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尊重他人选择

    三人各自领了自己厢房的钥匙，放下行李后就去一楼大厅吃午饭。找了张空桌坐下来，林清风点了几样小菜，三人喝茶闲聊等着上菜。

    大厅内人虽不少，但人们说话都是低声细语，能听到话语声，却不觉得嘈杂，也听不清隔壁桌的话语。

    苏静看着船舱里衣冠楚楚的众人，心下感慨：在这个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时代，若不是家境殷实，普通平民还真是一辈子都出不了一次远门。

    突然，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传来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声音。

    “真他娘的，这船家，都坐这么久了，还不肯上菜，是要饿死老子不成。”男子语气极不耐烦地骂道。

    “他爹，你小点声吧，别把孩子们吓坏了。”旁边的妇人低声劝道。

    原来是一家五口在等待上菜。一男一女外加三个女孩子，那三个女孩最大的不过八九岁，中间的约五六岁，最小的约两三岁正在妇人被抱着。较大的两个女孩子正怯生生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孩子孩子，你看看你生的什么东西。连续三个都是女娃娃，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男人似乎更气了，往嘴里灌一口茶后，茶杯落在桌上发出响亮“啪”的一声。

    妇人一时羞红了脸，不再言语。这时已有船上伙计赶紧走过来，耐心地解释道：“客官您消消气，厨房已在烧菜了，马上就可以上桌，请客官再稍待片刻。”

    “老子一大早就出门赶路，快点上菜！”男人扯着嗓门骂道。这一声过后，妇人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吵死了！你快让三妮闭嘴！”男人喝斥道。

    妇人只好小声地安慰着孩子，但孩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厅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朝这桌望过去，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神色。

    林清风回过头来，却看见苏静正在静静地喝茶，船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没影响到她一样。

    小六子也回过头来，为那妇人打抱不平道：“真是晦气，好好一个姑娘家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若是我，早就有多远走多远了，哪还受这种气？”

    林清风道：“小六子，慎言。”

    “是，少爷。”小六子低下头，赶紧喝了口水让自己闭嘴。

    苏静却平静地道：“小六子说得对，那妇人确实应该有多远走多远。可惜，她不会走。”

    林清风好奇问道：“苏姑娘何以知道她不会走？”

    苏静道：“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是品行不好的人。无论他们是自由恋爱还是父母安排的婚姻，这名妇人应该早在婚后就知晓丈夫的脾气品行。可是你们看，他们却有三个孩子，这说明，这名妇人选择了隐忍，而不是和离。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

    林清风点点头，道：“此话也有道理。”

    客船沿着运河沉稳而缓慢地行驶着，苏静闲来无事，就在厢房内作画。虽然心里也担忧着皇后之事，但是林清风说过，他已经让伯父给林清霞写了信，林清霞必会想办法为苏静解围。所以苏静尽量不去想这事，就把船上的这段时间当作是放松自己的最佳时机了。而林清风也常约她到甲板上吹吹江风，每到一个码头，都会给她讲关于这座城市的民俗民风历史事迹等等见闻。所以这一路上，苏静也并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