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社会大哥

    陈辉说自己是被锄把头戳了一下。王国文仔细看，摇摇头不相信。然后让李娟看。李娟的酒量不错，一瓶啤酒进肚脸不红心不跳，仔细看陈辉嘴角的红肿，也觉得不像。

    “你们别看了。”陈辉腼腆的笑了笑，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被李娟盯着看。虽然是发小，可李娟现在是大姑娘了，严重点儿说，凭李娟这样成熟的打扮，应该说是女人了。小伙子面对女人总是害羞的。

    “不对。”王国文摇摇头说，“你这不是锄把戳的，就是被人打的。”

    “没有。”陈辉有点儿虚了。从小他就不善说谎。而且爸爸经常教育他做个诚实的孩子，学校里同样这样教育他。所以，他一说谎就心虚脸红，虽然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小辉，你不说就是不把俺当兄弟了。”王国文很严肃地说。

    王国文有一双大眼睛，和赵德伟很像。刚上高中那会儿，陈辉有时候会把赵德伟和王国文弄混了。这也是他和赵德伟关系好的一个原因。刚上高中第一眼就觉得赵德伟熟悉，像老朋友。二人又上下铺，关系越处越好。但是后来陈辉渐渐发现，赵德伟是赵德伟，王国文是王国文。

    王国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陈辉，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

    “小辉，你就说实话吧！”李娟也看出陈辉在隐瞒什么了。

    “是李长河打的。”陈辉说。

    “啥？”王国文睁大的眼睛里瞬间燃起火焰。

    “李长河？”李娟有些惊讶。

    陈辉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王国文抄起酒瓶子去找李长河。陈辉赶紧拉住王国文，“大文，你干啥啊！”

    “找他算账。”王国文满脸愤怒。

    “不用啊。”陈辉急慌慌的，“事情过去了，算了。”他不想把事儿闹大，连累王国文。

    “他打你就不行。”王国文愤怒地说，“别人怕他我不怕。”说完又要走。

    王国文妈妈走来问，“大文，你这是要干啥去？”

    王国文说，“妈，李长河要和小辉家换地，大梅姐不同意，李长河就打了小辉，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你快别给我惹事儿了。”王国文妈妈说。

    陈辉赶紧拉王国文坐下，又劝了几句王国文才收起了怒火，又说，“小辉，你别怕，李长河再打你，你就找我。小时候怕他，现在可不怕了。”

    陈辉点点头，心里感动。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发小讲义气，小时候一起玩儿就经常替他出头。在村里的孩子们当中也算是个孩子王。当然，王国文从不欺负人。

    李娟说，“大文，李长河在镇上也挺有名的，镇上的混子差不多都认识他。”

    “那我也不怕。”王国文干了杯中酒。

    陈辉说，“大文，和这种人没必要。他要是再欺负我们家我就去报案。我姐已经去找老根叔了。”

    “找他有个屁用。”王国文撇撇嘴。

    陈辉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问李娟关于霸王花发廊的事儿。霸王花发廊在青石镇很有名，不仅技术好，老板娘也漂亮。

    说起自己工作的地方，李娟就满脸骄傲，把霸王花发廊夸上了天。然后说请王国文和陈辉去理发。

    “那么高级的发廊我可不敢去，我就去拿大众理发推个平头就行。” 王国文摇头笑了笑。

    再说霸王花发廊的女老板，李娟就是满满的崇拜了，她煞有介事地说，“大文，小辉，你们知道吗？我们老板娘和青石镇的大哥韩斌的关系可好呢。这么说吧，就青石镇那些小混子没一个敢去我们发廊找事儿的。”

    关于韩斌，陈辉也也有所耳闻。提起老韩家，更是人尽皆知。韩家老大老二都是卖肉的，哥俩一个镇上头，一个镇下头，垄断了整个青石镇的猪肉市场。混的最好的当属老三韩斌，也就是李娟口中的青石镇大哥。韩斌包了镇上的河道，贩卖河沙，每年赚的盆满钵满，一本万利。当然，韩斌能成为青石镇社会人中的大哥和他两个哥哥有很大的关系。屠夫历来都是凶悍的代表。有了两个屠夫哥哥做后盾，韩斌从上学起就打出了名堂。最后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越两个哥哥，成为青石镇上所谓的大哥。

    说到韩斌，王国文也来了兴致，侃侃而谈起来，他说，“韩斌是牛逼，俺们工地用的沙子都是他的。他还来过俺们工地。你别看他个子不算高，人也不壮，说起话来还笑呵呵的，可就带着一股子让人害怕的劲儿。我听说他是真的狠。”

    “没错啊，而且我可是看到过。”

    “你看到过啥？”王国文很感兴趣。

    陈辉像听故事，竖起耳朵。他知道青石镇有很多的混子，他都叫不上名字。有时候他会奇怪的认为青石镇就是混子的天下。不过事实也差不多，青石镇就是有很多的混子，而且一茬儿接一茬儿。

    李娟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原来，青石镇社会上的二号人物雷子不服韩斌，在一次酒局上和韩斌叫板，然后带人去霸王花发廊找事儿，打了霸王花发廊老板娘一耳光。结果在一个晚上，韩斌带着人，拿着棍子和刀找到了正在喝酒的雷子，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等公安来了，韩斌带人已经走了。

    李娟睁大眼睛说，“我当时就在那里，看的可清楚，雷子浑身都是血。当时把我吓坏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事儿。韩斌是真厉害。”

    陈辉听得心跳加速，感觉就像港片里的情节。心想，青石镇这么乱吗？

    说到兴头上，王国文和李娟推杯换盏，陈辉陪着喝，不知不觉又一瓶下肚了。陈辉感觉天旋地转了，胃里翻江倒海，总想吐。他想回家，然后想起了姐姐去找村长的事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此时陈梅正在村长家的院子里，站在村长面前。村长和媳妇桂莲坐在小地桌儿旁吃饭。干了一天的农活儿，村长要喝上一杯解解乏。桂莲让陈梅一起吃，陈梅说吃过了。

    村长喝口酒说，“大梅，那有凳子，你坐下，有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