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衣无缝
“也没许你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在我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
首先是我来的那天，那两个警察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笔录，也没有做任何鉴定，直接就带我来了精神病院，而且全程都没有开执法记录仪，这是严重违反办案程序规定的。所以我早就识破了他们的假警察身份。
然后，你们虽然伪造了我的病历，并且试图努力让我相信这一点，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我生活过的痕迹，就连窗帘上也满是尘土，据你所说，我的第二个人格是三年前出现的，因为影响其他病人恢复将我转移到了这间单独的病房，我现在的人格是三个月前出现的，而我出逃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几天，就算没人打扫也不可能积满灰尘。
最后，当我和你在办公室谈话时，我时刻掐算着时间，总共不超过一个小时。我从龙城大厦出来到跟你谈话结束，总共不超过两个小时，然而当我在住院部入住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外面都是黑夜，这是你最大的破绽，也许你认为只要我吃了药，意识混沌，就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也许是你过于自信。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绝对不会是精神病院！”
星环大厦耸入云霄，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霓虹闪烁的幻影，滚滚车流穿梭不息，红男绿女或携手并进，或背对而行，或喜上眉梢，或悲从中来，或久别重逢，或相对无言，或哀伤，或愤怒，或相拥，或分离，演绎着人间的一幕幕悲喜剧。
在大厦顶端是黄褐色的巨大球体，周围环绕着无数小行星，整座大厦耗资百亿，历经十年才得以建成，作为安然集团的总部所在地，彰显着李氏财阀的绝对实力。
球体顶部是总裁办公室。
李雄合上那本黑色的笔记，走到窗前，俯瞰整个南都。
在李雄眼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掌握了利害，就获得了掌控人类的权柄。
背后突然传来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
李雄连忙回头，就见老祖已经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右手捋着长髯，左手依旧紧握着那根蛇头拐杖。
李雄从儿时第一次在祖父的引领下拜见老祖时，数十年来，从未见过老祖拐杖离手，仿佛拐杖已经成为老祖生命的一部分，须臾不可分离。
“都安排妥了？”老祖问。
“看完笔记我就回忆起来了，马上安排了一切。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已经被我派人送到了噬虚兽的领域，很快他的灵体就会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
同时我已经安排黑客黑进公安的档案信息系统，删除所有关于那小子的信息，再过一个小时，他存在过的所有电子证据都将被销毁。
我的傻儿子已经忘了关于那小子的一切，只记得自己杀了人，我安排了新的替罪羊，许诺他妻子儿女优渥的生活，他愿意替天逸去死，相信很快就可以结案了。”李雄谦恭地向老祖汇报。
老祖问：“你安排的那两个假警察呢？”
李雄道：“那两个是我的手下，我给他们晋升为北非撒哈拉大区经理和副经理，送他们去非洲开拓业务去了。”
老祖瞑目思索了一番，道：“蝶舞大人【灭】的力量只能及于人本身，却无法使天道规则修正。
这次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然李家千百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现在的李家就像是一道长堤，那些滚滚奔流的利润被这道长堤垄断。
但是我见过太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例子，人老了，胆子小了，我预感自己很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希望你能够谨慎，将李家的基业传承下去。”
李雄道：“老祖放心，我李雄一向不仅仅是听天命，还要尽人事，天道没有做的事，人可以弥补，绝对天衣无缝！
李家在老祖的荫蔽下才能够世世代代富贵绵延，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还指望着老祖能够带我们跨入新的纪元，开拓新的辉煌，老祖千万要保重身体，李家不能没有老祖，正如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饺子不能没有醋，火锅不能没有蘸水……”
老祖隐隐感觉到李雄不只是恭维这么简单。
果然，李雄话锋一转，“老祖，但是我很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老祖不能照顾我们了，肯定还需要一个新的晚辈，替您引领李家的可持续发展，但是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我想问老祖，如何能像您一样，长生不死？”
老祖打量了李雄一眼，“到时候我自然会选择新的继承人，有时候长生不死未必是一种幸运，你或许听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体会到违背天道，逆天而行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
李雄心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倒是想体会，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啊。
秦始皇帝晚年不惜劳民伤财寻仙访道都没这个福分，多少人间帝王穷其一生烧炉炼丹，采气服药，却重金属中毒而死，自己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势都差得远，幸运的是老祖这样一个活神仙就在自己眼前，李雄无论如何都想搏一搏取得这个继承人的身份。
但是老祖的意思是不能忤逆的，这样一个看似羸弱的年迈老者实际上已经和他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了，所以李雄虽然手段毒辣，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突然一个天生媚骨的女子闯了进来，一双狐狸眼勾魂夺魄，身材凹凸有致，走起路来香气四溢，散发着独有的体香混合香奈儿七号的迷人气息。
正是李雄的秘书赵晴柔。
当时选秘书的时候，一共三个候选人，一个是名校硕士，一个是海归精英，还有一个就是赵晴柔，李雄慧眼识珠，“就那个最大的，就她了。”
“啊？总裁？您不考虑下教育背景吗？她只是普通学校毕业的专科生啊，恐怕不能胜任这份总裁秘书的工作。”人事部门经理劝阻道。
李雄把三份简历拍在桌子上，“就这个赵晴柔年龄最大，年龄大的珍惜工作，踏实可靠！至于工作能力，本总裁可以慢慢调教，不需要你操心，就按我说的办。”
人事经理无可奈何，小声嘀咕道：“我头一回听说05年的比99年的年龄大，总裁的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总裁的数学或许有问题，但是总裁的审美一定没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如今赵晴柔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和李雄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雄见赵晴柔突然闯进来，担心她撞见老祖，但是回头一看，老祖已经消失了。
李雄呵斥道：“告诉你多少次了！进来一定要敲门！”
“总——裁——”赵晴柔一声总裁，千回百转，李雄浑身酥麻，“您昨天不还告诉我进来不用敲门？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再说了，我这次是有重要的工作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