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尊
\"你的轮回之中，难道曾犯下惊天之罪？实乃罕见至极啊！\"
\"他人或许缺水失火，最不幸的或许仅缺两者，而你，这位少年，竟五行皆缺，可谓世间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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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竟缺五行？\"
听到这话，李火旺的手本能地抚向腹部，那里本应蕴藏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记起了那天，为了报复坐忘道与寻觅三死，他运用《大千录》中的秘术，献祭了自己的五脏以闰置五行。
如果说他体内的五行消失，那就是那个时候了。
然而，五行缺失对他而言并无特殊感受。
李火旺的手探入血色道袍，触碰腹部那道狰狞的伤疤。
出乎意料的是，胸口肌肤平滑如初，竟连疤痕都未留下。
李火旺竭力回忆当日情景，却毫无头绪。\"我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如何复原的？\"
满腹疑云的他望向面前的盲眼婆婆。\"崔仙姑，人若无五脏五行，还能存活吗？\"
盲眼婆婆闻言，立刻惊慌失措：\"无五脏五行？那还算人吗？简直就是行尸走肉！\"
话音刚落，李火旺脑中似乎有什么断裂，胸中传来阵阵剧痛，愈发强烈，呼吸困难！
\"怎么回事？是她出手了吗！言出法随的神通？看破我是心素，欲图不轨？\"
强忍剧痛，李火旺望向装扮成村妇的仙姑。
就在李火旺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之际，崔仙姑再次开口。
\"不过，你虽五行全缺，尚能安然生存，话不能说得太绝。\"
言毕，李火旺身上的痛楚瞬间消失，他捂住胸口，审视着面前的老妪，神情变幻莫测。
此刻，他越发难以揣测这仙姑的意图，若是剧痛因她而起，
为何又突然停止？
\"如果不是她所为，那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何问题？\" 李火旺心中暗思。
方才那阵剧痛绝不寻常，犹如濒临死亡的边缘。
\"不过，我劝你早日寻回五行，若不找回，早晚将酿成大祸。\"
李火旺伸手护住身后的白灵淼，带着疑惑和试探询问：\"崔仙姑，像我这样的情况，你有解决之道吗？\"
\"我无能为力，但有人可以，如果你想问，我可以代为询问。的确，你的五行必须尽快找回，否则即便活下来，也将诸事不顺。\"
\"问谁呢？\"
\"我是米婆，自然要问米了。\"
\"问米？又是什么新花样？\"
很快，李火旺和白灵淼将这位自称崔仙姑的人带回住所。
讨了几斤米后，崔仙姑开始了所谓的问米仪式。
她逐一取出篮中的物品，一块小铜镜置于桌中，镜前立着一只手掌大小的泥鼎，鼎中点燃十三支短小的黄香。
接着，米放入篮中，蛋置米面，共十三枚。
对篮中的米与蛋，她倒上酒、茶和饭。
崔仙姑闭目，双手覆盖于蛋上，问米开始。
\"观月大尊保家宅，师祖姥姥请上前来。东南西北仙灵妖精，大尊同祈庇佑\"
唱着晦涩难懂的方言，崔仙姑抓起篮中的米，撒向李火旺头顶。
\"这又是何种把戏？\"望着神秘兮兮的仙姑，李火旺心中警觉提升。
经历诸多变故，他如今如同惊弓之鸟，看待事物多了一丝怀疑。
唱罢，仙姑忽然停下，向李火旺伸出颤抖的右手。
看着如鸡爪般的老手，李火旺不明所以，但白灵淼已明了。
她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放在对方手上。
闭眼的崔仙姑接过银子，咬了咬，脸上顿时露出满足之色。
\"少年，别愣着，报出你的生辰八字。\"
\"什么？生辰八字？我没有。\"
崔仙姑叹了口气，用手指在李火旺面前掐算，继续唱词，李火旺依旧听不懂，但这次有所不同。
不久，李火旺浑身一紧，他警觉地看向漆黑的门口，接着又望向空荡的梁木。
有东西正在靠近。
\"嗝~\" 打嗝声使李火旺的目光回到面前摇头晃脑的米婆。
他已察觉到，眼前的崔仙姑已有所不同，体内似乎有异物占据。
\"怎么感觉和巫婆跳神相似？巫婆召唤的是仙家，问米又召唤何方神圣？\" 李火旺警觉地后退一步。
\"台下何人~所问~何事啊~~嗝。\"
苍老的男性嗓音从崔仙姑口中传出，带着浓厚的戏曲腔调。
原本李火旺想问五脏缺失之事，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若真无五脏，他早已不在人世。
虽不知丹阳子如何助他找回五脏，但现在首要之事是寻回缺失的五行。
\"有何方法，可弥补我缺失的五行？\"
嗯~？台下~~何方神圣？嗝，自报~家门~！”
崔仙姑深吸一口灵雾，身旁的灵香化作缭绕白烟，被她吸入体内。
“李火旺。你究竟是何人？抑或…是何灵物？”李火旺警觉地问，手已紧握剑柄。
“哼~！吾乃~九天金阙御历大尊~含真穹高赦罪天尊~区区~心素~可笑~
可笑啊~嗝”
李火旺瞳孔微缩，对方竟识破了他的心素之身！
“勿惧~勿惧~唔哈哈哈~~嗝”对方的笑声令整个宅院弥漫森冷之气。
“锵！”长剑出鞘，杀气弥漫，瞬间驱散屋内的阴寒，鼎中的灵香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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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的动静让崔仙姑猛然惊醒。
“哎呀，怎么回事？你不是问米吗？怎么动起手了？”她慌乱的声音透露出疑惑，仿佛真的不知情。
李火旺收剑，目光阴晴不定地盯着惊讶的崔米婆。
他不清楚她是假装还是真的不知情，若他们对心素真有兴趣，不应如此表现。
“还问不问？不问我就走了。”崔米婆提篮欲走。
李火旺却不愿放她离开，拖过木凳，持剑而坐。“我继续问，把那个大尊请出来。”
崔米婆犹豫片刻，最终放下篮子，重燃香火。
同样的仪式，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得知李火旺五行缺失后，他提出奇异之法：“更名换姓
~! 缺五行~ 补五行！！”
说完，他从篮中抓一把米，洒向李火旺脚下，三个字显现——金灶沐。
改名？李火旺望着地上的新名字，困惑不已，名字补五行就能解决？这家伙不会在骗我吧？
一番思索，李火旺决定再试其能力。
他对品茗饮酒的崔米婆问道：“多谢指点，我尚有一疑，能否解答？”
“问~！”
“为何近日常世万物不朽？”如若此神秘存在能答出，李火旺当即改名。
腐朽的消失必与师太之死有关，李火旺对此耿耿于怀，急于知晓真相。
“菩萨慈悲~怜天界生灵受腐化之苦。”
“你这骗子！露馅了！根本没有菩萨，没有佛祖！天外天之上，只有那些…那些…
李火旺眼中渐现恐惧，却无法继续说下去，那些事物难以言表。
自他苏醒以来，一直在逃避的记忆。
他以为不去想，就能假装它们不存在，那些远超凡人的强大存在，只需念头一动，就能轻易屠尽众生！
再次忆起，李火旺无法忽视，痛苦的表情浮现，急促的呼吸中，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师兄！别想了！别想了！！”白灵淼焦急的声音唤醒了李火旺。
看着她担忧的精致脸庞，李火旺深呼吸，点头。“对，不去想，不去想……”
“没错，不管它是什么，不管她说的真假，世界已疯狂，我无能为力，只需安心过日子。”
在白灵淼的安慰下，李火旺逐渐平复，抛开那些禁忌的思绪。
重新冷静，李火旺审视眼前的崔米婆，对她的信任大减。
“再问你，心素究竟为何物？”
李火旺的话让对方动作停滞，她那空洞的双眼望来，李火旺能感受到其中八道凝视。
“本尊自知，然告知于你，你将当场丧命。”白灵淼紧张地拽住李火旺的衣袖。
“哼！”李火旺冷笑，对崔米婆的信任荡然无存。
“跟我玩神秘？坐忘道教会我，不可随他人之路行。”
剑尖直指崔米婆，杀气腾腾。“滚！不论你是何物何意，给我滚，听见了吗？”
“小小~心素~可笑~可笑~既然如此，本尊便告诉你~心素之秘~
嗝。”
话未完，“咔嚓”声起，黑鼎、米篮和铜镜一分为二，剑已抵住米婆的脖子。
“哎哟~这是做什么啊！”崔米婆恢复正常。
“又来了？装神弄鬼，我再说一遍！滚！！”
杀气腾腾的李火旺吓坏了崔米婆，她慌忙拾起地上的物什，踉跄着向外逃去。
“锵~！”剑归鞘，屋内恢复宁静。
“走吧，去歇息，趁有床铺好好休息。”李火旺走进内室，戴上面具。
感受面具的重量，李火旺松了口气，“以后还得戴着，心素的身份太过诱人。”
“夫君~万一是真的呢？”
“正因为这万一，我才未动手，否则她休想离开这里。还有，别叫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