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无所知
“哥？”“闭嘴！”舔狗学弟怯懦的声音刚喊出口就被小金怒喝打断。这一切都是拜这位学弟所赐，如果不是他闲得无聊非要去地下一层看看，他们也不会遇到那可怕的怪物。老金早就告诫过他们无数次，入夜后绝对不能靠近地下一层，但这个家伙却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
此刻，小金感到无比焦虑和困惑，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谁能来救他们？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大家恐怕都已经熟睡了。不对，还有老金！老金也许还没有睡觉！赶紧拨打老金的电话，对，只有老金有能力救他们。
“快快快！打电话啊！给老金打电话啊！”小金一边着急地催促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金能够尽快接起电话并赶来帮助自己。此时此刻，他觉得只有老金才有可能拯救自己了。
一旁的舔狗学弟听到小金的呼喊后，回过神来，然后急忙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并准备拨打老金的号码。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电话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响亮、急促的敲门声，已经是完全在砸门了这动静之大。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学弟吓了一大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差一点就没能握住手中的电话。
好在学弟最终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和动作按下电话上的按钮。顿时，一段悠扬的铃声在房间内响起，小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因为这个声音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的敲门声却再度响起，而且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大上好几倍，监控室的门都剧烈的震动起来。那剧烈的声响让小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门外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暴躁了，老金要是再不来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对！这电话铃声怎么有回声一样，更像是从门外传来的一样！小金正背靠着门，正想贴在门上听一听门外的动静，看看能不能听出些什么来，却突然发现，不仅仅是屋内的电话声，屋外同样传来了电话铃声。难道门外敲门的正是老金？
“开门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躲在屋里干啥呢！”还没等小金多加思索，砸门声又一次响起，而且比刚才更猛烈了些，与此同时，还夹杂着老金的怒骂声。小金和朋友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听到是老金的声音，两人不敢耽搁，赶忙挂断电话，把原本抵在门口的椅子挪开，并迅速打开房门。刚一开门，便看到老金正披着一件破旧的雨衣，满脸怒容地站在瓢泼大雨之中。此刻，老金的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浸透，活脱脱一个落汤鸡模样，而那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则是从他湿漉漉的裤兜里传出来的。
老金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看不出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物，但从外形判断，似乎是一些食物，还能看到白色的热气从塑料袋子里不断地腾起。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老金的脸色显得十分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愤怒。小金和朋友都低着头站在门前，等待着老金的责骂。
“老金啊，你咋来了，我们两还以为是贼人才一直没开门的，哈哈哈哈”看到是老金，二人连忙将老金请进屋子来，满脸尴尬的赔笑，这下子出嗅大方了，以为外面的是怪物，结果把老金当怪物给挡外面淋雨了。
“你们两个搞鸡毛呢，半天不开门。什么贼人啊咱这殡仪馆还能有贼人惦记啊。”老金一脸没好气的脱下雨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边看着一脸尴尬笑的二人。小金连忙接过老金手中的东西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盆香喷喷的干锅鸡。这年头外面发展这么好，不至于有人来偷尸体上的牙齿来赚钱的吧，偷牙齿的事情那都是几十年前的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这是食堂里张姐做的，要我拿过来跟你们一起吃，你俩今天值夜班，下这么大雨张姐怕你俩适应不了，不放心，喊我过来看看你。”老金指了指桌子上的干锅鸡一边招呼着二人坐下来一起吃。
这要放在平时二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从柜子里掏啤酒开吹了，只是今天二人此时刚从地下一层逃生回来，此时还惊魂未定，哪还有心情吃美食。尤其是那学弟，第一天值夜班就遇到这种事情，小脸一片煞白不说，裤裆处还湿了一大片，要不是今天下雨大，老金没看出来什么。
“小金哥，那个，事情。”二人一脸局促的寻了椅子坐下，一旁平时胆大的学弟这会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显然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刚刚二人在地下一层遇到的事情跟老金说，看小金在一边久久不发话，也摸不清小金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话已经说出来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个什么。
小金这会也正发难，感受到学弟的目光看向自己，等自己的一个态度，可这事情要是说了，老金知道二人私自去了地下一层不说，要是老金不信非要亲自去查看，二人好不容易从那里才逃脱回来，难不成又要回去一次，这不就是送死。可要是不说，地下一层现在的情况就自己和这个学弟知道，万一那底下的东西真是有什么歹计，因为二人的隐瞒不报而导致了馆子里有什么损失，甚至是有人死亡，二人也难逃其责。
“什么事情啊，把舌头捋直了说清楚。”见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又不说话，老金也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下场雨两人脑子进水了不成。
“金叔，那个地下一层为啥上锁啊？”最后还是小金率先开了口，决定先试探一下。万一老金本来就知道那怪物的来头呢，所以才嘱咐的自己不要下去那里。
“又问，又问，搞半天就为了这事情啊？”老金一听这问题，显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问题小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问自己了，真不明白这两孩子纠结半天就为了这个。
“对啊，叔，你就告诉我们吧，真好奇。”一旁的舔狗学弟一听小金的话，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暗示，也顺着小金的话附和起来，也许真能从老金嘴里套出些关于那怪物的信息。
“那地下一层的大栅栏从很早之前就有了，那会老有人来偷尸体，所以才建了那么个铁门。”在二人的一顿纠缠下，老金最后还是决定告知二人那大栅栏的来历，说起来就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偷尸体？”听到这个回答，二人异口同声的发出疑问，偷尸体干嘛？人都死了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吗，那器官也只有活人的器官才能用啊，总不能是眼角膜吧。
“对，偷尸体，主要是牙齿。”老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一口大黄牙。其实偷牙齿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十分常见，尤其是战争年代，现在小年轻没有经历过那种死人堆积成山的乱葬岗，那时候有不少人会专门去摸尸体，将死人的牙齿敲掉，拿去卖钱，一颗牙能卖不少钱，买家大多都是些牙医，或者是二手商人，在那个年代，假牙技术并不发达，一些劣质的假牙用上后，连正常的吹奏乐器都无法再实现，对于一些演奏手而言，那就是致命的毁灭打击，其实就算是今天，再好的烤瓷牙也比不上一颗真正的牙齿，有些人会花大价钱去收这些死人身上掉落的真牙，转手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那些需要他们的人。
听完老金的讲解后，二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老金对于地下一层那个怪物丝毫不知情，那栅栏铁门完全是用来防贼的，之前编的那些诈尸啊，尸变什么的完全都是在吓唬我们这些实习工。
“金叔，你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什么闹鬼的事情啊，你跟我们说说呗。”小金仍旧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不料却被老金用大饼一把塞进嘴里，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塞回肚子里去。
“你们两个，这个天气要听鬼故事，当心睡不着觉。”看二人刚才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己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背着自己在值班的时候偷偷看鬼故事，把自己给吓到了才半天不开门的。想到这里老金也是一阵无语，自己这个殡仪馆的夜班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就算是在监控室里睡着了都没人管，只是老金也不明白上头为什么坚持要规划出来一个夜班出来。不过说到撞鬼，自己这么多年来还真没遇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可能是自己比较神经大条的缘故，身边的同事尤其是食堂里那几个老姐姐，总喜欢聚在一起讨论遇到的怪事，可唯独自己一次都没遇到过。
二人轮番上阵一番口舌下，见老金就是不说，这才彻底没辙，看来老金可能真的对此事一点不知情。
“哥，这。”一旁的学弟眼看和小金两人这一番功夫什么也没套出来，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纠结点上，到底跟不跟老金提今晚在地下一层看到的那东西。一脸难色的看向小金，发现小金这时也正看着自己。
“愣着干啥啊，吃饭吃饭！”眼见二人半天不动筷子，老金开始敦促着，两傻孩子，从自己进门开始就不对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这么好吃的干锅鸡一点反应都没有。
“吃饭吃饭！去柜子里给金叔拿瓶啤酒来！”小金重重拍了拍一边舔狗学弟的肩膀，大声敦促着人去身后的柜子里拿酒去，想了想停尸间的这件事情还是不跟老金说为好，老金自己也说了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管事，从未遇到什么灵异事件，既然如此何必再去吓着他老人家，也没准是自己和倒霉学弟点背，偶尔遇上了这么一次，今后注意晚上不去那停尸间就是了。
听到小金发话，舔狗学弟先是微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连喊了几声好好，这就转身给老金拿酒水去了，既然小金决定不提那件事，那自己也就当没看见过，反正自己也就是个来打工的，犯不着这么上心，不然回头三人再去那停尸间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可不好。这个结果对于自己而言无疑是个好结果。
外面依旧下着暴雨，三人在小小的监控室里吃着肉，喝着酒，几杯酒下肚，什么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有一点小金不得不承认，这张姐烧菜真是有一手，色香味俱全，虽然干锅鸡拿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但丝毫不影响它美味的口感，真不敢想象这要是刚出炉的时候得有多鲜美。柜子里的酒也是小金悄咪咪存的几瓶，帮自己那个混账老爹还钱的那段日子里小金就沾染上了喝酒的坏毛病，现在虽然没有还债的烦恼了，酒却戒不掉了，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喝的烂醉，最多偶尔来几口小酌怡情。
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三个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要么怎么说大雨天就是好睡眠，听着雨点噼里啪啦的声音顺着酒劲，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得亏不是一头扎进热锅里，不然得破相了。
那天之后，那个舔狗学弟说什么也不肯再呆在殡仪馆里了，小金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哪个正常人遇上停尸间那件事情还敢继续留在这里打工，自己不一样，这里还有老金在呢，自己可不舍得走。更重要的是，万一那天晚上看到的不是鬼，而是有人装神弄鬼，后面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别人碰到了，自己还能站出来提供些帮助什么的。
小金后来还听说那舔狗学弟又借了别人钱买了包包送给了女神，结果当天情人节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神跟别人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