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只想做便宜爷爷
古莱明在那个红点闪烁频率变慢后，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嚎了句，“元冕，它慢了慢了，我要死了。”话音未落，头就挨了一拳。
元冕虽明白自己这么对待伤者没道德心，但这古莱明一路动不动就嚎几句，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怎么他了。“你现在雌雄共体，比我能嚯嚯更久。”元冕狠狠地啐了一口。
古莱明不乐意了，什么雌雄共体，明明他还是个雄性好不好，只是身体有三分之一变成机械在支撑，于是他看向元冕肩上那只醉晕晕的小飞虫，“你真厉害。”
十一脸更红了，双手抱头，不好意思直视他们的眼睛，嘴里嘀咕：“讨厌啦。”古莱明被这声嗲声嗲语给震得虎躯一震，半晌才回过神。
元冕回头看他，眼里，嘴角全都带着一抹“小样”的意味。什么风浪他没见过，于是他示意古莱好好看着，他轻咳了声，又揉了揉脖颈的皮肤，一开口，十一两眼就差冒出具象化的心心。
古莱明傻眼了。元冕此时的嗓音，竟然跟他妹看的那些乙女漫里头听到的那些男cv的声线无异，声线微磁带着青年人的清爽，但又夹着特有的悲伤腔调，让人听起来就顿生一股要保护他的意味。
十一伸长脖子看到了元冕低垂着眼，表情悲伤又欲言又止，它脑子顿时更是混沌了，“有的，有的，我带你们去，就在钩灌山山脚下拐角进去，那里有我们一个小据点。”
元冕问的啥，它已经忘记了，但是元冕有求于它，它岂能不答应。
古莱明终于回神，伸手戳了戳十一，疑惑地问：“你是女的？”
十一不假思索地回，“数据设定上了确实是的。”就是这副机器躯干对比正常人类，它显得阳刚模棱了很多。
古莱明缩回手，疾步快走，没一会就离元冕很远的距离。小m看了看小n，两兄弟同时大笑，元冕倒不以为然，大家都是男人，他又不是不懂。
宿翼适时呸了声：「你懂个毛，人家那才是遇到女孩子的正常状态，你倒好，上去就只想着让人家成为你的孙子孙女。儿子这道程序你都能给免了。」
元冕知道这时他可以跟宿翼对话并且还不会被发现，于是他无声回了句：“我可以确保自己喜欢的是正常人类，也不会生出奇形怪状的东西，但以后我儿子或者女儿心血来潮，有恋怪癖也说不定。”
宿翼烦躁地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无言以对。
十一感想起它出任务时，队长对它再三强调的要注意元冕数据空白或者乱码时的状态，于是它站起来，小手抓着元冕的衣衫，往前探头，募地，元冕那张脸就转过来。
元冕适时抓住它，眉头轻皱，轻声责怪，“要下来的话跟我说，你站这么高的地方，很容易摔下来的。”
摔死了，我可就不理你了。十一眼睛瞪大，有种天雷轰顶的感觉，它感应到元冕心里说了这句话。于是它恍惚中听到了元冕讲，“摔死了，我可就不理你了，我可怎么办？”
原来，还有后半句。
十一捂着跳得飞快的心脏，想起正事：“你刚才在想什么，一直在笑。”
元冕眉毛一挑，琢磨几秒反应过来，脸上笑意更深，“我在想，你待会带我去的那个小据点，衣服好看不，有热水不，说不定还能洗个澡。”
作为一个南方人，一天不洗澡能感觉全身痒，元冕想不到自己竟然能熬过三天。
十一腾地站起来，郑重地点头，“还有东西可以吃。”
小m牵着小n的手，两人四根小细腿跑得飞快，四周金属制的甬道不断传来它们的嬉笑声，穿插着古莱明那条金属脚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的冰冷砰击声。
深知在这里面暂时是安全的，但耳侧不断传来的野兽嚎叫声还是让人心颤。元冕吞了吞口水，问十一：“这墙皮足够强硬吗？”他一路走来，可经过不少墙皮是凸出来的，那分明就是被重力锤击才会出现的痕迹。
他伸出手往墙面一块凸出一个个小圆疙瘩的地方一抚，再一擦，瞬间被染了一手心的锈迹。元冕后仰着脖子，盯着那那些铁锈，蹙眉，再次发出疑问：“十一，你们这个据点，城堡多久没修了？”
十一停止扇动翅膀，认真回答，“自建好后就没修过，没人愿意来这边，四周都是狍鸮。”
元冕嘴角僵硬。
十一耸了耸肩，接着讲：“不过今天会热闹点，听说蜜蜂十三号也带着两个人类进了城堡。”它顿了顿，又说：“估计这会在饭堂那边。”
话音一落，跑最前头的小m跟小n嚎着跑回来，一人抓着元冕一条裤腿，腾腾地爬到他的肩膀上，指着前方一个拐角的地方，颤颤抖抖地讲：“大哥，那里有个……”
一道身影随着小m的话语出现在元冕等人面前。别说小m小n被来人吓得落荒而逃瑟瑟发抖，就连元冕古莱明在见到来人的脸后，纷纷腿软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元冕闪身让路，目送对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们几人，还是十一先打破了沉默，“那就是蜜蜂十三号带过来的其中一个人类。”
“她怎么往出口走？”话音刚落，一道嘟嘟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一个长发男人往这边跑边喊：“诶，宋绵祝，你…你等等我。”
男人在越过元冕身边时迟疑了半秒，随即赶紧追上前方的冷艳女人，他虽压低了嗓音，但声音在封闭的金属通道还是尤为清晰，所以所有人都清楚听到了男人说了句“他身上有徐应清的味道。”
冷艳女人闻言停下脚步，侧身瞟了男人一眼，接着扭头往元冕他们这边望过来。
虽然有着跟徐应清一模一样的脸，但眼神却完全不一样。只见女人转身，接着缓慢往他们这边走回来，在他们面前站定，扭头看向男人，意思再明显不过，男人指向了元冕的位置。
古莱明眼疾手快地将元冕往自己身边拉，但宋绵祝还是伸长着脖子往元冕身上凑，半晌后那个男人又开口，语气有点无奈：“你忘记你没嗅觉的吗？”
宋绵祝耸了耸肩，朝元冕伸出手，接着说：“你的嗅觉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