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得商量
元冕一直都认同那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遇到奇葩时，多半是一笑了之，毕竟不能与傻瓜论长短，但是从没遇到这么奇葩且还霸道的。
嗅觉还能给？
开什么国际玩笑！
元冕：“？”
其他人：“？？？”
十一扑腾着翅膀停在元冕跟宋绵祝中间，冷冰冰道：“不可能。”话音未落地，十一就被宋绵祝手一扫就被扫到墙上，“啪哒”一声，又一扇翅膀掉了。
宋绵祝冷漠地睨了地上的十一一眼，声音冷漠，“一条臭虫子。”她手上的动作随着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元冕从古莱明手里抢了过来。“李秉宁说你身上有徐应清的味道，那你的嗅觉应该是我的。”
远处又传来一声野兽的嗥叫，宋绵祝不爽地蹙了蹙眉，眼见对面的元冕还是一脸出神的模样，遂伸出手扣住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下一秒元冕就嗷嗷地痛叫出声。
“啪哒”一声，元冕重重地拍下去，趁宋绵祝吃痛失神的间隙跳开了几步远，手摩挲着下巴，眼带疑惑又夹着怒意，“你痴线啊。”
宋绵祝被他这么说不怒反笑，正欲上前就被人挡住，她眼皮微抬，“不想死就滚远点。”话音落下，手就往古莱明肩膀一放，接着又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眨眼就将古莱明的机械手给卸下来，她微微侧头，声音平静：“下一个动作就是你的脑袋了。”
在他们出来之前，她就拆了那只跟了他们一路的机器飞虫，她愿意让它跟，是因为她心情好，而她的耐心也仅限于在她心情不错时才会出现。
元冕真怕她下一秒把古莱明的头给拧下来，于是站上前挡在古莱明身前，问宋绵祝：“怎么给？”
十一挣扎起身，“给了你就死了……”话音被活生生掐断，它抖着翅膀缩在墙角边，噤言不语。宋绵祝绕着元冕逡巡了一圈，少顷出声，“你怎么认识徐应清的？他现在在哪呢？”
元冕声无起伏地回答，“死了。”
空气瞬间陷入停滞的状态。
但其实没，宿翼的嘴巴在宋绵祝出现后就没停止过，此刻更是在元冕的脑子里一蹦一哒：「讨好她，她要嗅觉就给她，你不会死的，别听小虫子瞎说。」
元冕此刻是真的想当场翻白眼，但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来他的表情有变化，只得狠狠掐自己的大腿肉企图清醒自己，无声回了宿翼一句：“即使有分值也不带你这么浪费的，小翼仔，你居心叵测。”
宿翼不乐意了，信誓旦旦：“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想要你死，我也不会。”
元冕冷哼了声，“我爸妈不会想要我死，他们巴不得我长命百岁。”
“你在想什么？”宋绵祝眉心微蹙，一声厉喝搅乱了凝固般的空气。
元冕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话，“为了救我们，死了。”他干脆朝她伸出手，“元冕。”
李秉宁从没见过有人如此大胆还自在熟稔地跟宋绵祝打招呼，尤其眼前这男人还自知宋绵祝要他的嗅觉的情况下。还没等李秉宁开口，元冕又说：“能不能只给一半？”
宋绵祝扑哧笑出声，接着捧着肚子狂笑。
元冕认真地看着她，终于等到她笑声小了点才解释，“我喜欢吃东西，闻不到气味会少一半滋味。”宋绵祝闻言挑眉看他，问，“你是因为太爱吃东西才被拉进来的吗？”
元冕蹙眉不解，但决定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宋绵祝盯着他，上前拎住他的衣领，下一刻就往城堡出口走，边快步走边讲，神情癫狂，“你的嗅觉我全都要，但现在先当我的饵去。”
李秉宁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当场打了个冷颤，拔腿就追了过去，“我滴个乖乖，宋绵祝，你别真搞出人命。”他对她间歇性发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对她手拆那些机器人更是暗中拍手叫好，但她按着人类去当饵引诱野兽，他断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但宋绵祝是谁，自小就是院里的大姐大，方圆几条街的街霸，全靠她一身真功夫打出来，谁不服就打到服为止，但李秉宁都有跟在她身边提醒，所以最严重时也就是一个恶棍给宋绵祝打到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李秉宁打不过宋绵祝，也拗不过宋绵祝。
“你疯啦！”李秉宁望着紧闭的城堡门，破口大吼，“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你脑筋被谁抽了吗？”说着就推开门要跑出去找元冕，被宋绵祝一手拉住，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往后退一步。
只听到宋绵祝猩红着眼，盯着城堡外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徐应清死了。他死了！那个人竟然讲的这么理所当然！”
李秉宁颓下肩膀，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通道，他刚一把门打开，那半人类以及两个会走的葱也跟着跑出去了，只剩下那只残废的机器虫拖着残缺的身体，一瘸一拐也要往城堡外走。
他认得这些机器飞虫，主要就是跟随他们被拉进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收取他们人类的数据。他跟宋绵祝，还有徐应清被拉进来时，身边就有一只，然后就被宋绵祝诓骗下来给拆了，再接着，一只又一只，最新那只的尸体还留在刚才吃饭的食堂里。
他不清楚这些机器飞虫是在收集哪类数据，但身边有个机器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哐哐地吸收信息，即使目前没出现任何生理创伤，但内心始终觉得别扭。他喊住十一，“你干嘛去？”
十一抖着身体回头，“找他们呀。”
一声冷哼适时出现。
李秉宁跟十一纷纷抬头望向宋绵祝，但十一没看她多久就继续往外走，在它一脚踏出大门时，它听到宋绵祝的声音，她问了个问题：“你的思维真别致。”
十一听得懂宋绵祝是讽刺它，但它不介意，也不打算理会，在第二只脚踏出大门时，说了一声，“我有名字，我叫十一，元冕帮我起的。”声音随着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城堡的后侧，左右两侧都是金属壁，所以墙面上都有狍鸮攻击城堡时留下的痕迹。但城堡大门布满着一层金属丝，往上延伸，再呈半圆形往下蔓延，深深扎进土地里，于是门前就形成了一个用金属丝圈出来的院子。
说是院子，是因为此时密密麻麻都“种”着塑料制的植物，但早上宋绵祝跟李秉宁到达这城堡时，空地可没有这些花草，只有好几个车轱辘印。
但眼前无暇去探讨突然出现的变化，因为他们发现此时大门敞开，狍鸮的吼叫犹如近在咫尺，但却无法踏进金属丝圈。宋绵祝快速地攀上城堡的大门，碰了碰那些金属丝，霎时一阵“哧拉哧拉”的火光就闪现。
她低头望下一看，迎上李秉宁的目光，说：“那虫子明显说了谎，”见李秉宁嗯了声，她又讲，嘴角带着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你可能猜对了。”
“这些金属丝确实有些古怪。”
李秉宁接过话，“金属丝应该只是介质，不要硬拆，再找找。”他边说着话，目光，脚步边跟着宋绵祝的攀爬的身影转。
半晌，宋绵祝停了下来，她在城堡大门上方的牌匾停住了，李秉宁正要提醒她不要莽撞，但宋绵祝明显等不及，手往牌匾后方空隙摸进去，摸到了那个闪着黄色光芒的东西。
她拔了下来，随即往李秉宁的方向一丢，“接着！”翻身下来的时候，右手碰到了金属丝圈，但这时金属丝却没任何变化。
一股不安霎时涌上心头。
她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拉起李秉宁往城堡里逃。
瞬间“哗啦啦”一阵巨响，眼前的金属丝圈轰然崩塌，连同墙面上的金属丝也分崩离析。
还没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一声巨大的嗥叫就在他们头顶上方响起，震得鼓膜阵阵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