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辛辣的奇异香气
\"李师兄，你遭遇何事了？”白灵淼感知到异状，连忙握住李火旺的手，关切询问。
李火旺竭力挣脱思绪的束缚，口中反复低喃。“不听……不去想……不去想……”
为了抑制内心纷扰，李火旺抬头直视白灵淼，急切地问：“秘籍呢？《炽焰真经》何在？就是那本以晶莹冰蜡封存的典籍，速速拿来！”
白灵淼急忙翻找，不久，那被透明冰蜡裹挟的《炽焰真经》便递至李火旺眼前。
李火旺诵念起书中的咒语，冰蜡燃烧，凝聚成一条蜿蜒的火蛇。
它缓缓爬过李火旺焦黑的身躯，疗愈他的创伤。缓慢而坚定，表皮的灼伤渐次覆盖深重的烙印，两种伤痕交融，界限模糊。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辛辣的奇异香气。
疼痛让李火旺稍感宽慰，此刻，唯有疼痛能扰乱他的思绪。
此刻不应沉溺于过往，那些事已成定局，原本就与他无关，那是权贵们的忧虑。他该想的是如何顽强生存下去。
或许待他实力足够强大，再去考虑那些吧。
李火旺忽有所悟，撑起身子对白灵淼问道：“《万界纪》在何处？就是那卷赤红的竹简。”
火焰之蛇随着李火旺的咒语消散，化作一团光晕散开。
提及《万界纪》，白灵淼面色略显迟疑，但最终还是离座下车。
李火旺的敏锐听力捕捉到外面的争论声。
片刻后，白灵淼怀抱赤红竹简返回。
李火旺紧绷全身，猛然一用力，在白灵淼的惊呼中翻了个身。
“来，帮我撕去背上的黑色痂皮，再将那物贴于我背上。”
既然皮肤尚未痊愈，正好趁此机会将《万界纪》烙印于身。
待到肌肤再生之日，《万界纪》便已深藏其中，免去每次使用时取出的繁琐，出手也更为出其不意。
李火旺曾疑惑袄景教的高手为何将《万界纪》挂于胸前。如今他顿悟，存在必有其道理。
白灵淼显然理解李火旺的意图，“李师兄，真要这么做吗？多疼啊，而且这样一来，《万界纪》其他人就无法使用了。”
李火旺坚定地点头。“没错，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春小满失去手臂，下次未知会是谁遭难。《万界纪》太过易得，必然有人效仿。既然如此，不如彻底将其藏于体内，一劳永逸。
白灵淼咬着唇照做，颤抖的手剥去李火旺背上的黑色痂皮，车厢内回荡起李火旺的痛呼声。
血肉之下，鲜血与组织液不断渗出，赤红的《万界纪》被小心翼翼地平铺其上。
李火旺翻转身体，忍痛向后挤压，将《万界纪》嵌入体内。
一切结束，疲惫不堪的李火旺闭目休憩，想要好好恢复精力。
在半梦半醒之间，李火旺再次睁开眼看向白灵淼。
“彭龙腾身上还有什么财物？你们取了吗？”
白灵淼点头，“狗娃说那些甲片能换钱，都搬上了牛车，连那柄巨戟也带上来了。”
“他说那些神兵利器即便无法使用，日后也能熔炼重铸。”
“除了她的甲胄和戟，还从她身上找到其他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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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淼闻言，点头轻声道：“那位女将军有一枚令牌，狗娃起初以为是黄金，后来发现是铜制，说不值几个钱。”
“令牌？拿来我看一眼。”
很快，物品呈现在李火旺面前，那是一枚方形铜牌，上面的名字与军衔表明，这是彭龙腾身份的证明。
“牌上刻有虎头印记，应是军中的腰牌。”李火旺手指轻触虎头纹路，吩咐白灵淼收好。
有备无患，或许这令牌将来真能派上用场。即使无用，也不过是携带一枚令牌，重量有限。
丹阳子那所谓的天书远比这重得多，却始终派不上用场，他仍随身携带。
“对了，李师兄，她身上还有一本书，我们都不识字，所以高智坚拿去看书了。”
“书？”刚放松警惕的李火旺立刻警觉，“把书拿过来。”
白灵淼掀帘而去，片刻后又犹豫着回来。
“智坚说那书只是兵法，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愿给？你把他叫来，我亲自和他说。”李火旺的疑心加重，既然只是普通兵法，他为何要藏着？
待脸色苍白、身裹绷带的高智坚出现在眼前，李火旺正色道：“我知道你对彭龙腾那种强大力量的渴望，但有些事物带有风险，处理不当可能危及性命。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火旺怀疑书中记载着彭龙腾的修炼之法，而高智坚正在暗中修炼。
经历过多次，他深知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不付出就想凭修炼获得力量，根本不存在。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任何功法修炼都充满危险，他不愿看到高智坚步上另一个彭龙腾的后尘。
“这……就……就是……兵法。”高智坚带着几分委屈说道。
\"既是武策，何故隐藏，让吾一观其真容！\"
高智坚略作迟疑，终究将那卷古籍递至李火旺手中。
\"兵策秘境\"，此书名曰。
李火旺以焦黑的手指点开泛黄的书页，文字跃然眼前。“凡兵之法，将受天命，集众为师。险地不可驻，通途结盟友，绝域不留人，困地施诡计，死地拼生死，险途不涉足，敌阵非必攻，城池非必夺，疆土非必争，天命亦非必遵\"
\"果真乃兵策乎？\"李火旺深感诧异，抬眸瞥向高智坚，复又细致翻阅一遍。
内容艰涩难解，至末篇李火旺已读得艰难，然而遍览全书，确是无误的兵法典籍。
\"啪~!\"书页合拢，李火旺困惑地望向高智坚，\"仅此一本寻常残卷，你为何如此在意？\"
\"妙妙妙极了\"高智坚伸出强壮的双臂，从李火旺手中接过书卷。
李火旺见他伤口渗血，急声道：\"速归榻上，待伤愈后再研习吧。\"
笨拙一笑，高智坚点头，怀抱着书卷转身离去。
见他离去，白灵淼忙取来一床轻毯披在李火旺身上。\"李师兄，伤势沉重，莫再操劳，养身要紧，先休息罢。\"
李火旺欲眠，但背后大千录引发的剧痛令他无法入眠，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如浮云般无所定形。
片刻后，他开口道：\"淼淼，助我起身，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灵淼显然不愿，但耐不住李火旺催促，最后还是照做了。
帘幕掀开，绿意盎然的草地令人舒畅，微风拂过的草地犹如锦缎般起伏，李火旺心如饮夏日凉泉，爽朗无比。
\"这就是青丘之地吗？景色较前方更胜一筹。\"
听闻此言，白灵淼点头回应，\"听家父言，梁国左侧便是青丘，听说此地良驹众多，羊毛亦优。\"
李火旺点头道：\"青丘已见，丘之所在何方？\"
白灵淼未曾远行，自然无法作答。
\"我们之中，可有人是青丘土生土长的？\"李火旺问道。
\"孙宝禄是，还有一位师弟，两位道童，但他们已不在人世。\"
李火旺叹了口气，\"找出他们的故乡，让他们魂归故土。\"
路途艰难，牺牲无数。
\"嗯，不过我听说青丘之人不葬土里。稍后询问孙宝禄便知。\"
白灵淼说罢，却发现李火旺并未回应，疑惑望去，见他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惊人之物，可窗外分明只有草地！
\"李师兄，你怎么--\"话未说完，她便见伤痕累累的李火旺突然握住长剑，跃窗而下摔落于地。
冲击之下，他焦黑的左腿如枯枝般破碎，全身亦出现裂纹。
李火旺顾不得伤痛，单手持剑指向左臂，似要挥剑自裁。
最近的狗娃疾步上前，抱住李火旺握剑的手臂，焦急地呼喊同伴：\"快拿锁链来！李师兄他又失控了！！\"
李火旺僵硬地扭头望向狗娃，\"你难道看不见？\"
\"啊？\"狗娃一脸困惑，\"看什么啊？\"
李火旺闻言，身子瘫软，直直倒在地上，唯一的独眼凝视着上方。
只有他能看见的无首彭龙腾，如雕塑般矗立，巨大的影子遮蔽了他的身形。
彭龙腾身上的战甲犹如烈火炙烤，暗红一片，血迹从铠甲缝隙流出，正是与李火旺交战后的模样。
\"为何她成了我的幻象？为何？\"李火旺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突然，他发现彭龙腾身后有动静。
那是金山找，只剩半身的金山找，腐烂的内脏从腹部流出，拖出长长的痕迹。
就在李火旺被其他师兄弟用锁链绑住抬上牛车之际，他看到金山找张开口，似欲言又止。
\"你究竟想说什么？\"
金山找面庞僵硬，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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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闭上双眼的小杨孩童，深深地将脑袋埋入清澈透亮的溪水中。
挣扎几番后猛然提起，脸上露出一丝畅快。
洗漱饮水同时完成。
\"这里的水真是甘甜啊。\"
拂去下巴的水珠，小杨孩童提桶起程，返回原路。
长途跋涉的锻炼加上不再忍饥挨饿，他体魄不再如乞丐时期瘦弱。
身体丰满起来，面色也不再蜡黄，身高也有所增长。
\"曹操师兄早安。\"小杨孩童向围在女子周围的狗娃打声招呼。
见狗娃无暇回应，小杨孩童笑着走向灶台。
他并非天真孩童，早熟的他理解狗娃的殷勤缘由。
锅下未燃火，因众人尚未醒来，需待所有人起床后，才下锅煮食。
放下木桶，他从锅下抽出一根柴火，走向练习剑术的春小满。
来到剑光飞舞的侧畔，他举柴模仿挥舞，有板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