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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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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牧洲抱着赵思远,和傅一鸣下车后,见一处别墅的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是一个中年女子,看着大概五十多岁,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是莉娜,是小远以前最爱的阿姨。”傅一鸣指着中年女士给夏牧洲做了介绍,莉娜尴尬的笑了笑,傅一鸣对这个“阿姨”的称呼没有再补充介绍,莉娜冲夏牧洲点了点头,略带笑意。“这是夏牧洲,我在电话里给你说过的那个孩子。”

    莉娜走上前来,看着他怀中抱着的赵思远,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脸心疼的样子。“小远,那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会这样见到你。”说着,莉娜眼里好像已经泛起了水雾。

    夏牧洲对比嗤之以鼻,他感觉莉娜的情绪太过于丰盈了,赵思远又不是多大的病,用得着反应这样过度吗?还是说,她在故意表现给傅一鸣看?

    “来,换我抱她。”说着,傅一鸣活动了一下之前受伤的手臂,从夏牧洲怀中接过赵思远,转头问莉娜,“让小远在哪个房间休息?”

    “她以前的那个房间还给她留着,每天都打扫的,就让她在那个房间休息吧。浴室的水我让人已经放好了,一会儿我来给她擦擦身体、换上衣服。”

    “好。”傅一鸣抱着赵思远上了楼梯,来到二楼转角的一个房间。里面的布局没有改变,从摆设来看,更像是一个初中女生的房间。

    傅一鸣把赵思远放在床上,整理了一下她衣服的褶皱,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看着她,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

    夏牧洲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很是多余,他把努力把视线收回来,手尽量的往衣袖里缩了缩,不知不觉间,指甲在他的手心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准备几个菜,现在天气冷,吃些暖和的御御寒。”莉娜的出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莉娜招呼他们两个人下楼,指了指餐厅的位置。

    傅一鸣夏牧洲一前一后走了下去,在餐厅里坐了下来。傅一鸣看了看身边的恒温酒柜,打开门,弯腰挑选着酒,自言自语道,“十多年了,没想到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

    随后他选定了一瓶酒,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到开瓶器,顺手拿了两个酒杯。他把其中一只杯子放到夏牧洲旁边,给他到了半杯酒。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些,然后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自饮自酌了起来。他见夏牧洲没有动作,解释道:“不用担心,莉娜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不知道,小远有没有给你介绍过我们?”

    “没有。”夏牧洲想了想,坚定地说道。“三年前,我怀着逃避的心理去抚宁。不料,几个月前,旧事重演,我开始自暴自弃。是她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虽然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常接触并不是很多。”

    傅一鸣看着夏牧洲,夏牧洲说的和他了解的差不多。“你一定会很好奇我们三个的关系。我、小远、莉娜。”傅一鸣看了看楼梯,没有什么响声。“这么些年来,我逃避的也足够久了,现在是时候找一个人倾诉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就讲给你听吧,但是该从哪里讲起呢?”

    “我很好奇莉娜、莉娜阿姨。”夏牧洲说。

    “好,那就从她开始讲起吧。”傅一鸣饮了一口酒,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将健壮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声叹息,好像陷入了过往。

    “莉娜是我的前女友,比我年长七岁,最早是我们家公司的财务。后来随着公司的发展,我自己本职工作的特殊性,我开始让她担任公司里的副总。

    我们在一起的起因,是我带小远回来一年后,小远那时候才13岁。我的姐姐说,青春期的女孩需要一个年长女性的引导,才能更好的成长为一个身心完善的人。

    我姐姐很喜欢小远,她比我年长十几岁,她当时很想收养小远。但是不知怎么的,我一直没有同意,就这样,小远开始和我一起生活。

    在我为数不多的潜在女友中,小远最喜欢莉娜。慢慢的,莉娜就成了我的固定伴侣。我和莉娜之间很难说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激情,后来随着小远的长大,我就和莉娜分开了。

    我在感情上满足不了莉娜,就从物质上补贴她,于是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就把这套我们三人曾经居住过得别墅留给了她。

    莉娜后来说她想要过独身生活,但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40多岁的时候,收养了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你也可能发现了,那个小女孩的听力不是很好。莉娜给她起了名字,叫李锦。

    过去莉娜一直把小远当成自己的孩子,但是她觉得思远这个名字太过于飘忽不定,奈何小远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收养的这个孩子就叫""锦"",音同远近的近。”

    夏牧洲通过傅一鸣的倾诉,看到这间别墅的内部装潢,十几年前的装修风格,到现在仍然不落俗套。再观察傅一鸣的谈吐气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便服的精致搭配,就能猜得出傅一鸣出身非富即贵。

    夏牧洲想到了自己之前参与制作的养成游戏,傅一鸣好像就是自成模板的那种男性角色,相貌身材、工作成就、金钱地位……样样具备。如果将来再出一版游戏,直接拿傅一鸣作为模板得了。想到这里,夏牧洲不由自主的咧起了嘴角。

    等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却发现傅一鸣早已经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不时用手捏一捏自己的眉间。

    夏牧洲望过去,发现现在的傅一鸣看起来还是很年轻,时间和经历让他看起来更加可靠。那少女时代就和傅一鸣朝夕相处的赵思远,会不会也会深陷于对他的爱恋之中呢?毕竟很多小说、剧本都是这么来的。

    想到这里,夏牧洲感到很失落。他没有参与赵思远的过往,不知道当时年少的她,爱慕上这样一个人,又会经历什么样的挣扎?

    不过,夏牧洲通过观察傅一鸣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傅一鸣的掌控欲很强。

    在傅一鸣的讲述中,好像他和莉娜是“平等”的关系,是能够分手之后依旧做老友的。

    夏牧洲却觉得,莉娜对赵思远是存在敌意的。但是碍于傅一鸣的“钞能力”和他对莉娜的各种帮扶,莉娜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关于莉娜

    夏牧洲的感觉是对的。莉娜不仅对赵思远存在敌意,她更恨傅一鸣。她恨傅一鸣在赵思远面前对她的虚与委蛇、真戏假做,她恨傅一鸣把她当成赵思远母亲的角色。

    傅一鸣发自内心的尊重她,给了她对一个男人名义上的占有,他们却从未有过□□上的碰撞。才开始的时候,莉娜还以为是自己比傅一鸣年长几岁,以至于他提不起性趣。

    她开始学着年轻姑娘的入时打扮,傅一鸣也只是在赵思远面前赞美她,抱着或揽着她进房间,然后等赵思远睡着,他会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傅一鸣也是有需求的,莉娜发现他有过的女人都和赵思远有过不同程度的相像,莉娜敢怒不敢言。再后来,赵思远上了寄宿制高中,傅一鸣觉得自己不再需要和她演戏,就分了手。

    但当她37岁那年,傅一鸣30岁,赵思远18岁。傅一鸣突然来找她,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莉娜当初喜出望外,当她办好了出国备孕的手续后,却被傅一鸣告知,不需要了。

    莉娜感觉普通遭遇了晴天霹雳,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付之一炬。

    但是莉娜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傅一鸣给她的实在太多了,经济上的帮扶、事业上的助力、社会地位的提升,这是出自一个普通家庭的人终其一生都很难达成的圆满,所以她又是不敢恨的,更不敢言说。

    直到后来莉娜才知道,那年傅一鸣发现了他自己对于赵思远的心意,和赵思远对她的依赖。他想逃避这种关系,给年少的赵思远成长空间,让她自己思考后做选择。于是傅一鸣就找了个借口,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配合他演戏,逼的赵思远远走。

    即使傅一鸣提前告诉她又怎么样?她知道自己在傅一鸣的身边是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的。在傅一鸣这里,她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温情的道路,陪他扮演着“父慈母孝”完美家庭的戏码。

    她痛恨傅一鸣这个人给她带来内心的羞辱,却又依旧在他身边乞食。

    聊完了莉娜,傅一鸣坐在他以前的书房里,倚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她总能保护自己”

    “总能?”夏牧洲感到好奇。“我跟她住了这段时间,我发现她没有事的时候,她习惯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像她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不怎么上心。”

    “这和她过往的经历有关,她的过往塑造了她,很多时候,我也很难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傅一鸣的话里有些遗憾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发现她很漂亮。”

    夏牧洲点头,赵思远几次和他出门逛街,总会有人频频回头看她。她当时就会故意和自己走进一点,打消掉那些人目光里的掠夺感。

    “漂亮的女人,就像小孩抱着金子在闹市穿行,即使她有车有房,靠自己能维持想要的生活,如果还是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她也只能防不胜防。”

    “你说的是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吗?之前她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夏牧洲忍不住追问。

    “有的,她跟我来安北之后,她学校和我们家附近的一些男孩子经常来骚扰她,后来我安排了和她同校同级同班的人来关照她,那些人才消停了些。

    最过分的一次,她那年高二住校,有一个人自称星探,说在她逛街的时候看中了她,非要拉着她闯荡演艺圈。她不喜欢抛头露面,回绝了那个人。

    不料那个人却在她学校门口蹲守了半个月,我那次出任务,没来得及去接她,差点酿成大错。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说谎博她同情,半哄半吓带她去了他口中的公司,一开始说让她拍几张照片就可以。后来我才了解到,那个人确实是经纪公司的员工,但是他是当初追她的一个男孩父亲公司里的员工。

    结果给到她的衣服却是很暴露的衣服,她观察力很强,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换衣间的摄像头,找了个理由想往外走,却被人家逮住,想要强迫她。

    她最后被逼无奈,从三楼跳了出去,好在一楼是一个卖小吃铺子的凉棚,她掉在了人家的摊子上,被沸腾的热水烫伤了腰。你有没有见过她腰上的伤痕?”傅一鸣拍了拍自己腰部。

    “没有,她从来不提她的过去。我们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但是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我很少在她家住。”想到这里,夏牧洲脸上有些轻微的发烫,他庆幸当初给赵思远换衣服时是闭着眼的,这样才能避免傅一鸣的联想,自己对她不好的揣测。

    听到这里,傅一鸣的心好像放了下来, “结局是那个人被我送了进去,他父亲的经纪公司破产。”

    夏牧洲看了一眼傅一鸣,“您对她的生活很很关照,我很少见煮饭,只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吃饭很应付。”

    “这是我许诺给她的,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说着,傅一鸣走到了窗前,冬天的月亮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虽然明亮,但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长夜漫漫,我还是讲给你听吧。”傅一鸣开始娓娓道来,“认识小远的那年,我25岁,执行卧底任务时被发现,被打的半死,最后他们把我扔在了一个冷库里,让我等待明天的发落。

    小远那年12岁,被一户人家收养,学习之余还要帮养父照看着果蔬店的生意。那间冷库,就是小远养父经营的,我们也是在那里认识的。”说着,傅一鸣从桌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夏牧洲愣住了,原来傅一鸣和赵思远的故事是这样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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