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君臣之分
郭霁解释了之后，沐子君才明白。
原来昨日，在郭霁表明了自己皇上的身份之后，佘仙儿主动提出要帮皇上统一天下，说了些奇怪的话。
像是什么火器啊，炸药啊。
郭霁对于这些自然也感兴趣，但细问才发现，佘仙儿也是知之不深。
最为重要的火药配方，佘仙儿只记得一硝二黄三木炭，即一硝酸钾二硫磺三木炭。
但关键的是，佘仙儿不仅不知道硝酸钾和硫磺是何物，连这三者的比例也不确定。
郭霁自昨夜回宫以后，马上召集了工部所有大臣，但也没有人知晓这硝酸钾到底是何物。
“原来如此。”沐子君轻轻摇头，“臣妾虽有胡人血脉，但自出生起便在将军府，对于胡族之事也全然不知。”
沐子君心中明了，看来这个火药的事情，让郭霁对佘仙儿心里很是怨恨啊。
这才还没进宫，就已经找了自己要打压她了。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爱妃，既然来了，继续批阅奏折吧，今日应该会有一场好戏。”郭霁说罢，任凭沐子君如何追问也不再开口。
沐子君无法，只能继续陪着郭霁批阅奏折。
批阅奏折对于沐子君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学习机会，自然也不会拒绝。
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时间自然过的快。
甚至沐子君连午膳都是在御书房和郭霁吃的，但眼看快要到了傍晚，也没见到郭霁所说的好戏。
对于这点，郭霁似乎十分有信心，完全看不出着急的样子，不过他平常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就是了。
“爱妃，你的学习速度很快，再过不久就可以陪朕上朝了。”
郭霁的话让沐子君简直要惊掉下巴，难以置信道：“陛下所说的上朝，是臣妾理解的那个上朝吗？”
“若爱妃所说的上朝就是那个上朝，那应该就是了。”郭霁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中的奏折放置一旁。
沐子君咽了口口水，上朝，那自己可真就是要成迷惑君上的妖妃了，属于杀了都还有人叫好的那种。
郭霁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入沐子君口中，“朝廷中不比御书房，朕唯恐来不及给你提示，因此要你学习朕的思路，做一名合格的疯妃。”
虽然已经早就说好了，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沐子君心里还是激动异常。
好在这时，突然传来海公公的声音：“陛下，郑王府小王爷求见。”
郭霁将沐子君咬着的桂花糕掰下一块放入口中，拉着她做到自己怀中，这才回应：“准。”
不一会儿的功夫，郑若瑜只身一人进入了御书房。
见到沐子君也出现在这里，郑若瑜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而已：“臣郑若瑜，拜见陛下。”
沐子君看着跪在面前的郑若瑜，想起上一世造反称帝后郑若瑜的脸庞，两张脸庞重叠在一起，似乎，并无不同。
“平身。”
“谢陛下。”
郑若瑜看了看沐子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郭霁轻柔的声音在沐子君耳边响起：“若瑜，子君于朕，与你相同，没有君臣之分，你有事情直说便是。”
没有君臣之分。
沐子君黯然，郭霁就是对郑若瑜太没有君臣之分，以至于上一世郑若瑜的造反才会如此顺利。
但这和自己又有何关？
她对上一世郭霁的歉意早在那曲月前殇中已经报答了，为今她所求只有为梅初常报仇，和护住黛麓而已。
“陛下，臣，想要调往边关历练。”
郭霁似是早有所料，而沐子君也听后心中一动。
郑若瑜前往边关的时间，提前了！
“昨日臣妻鲁莽，冲撞了陛下和策妃娘娘，臣实在无言面对陛下，请陛下恩准臣去边关。”
沐子君恍然大悟，原来郑若瑜是要借沐敏君昨日的犯错，而找到借口，难怪要比上一世离开的时间提前了。
此刻郑若瑜脸上的真诚，哪怕是最厉害的戏子，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郭霁叹气一声，从座椅上起身，伸手搭在了郑若瑜的肩上。
“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朕又岂会因为此等小事而怪罪你。”
不知为何，沐子君突然有种感觉，郭霁好像在故意戏耍郑若瑜，想看他继续演下去一样。
郑若瑜听到郭霁的话后，轻轻摇头，伸手按在郭霁手上。
“陛下，此事并非小事，臣带着陛下私自出宫玩乐，完全没有尽到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还管不好自己的妻子，真是国事家事事事失败。”
“若瑜，此言差矣，若是朕内心坚定，就是十个你也拉不走我，这件事朕也有责任，你不要再说了。”
虽然郭霁脸上表情诚恳，但沐子君跟他日夜学习这么久，能清晰感觉到他此刻是在嘲讽一般。
就是那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演的感觉。
“陛下！”郑若瑜突然高呼一声，猛地拽开自己的衣衫，赤裸的上身一览无余，沐子君迅速转身回避。
即便不看，沐子君也心如明镜，知晓郑若瑜又在耍什么花招。上一世他就是故技重施，让沐子君拿着长棍在身上制造伤痕。
只是这一世，不知道是书童明心还是妻子沐敏君在帮他演戏。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郭霁惊骇的声音：“若瑜，你身上这些伤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郑王所为？”
“正如陛下所说，昨日父王得知臣带陛下去了烟花之地，便对臣实施了家法。”
“前往边关历练之事，也是父王的旨意，恳请陛下恩准。”
听到郑若瑜搬出了郑王，郭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大豫建国至今未满三百年，期间仅有一位异姓王，那便是郑王。郑王与先帝情同手足，郭霁对郑王尊崇有加，因此也与郑若瑜结为好友。。
“谢陛下。”
郑若瑜离开之后，郭霁对沐子君问道：“爱妃觉得，若瑜前往边疆历练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种问题怎么答都得罪人，沐子君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郭霁也不急，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庞，等待她的回答。
最终，沐子君扛不住郭霁的目光，无奈答道：“小王爷玩心太盛，去边关历练对他也是好事，将来也会成为陛下的左右膀臂。”
“只是，臣妾觉得，边关的十大将军本就和郑王是老相识，小王爷去了恐怕会成了个小霸王也说不定。”
沐子君心道，话已至此，听不听的进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郑王，嗯，的确是大豫的人才。”郭霁突然转口说道郑王，让沐子君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爱妃。”
“臣妾在。”
“今晚不要回去了。”
“。。。是。”
“明日与朕一起，去郑王府看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