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不用以身相许
四面相觑。
时间陷入茫然的状态。直到一声轻咳打破了寂静。
“明仔？”元冕试探性地咳了声，右脚往后退了半步。而杵在门边的机器人听到声音，机械脸似乎出现了不真实的怔愣，紧接着退后一步，“嘭”的一声阖上门。
宋绵祝指着门的方向，压低声音，“变，变成这样了？”她大着舌头，“这也太快了。”
李秉礼则是望了眼神色古怪的元冕，接着低声回答被打断的问题，“我们答应。”不等元冕回应，他便拉起宋绵祝离开，推开门时看到门外的机器人时表情也只是僵硬了下，但很快恢复自然地朝变成古莱明的微笑点头。
古莱明扯了扯嘴巴却僵住在原地，他觉得他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有脚步声走到他的旁边，接着就是一个他听了就忍不住打颤的声音，“你们三个在这里面干嘛？”
元冕从厕所里面出来，猫着脖子，扭扭捏捏地回答：“上厕所！”
“男人”哼了声，“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你们人类真有趣。”说着打量了元冕一圈，往门外招了招手，古莱明瞬间站直，笔伐僵硬地往里走。
元冕眼角余光瞥了眼同手同脚的古莱明，视线调回到“男人”的鼻子以下，“这里厕所不分男女。”再说了，他觉得宋绵祝比男的还男。
“男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伸手将古莱明拉到身旁，“你的朋友在这，完好无损。”
“打声招呼。”
古莱明被“男人”一手拍了下，脚步不稳往前趔趄了几步才停住。元冕及时扶住他，下一秒瞪大眼睛，嘴巴张大，脖子青筋显出，“这么快？你真的是明仔？”
古莱明点了点头。
“真的谢谢你。太谢谢了。”元冕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抱住它，接着捧住它脸，叹息道：“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古莱明：“…………”
“男人”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琢磨半晌才反应过来元冕的意思，紧接着双手紧紧环住自己，“你不用以身相许。我对你没兴趣。”元冕唔了声，指尖扫了扫鼻尖，眼皮下垂，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意味。
“我来找你是你答应协助我们调查你数据乱码的事情。”它被元冕盯得心脏发慌，明明它的心脏是机械心脏，却还是莫名生出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索锁大人重新将这个人类拉进来是因为他难捉摸？还是他的数据的研究价值很高？但就它们现在得到的报告，这位胆怯无能人类的数据还没他后面变成机器人的男人有研究价值。
元冕望着前面脚步虚浮的“男人”，跟了上去，经过古莱明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小m跟小n很担心你，去看看它们。”
——
元冕望着头上那盏刺眼的灯，视角往下一瞥，冰凉刺骨的触感，忍不住发起抖，口随心转，“你们不会把我解剖了吧？”他咽了口唾沫，又急忙说：“能不能让我吃饱先。我不想当饿死鬼。”话音落下，呜咽声起。
“男人”傻眼了，十一也傻眼了，就连刚进来的十一的师傅兰斯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它从没看到一个人类，准确地说是一个男性人类哭得很惊天动地。
“男人”似乎叹息了声，接着说：“只是解析你出现乱码数据时在想的是什么而已。”没成想话音未绝，元冕哭得更凶，它语气不善地吼过去，“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怕什么？怕什么？元冕腾地坐起来，声泪俱下，“你看过牙吗？你知道看牙的噩梦吗？”他指着头上那盏灯，接着又指着周围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里面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液体泡着的是一个个人类！“那些是什么？是人吧……”
身体被一股推力推下，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胸腔，太阳穴被贴上了几个圆形金属贴片，瞬间感到一股股电流穿过表皮层，钻进他的骨髓里。
兰斯挥动着手上的一个个尖锥，冷漠道：“再哭，就将这个从你的鼻腔里穿进去，在你的脑子里搅和搅和。”元冕瞳孔骤缩，望着那根银色金属线，身体抖动得更厉害。
“懦弱的人类。”兰斯冷笑了声，将操控器拉近，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段段代码，“男人”也凑近看，没一会就听到兰斯冷漠道，“按住他。”
话音刚落，隐匿在实验室里的每个角落的机器人悉悉索索地跑出来，紧接着爬上金属床，爬上元冕的身体。元冕见状扭动躯体，却发现动弹不得，他瞪向拿着金属线的机器人，大吼道：“你要干什么？”
兰斯偏头看着那根金属线，指着四周一圈玻璃罐，无情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你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它将线凑近元冕的鼻腔，那双会360度转动的金属眼球看着元冕惊恐的神色，僵硬的嘴角竟拉起诡异的弧度，“我不介意你成为我的失败品之一。”
话音刚落，元冕反抗得更厉害，有几个人机器人竟被他踢了下去，又头别过去，试图远离那根金属线，只是他还没扭动多久，一只大手就扣住他的下巴，元冕感觉他的下巴要被对方卸下来了，眼睛瞪得老大，双脚又踢又踹，却无法撼动半分。
只见“男人”扭头看向弯腰准备将金属线插入元冕鼻腔的兰斯，接着说:“教授，他可不能死。”虽然它不明白索锁为何对这个人类这么执着，但奉命行事准没错。
兰斯歪起头，单边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半晌后出声，“行吧。”
小n紧紧依偎着小m，耳边不断传来元冕的惨叫声。古莱明见状往它们靠近一步，殊不知他靠近一步，蒲公英精灵兄弟就往后退两步。
他杵在原地，尴尬地搓搓手，但一搓，手就发出“哐当哐当”声响。古莱明望着两只机械手，发愣了半会，随即慢慢站在墙角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元冕感觉到了那根金属线穿进了他的鼻腔后就活了，他能察觉到它在游动，眼睛下方传来瘙痒，耳朵传来瘙痒，最后就是额头传来剧痛，紧接着就是太阳穴。
“摁紧他！”兰斯吼道，“不然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