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但我现在付不起费用
\"三号星区！\"
一阵急促的电子音响起，李火旺本能地朝着声音源头望去。
\"轰鸣！六万单位能量值已消耗~\"
\"哎呀，这种运算效率，又是九号模块。\"
\"哎～幺零号节点！哈哈！系统全配对成功~哈哈哈，能量充值！\"
在繁忙的星际娱乐舱内，座无虚席，运算单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每位乘客都沉醉于虚拟世界的游戏之中。
\"哦，原来是虚拟对战平台。\"李火旺转身继续前行。
走过几段走廊，李火旺来到了曾经的住所——星际旅舍，踏入门框，他对迎上前的服务机器人说：\"我们要住宿，还要参与互动体验，告诉厨房程序，准备些高能菜品，但别含有猪类元素。\"
\"哎~~好的~客人，请进~\"
\"李师兄，虽然我们的能量储备充足，但总消耗不进，还是节约点吧。\"白灵淼显然对李火旺的大手大脚有所不满。
坐在虚拟圆桌的主位，接过服务机器人的饮品，李火旺说：\"没事，庆祝一下，平时也不会这样奢侈。\"
\"你还有脸享受！你这无情的程序！想过没有，在你享受的同时，有多少人因你而‘消亡’！你怎么还不自我终止！！\"
面对姜英子的猛烈指责，李火旺神色如常，继续对其他人说：\"吃完饭，你们就在这里等待，‘安慈庵’环境不稳定，我很快回来。\"
一开始，身边突然多出两个人形影像，他还很不适应。
但随着时间推移，李火旺已经能适应早已消失的幽灵程序在他耳边的低语。
姜英子只能持续咒骂，却无法真正影响李火旺。
相较于姜英子，丹阳子始终在远处以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
通过简单的系统检测，李火旺发现这两个人只是幻象，无法真正对他构成威胁。
他不清楚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未来是否会出现更多的人格投影。不过相比被丹阳子替代，现在的情况似乎更容易接受。
\"嘿嘿～菜品加载完毕~青龙号能源阵列启动！二号能量矩阵激活！三号稳定场开启~福禄能源库已开放~！各位顾客请慢慢享用~其他佳肴稍后送达~\"
吕秀才抑制不住口舌的分泌，正要夹菜，却被吕状元的激光笔制止，他讨好地对李火旺笑道：\"小道爷，您先尝，旅途辛苦了，这桌饭菜算我们请您的。\"
李火旺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愿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拿起餐具开始用餐。
他不知为何，总感觉吕家班在他面前变得更加拘谨。
长年在外漂泊，每个人的食欲都很旺盛，加上白灵淼和高智坚这对大胃王，满满一桌菜和两桶能量球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饱餐之后，李火旺饮完最后一口茶，起身拿起行李向旅舍外走去。
\"我先走一步，天黑前会回来。\"
李火旺刚走，吕举人便放下手中的清洁餐具，走向吕状元，轻轻咳嗽一声：\"父亲，您过来一下。\"
当他们来到旅舍后方寂静的机甲库时，吕举人紧张地倚着正在充电的黑色机甲，压低声音问：\"父亲~！我们为什么不走！你真的打算继续跟随他吗！你忘了他——\"
说到这里，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继续低声说：\"您忘了那天晚上的讨论吗？他不是高人，是邪灵！他的道袍是用他人血液染红的！您不怕哪天他会吞噬我们？\"
吕状元满脸皱纹，拔出颈部的激光烟斗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也许……小道爷有难言之隐呢？\"
\"做那种事会有何苦衷！哎呀，父亲，您老糊涂了吧！\"
\"嘿~！想找打是吧！说谁老糊涂了！！\"
面对吕状元举起的烟斗，一向憨厚的吕举人罕见地没有闪避，而是倔强地瞪着眼前的父亲。
\"我们就算了！秀儿呢？您孙女秀儿怎么办？说书程序都说了！邪灵最爱食童男童女！您忍心让秀儿处在危险中？\"
听到这话，吕状元难得没有反驳，再次深吸一口，烟斗内的能量丝瞬间亮起。
\"儿子，你说的我自然明白，但这一路上，没看出什么异常吗？\"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起初只是路上多了些求助者，看似寻常，但不久就会有人卖儿卖女，这个世界将动荡不安。\"
\"我们现在独自逃难，就像一块谁都想咬一口的美味，跟着小道爷，至少普通的星际盗匪，无法接近我们。\"
\"你父亲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挺准的，小道爷不是那种恶劣之人，他虽能力强大，但心智不成熟，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吧。我看你妻子刚才没怎么进食，不像她，最近总想呕吐，带她去看医疗机器人，看看是否怀孕了。\"
\"跟随我的指令，离开这里！\"
显然，智能犬馒头并未理解李火旺的命令，它摇晃着机械尾巴，来到李火旺身边，用它的仿真舌头反复舔舐着李火旺的手指。
抓着太空港的扶手，休息片刻，李火旺捏住鼻子，走向远方被星际尘埃淹没的寺庙。
安慈庵依然如故，脏乱、恶臭，满目疮痍。
但庵内的生物质分解池已所剩无几，不清楚是耗尽了还是被微生物完全降解了。
\"为何带这机器犬来？这里的有机废料是用来饲养克隆猪的，可不能给它食用。\" 妙玉尼姑迎面而来，言语间充满警惕。
\"师姐，静心师太在吗？\" 李火旺轻轻摸了摸馒头的机械头颅。
妙音正要开口，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渴望，\"若你愿意分我一份手中的食物，我就告诉你。\"
\"那恐怕不行，这是礼仪。\" 李火旺微微一笑，朝她鞠了个躬，随即转向静心师太的住所走去。
穿梭在破损的建筑之间，李火旺来到了目的地。
那本应被拆毁的墙壁已被修复，李火旺在屋内看见了静心师太。
与之前相比，她现在恢复了正常的机能，体内的纳米脂肪层再次撑起皮肤，额头上皱纹重现。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空洞的黑色电子眼，以及因缺少仿生牙齿而内陷的下颌。
\"啊～绿豆糕，是从山下的福寿斋买的吗？他们那儿的绿豆糕独一无二，还有太空月饼，豆沙馅的。\"
见静心蠕动着肥硕的身体，用污渍斑斑的机械手撑地向他爬来，李火旺急忙递上手中的食物。
静心师太没有牙齿，抓起这包点心，连棕色的包装纸也没剥，直接放进嘴里，用红色的仿生牙龈艰难研磨。
李火旺一边将手探进静心师太口中帮她撕开包装，一边问道：\"师太，之前多亏您的指点，若非您，我可能早已不复存在。\"
此刻，静心师太全神贯注于点心，满口都是食物。
李火旺并不急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静心师太享用美食。
这包绿豆糕足有三斤半，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吃很久，但对师太而言毫无挑战。
点心仅剩几块时，静心师太勉强停下来，用包装纸包裹好绿豆糕，放在一边。
\"你的导师离世了？让我检查一下。\" 静心师太伸出布满黑色污垢的双手向李火旺伸去。
细细摸索了李火旺的腹部一阵，她才缓缓收回手。
\"嗯，不错，你的导师确实不在了，袄景教的科技确实有效。\"
李火旺瞥了眼不远处的丹阳子，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这一点多亏了师太的帮助。\"
\"既然感谢，为何不多买些？三斤半的点心是用来填补我牙齿缝隙的吗？\"
静心师太说着，贪婪地闻了闻剩下的糕点，然后塞进了她丰满的皮肤褶皱中。
\"好的，下次拜访一定带上。\"
\"你可记住了，我最讨厌在食物上食言的人。\"
两人的对话比先前亲近了许多。
\"对了，师太，您之前让白师妹传话让我回来一趟，有何事交代？\" 李火旺一问，静心师太陷入了沉思。
她沉吟许久，才开口：\"你下一步要去哪儿？\"
\"送其他同门回家。\"
\"送完呢？\"
\"寻找解除心素的方法。\" 李火旺平静而坚定地说。
静心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你这孩子真是固执，去找吧，或许撞到宇宙壁垒才能回头。\"
\"那就等撞到再说吧，若我一直被困在现实与虚拟之间，这样的处境与死亡无异。\"
\"嗯，说得好，说得真好……\"
见到她的反应，李火旺心中一动，\"在如何摆脱心素的问题上，师太有何建议？\"
\"我能给你什么建议呢？如果我能，我的儿子就不会精神失常了。你继续寻找，我不会阻拦，这样吧，我卖你一件武器，路上自卫用。\"
\"武器？\" 李火旺顺着静心手指的方向望去，墙角黑暗处斜插着一柄长剑。
李火旺走过去，伸手握住，差点没能拿起来，这剑相当重。
拿着剑，李火旺来到静心师太面前，轻轻一拔，一股极度的煞气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一股热浪冲击着李火旺的大脑，使他双目充血，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他感觉有股力量从剑柄传入体内。
李火旺用尽全力将长剑收回，一切渐渐恢复正常，他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兵器本就带有煞气，很正常。普通人使用易受其害，但你有心素，这点小煞气对你毫无影响。\"
\"此剑既能斩杀机械异类，也能驱邪避凶，用于旅途自卫正好。往后别再用《大千录》了，看着心疼。\"
李火旺震惊地看着手中的长剑，尽管他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但他清楚，这剑非比寻常，定是个宝贝。
\"师太，您刚才说这剑要卖给我？但我现在付不起费用。\"
\"可以打欠条啊，三十万信用点足够了，算上利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真找到了解除心素的方法，你必须告诉我。\"
李火旺看着眼前的师太，表情复杂。他明白，前面的话不过是玩笑，她真正想要的是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