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人是妖
“呃……”
尴尬的气氛一直在蔓延，古逝很是无奈地挠了挠头发。
“古逝，这两只小狐狸……。”墟璘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向古逝传念道。
为了缓解尴尬局面，古逝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回答道：“嗯，她们快要筑基了，她们的炼气方式……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刻意雕琢的痕迹，嗯……很自然，符合大道规律。”
古逝挑了挑眉，看了旁边开始正握着小拳拳正摆着防御姿势的两位小狐娘一眼。
还是汗流浃背啊……
“你是说，她们没有师父？瞎练的？”墟璘的语气，好像带了点酸意。
“嗯……可以如此理解，就好像她们只看过一本粗略的修炼总纲一般，大方向没有问题，至于琢磨成什么样，全靠她们自身的天赋和悟性。”
古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本“总纲”，也许是出现血脉返祖现象时溢出的远古记忆，来自天序星系的修炼之术，很是特殊，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机缘。”
“古逝，她们的血脉，是天序青丘狐与萤参人类的混血……站在仙盟的角度来说，她们的实际种族，归属于人，还是妖啊？”墟璘好奇地问道。
古逝略微思考了一番，回答道：“其实，仙盟并没有明确的划分各种族的界限，主宇宙大大小小的星系群中，存在无数的种族， 仙盟对人和妖的界定自然也随着时间逐渐模糊了，只要是存在心智且能沟通的生灵，都能受到仙盟的认可，当然，黯灵这些灾厄物种除外。
“嗯……与沐初雨一体双魂的特征不同，小家伙们的身体里只有一道混合灵魂，而且两种血脉之间，交融得非常彻底，就像是……互相承认了一般，她们是人是妖，并不重要。”
“其实，此种混合类型的灵魂和血脉，成长性极强，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女人？”墟璘马上警惕了起来。
“这个话题和男人女人有关系吗……”
古逝伸手安抚了一下埋在自己胸口的小人偶，抬头望向了远方，不远处，有两股显眼熟悉的气息正在往此处靠近，而天空之上的生灵气息更是杂乱。
“正好，优秀市民们来了，我们撤吧。”古逝轻笑了一声，向墟璘传念道。
古逝弯下了腰，笑眯眯地揉了揉沐云和沐烟的小脑袋：“小姑娘们，你们的家人还有几车好叔叔过来找你们了，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一再被牛头人抓住，小诺伊可能就救不了你们了，你们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呃……大哥哥，我们知道了！”沐云和沐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只能连连点头。
总感觉眼前的这位大哥哥，好危险的样子……
还是诺伊小姐姐好，既美丽，又强大，想要和她交朋友……
……
“狐耳的手感……竟是如此温暖。”古逝从两只小脑袋上艰难地收回了手，暗自想道。
唉……怎么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
“沐云！沐烟！”
“沐云！沐烟……”
一道散发着强烈光芒的寻物信标从远处迅速接近，沐初雨戴着面具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歇斯底里地喊着小狐娘们的名字，她捏着手中的半月形光玉法术触媒，跟随着眼前飞速穿越的光明寻物信标快速跑动。
就在刚才，治安护卫局接到了莱顿城公立小学的报案电话，电话里的女教师说三年级的沐云和沐烟竟然在课堂上“砰”的一声爆炸了，她们各自的座位上，各剩下了一撮奇怪的白色毛发。
由于沐云和沐烟是局里伙计们都认识的小可爱，这通报案电话马上就被转接到了柳天心的手里，刚刚扑灭办公室火灾的柳天心听到这件事后，大脑都快要炸了。
于是，一通紧急电话打到了柳琳的通讯卡片上，正在尾随着沐初雨、假装碰巧在市场隔壁摊位上买菜的柳琳自然而然的被发现了。
潜伏失败……
……
柳琳在公园内的大树之间快速穿梭着，周身散发的强烈的罡气无情地撕碎了阻挡在面前的树枝树叶，相较于沐初雨，站在高处的她视野更加开阔，柳琳很快就发现了前方的异常。
“沐沐，在这边！”柳琳从树上“刷”地跳下，为滞后的沐初雨指引了一个方向。
近午的暖风吹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透过鼻腔，腥臭直冲天灵盖，柳琳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幅如同炼狱般的场景，遍地的鲜红映入眼帘，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
面前的公园区域，本是翠绿的草地已被鲜血完全浸透。染血的草地上，遍布着青灰色表皮的碎肢与头颅、每隔几步，地上都散落着花花绿绿的破碎内脏，不少内脏沾染着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排泄物，还在不停地抽搐、跳动，令人不寒而栗。
柳琳皱起眉头，如此血腥的画面，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
“这么多牛头人，死了恐怕有近百只，那两只小家伙，究竟在哪里？”柳琳紧咬着牙关，皱眉暗道。
“沐云！沐烟——你们在哪里？”沐初雨的声音渐渐地从柳琳身后接近，急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当沐初雨来到柳琳的身旁时，眼前的景象还是不可避免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血……血，为何，到处都是血……
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沐初雨的眼睛顿时被血色染红，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已是极度疲惫的她身子一软，径直瘫倒在地上。
见状，柳琳赶紧闪现至沐初雨身边，一把将沐初雨扶起，急忙轻声安慰道：
“沐沐，你听我说，她们一定没有事的，我们继续往下找，一定能找出来的！”
只是，沐初雨就如同失了神一般，她倾倒在柳琳的怀里，眼神呆滞着，并没有回应柳琳任何的话语。
“唉……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啊！”
柳琳心中一阵叹息，她拥着沐初雨，心疼地轻拍沐初雨的后背，试图给予少女一些聊胜于无的慰藉。
“姐姐！柳琳姐姐！我们在这里！”
突然，耳边传来了两道稚嫩的声音，柳琳循声望去，在鲜红的尽头处，两道小小的身影从一棵大树的背后显现出来，她们手拉着手，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眼角有些泛红。
“呵呵——原来她们在这啊。”
柳琳又喜又怒地笑了，此时，她感觉到怀里的少女似乎恢复了神智，用力地挣脱了她的怀抱。
沐初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泪水如脱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张开双手，温柔的接住朝她迅速冲来的两只小狐娘，将她们揉进了怀里，紧紧拥抱着。
“姐姐，我好想你。”沐云一阵哽咽，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姐姐，我也好想你。”沐烟窝在沐初雨的怀中呜咽着。
柳琳呵了一口在肺里囤积已久的浊气，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看着半跪在地上紧紧拥抱的三人，非常熟练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镶着玫瑰金边的紫罗兰色烟夹，将一根女式细烟抽出点燃放进嘴里。
她望着不远的天边出现的几个不断接近的黑点，那是三辆莱顿城治安护卫局的浮空车，还有几位穿着制服长袍的魔法师正在浮空车前方凌空飞行，为浮空车指引方向。
柳琳优雅地吹出一口烟气，将香烟末端的烟灰弹落在染血的草地上。
“开工吧，该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