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世事如水（7）

    天色随着时间变换，云层挨着云层向边缘延伸，浅浅的橙色映入天空，太阳缓缓落下。就像颜料打翻似得渐渐扩散开…

    周昀林与蒋歇两人也准备返程，此时车内放起了轻柔的音乐。上车必困的蒋歇很快进入了梦乡，一旁开车的周昀林见旁边没了声响，余光瞄了眼身旁。

    睡着的蒋歇没了平时伶牙俐齿的气势，更多的是安静温和。晚霞照得她像是镀上了一层暖光，投射出的阴影显得她五官更立体。额前碎发落了几根，让她显得更加慵懒。

    从前，周昀林觉得他可能不会再动心，但现在蒋歇以一种强硬的方式撬开了他的心。

    或许，他可以试着去争取

    正这样想着周昀林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他的表情特别愉悦，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没忍住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

    很快车就开进市区，此刻街上正是热闹景象。来回穿梭的车流声和人群喧闹声唤醒了蒋歇。

    她半睁眼睛，像是有些疑惑：“我睡着了？已经到了吗？”

    “醒了？饿了没，要不我们去吃个饭？”周昀林抬头看前方还是红灯，缓缓地停下车问。

    蒋歇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一下子从座椅上直起腰说：“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饿了。但是…你陪了我一下午，工作上没关系吗？”

    “没关系，陪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听到对方这样说，蒋歇捏着下巴思考了下：“我记得你公司附近有一家火锅，要不我们去那里？”

    周昀林眼神闪烁，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一直都这样为其他人考虑，这样下去他会得寸进尺的。

    很快，两人便驱车到了火锅店。说来这店名还挺有趣，叫做“去吃火锅。”。

    店内仿得是最近流行的文艺风格，墙上用彩色荧光灯围了几行语句。看得出这家生意特别火爆，几乎快要坐满。受众大多是年轻人，吸引了不少人来打卡。

    “我记得咱俩上次聚在一起吃火锅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在调查市场准备着手开公司。”蒋歇一边往杯子里倒茶，一边闲聊起来。

    “嗯，那时的你跟我一起吃饭。高冷得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我被你讨厌了。”周昀林特自然得从蒋歇面前端走一杯倒好的茶，放在嘴边啜了一小口。

    茶香弥漫，入口便是回甘。

    蒋歇不屑地说：“那是因为人在江湖混，总得给自己立人设。”

    周昀林一下子笑了出来：“那您还挺会装，现在不装了？”

    “装什么，我们两个就这硬关系还需要装？”蒋歇边这样说着，边把刚才上的冰鸡爪慢慢得倒入了已经沸腾冒泡的红锅里。

    “好好好，小蒋同志。”看着蒋歇轻车熟路的动作，周昀林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

    说完他拿起漏勺慢慢搅拌了下汤底，红火的辣椒跟花椒也顺着漩涡转着小圈。

    周昀林之前就知道蒋歇特喜欢吃火锅，点得菜几乎都是肉类。虽然他跟蒋歇都喜辣，但是他却对火锅招架不住。所以当蒋歇哐哐往嘴里塞牛肉片时，他差不多就要放筷子了。

    “你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周昀林看她吃得狼吞虎咽，忍不住开口提醒。

    “…不用担心，我这人很有分寸的”蒋歇说着喝了口茶，手上动作没有要停下的趋势继续往锅里捞着肉。

    周昀林正想开口，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他合伙朋友打来的，想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他指了指手机说接个电话起身出了店门口。

    蒋歇倒觉得无所谓，她知道他特意推了工作约她出去玩，他半路离席留她一人她也不会怪罪。

    反倒是她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状态不好，还要劳烦他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