觉。
不用想，孟秋也能确定这会沈孤在他的床上睡的正香。
默默的从柜子里又抱出来一床被子铺在旁边钻进去。
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脸。
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但又似想起什么似的。
掀被子，下床，垃圾桶，一系列动作一起呵成。
又将沈孤的身体侧过一边。
确保位置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