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蝴蝶效应
葛宙回到医院，感觉周边眼神都怪怪的。他摇摇头，或许自己过于敏感了。
医院责令停止“三系灵识”的临床实验。
但已经在试验过程中的病人不能半途而废，他特别嘱咐小戴、小玺和小斐，三人轮班，严密观察那2例病人疗效和不良反应的发生情况，发现异常立即汇报。
茶室间，小斐与icu的一位学生在争辩。
“都说你们老师剽窃他人成果，还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
“你胡说，我一直就跟随老师，形影不离，我还不知道。你也这点见识跟着起哄诽谤。”
“你们俩从南方来煦城，跟着葛主任搞这个项目，半途而废了，论文怎么写？”
“我们的论文用你来担心？身正不怕影斜，懂不懂。”
护士长到来：“你们俩没事做了？”
icu学生一撅嘴跑出去了，小斐朝他屁股狠狠踢了一下。
葛宙得知后，把小斐训斥一顿。
小斐委屈得想哭。
葛宙说：“你和小玺毕业论文不要中断，如果咱们的观察结果出来，验证了我们的思路，并有了解决办法，你俩的论文会是这一届中最捧的。”
“老师，我们俩都相信你，外面那些传言，我们俩听一次反击一次。老师，您也别听他们胡说。”
葛宙被一个学生感动了。
葛洋说的“蝴蝶效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这么狠。
而当事人的他，无法用一张嘴来辩解，只有耐心等待，等待临床试验结果出来帮他伸冤，等待他们团队努力将“三系灵识”成功面世。
最开始，葛宙对所谓的“蝴蝶效应”淡定如水，当越来越离谱的怪事一连串冒出，还夹带着“爆料”，传到了妈妈谢擎楠耳里，他意志动摇了。
妈妈谢擎楠，作风正派，做人坦诚，不做亏心事，是医院响当当的老护士长。
现在，妈妈谢擎楠冠心病发作，心肌严重缺血，心律失常，被120急救车送到心内科抢救室。
原来，谢擎楠几位退休的姐妹，知道她这一段心情不好，约她出去喝茶。
谢擎楠出了茶室接电话，这个电话也是好心人关心她儿子的事情进展，她一一回复。风口浪尖上的儿子已跟她说了“三系灵识”事件，她多多少少心里有点思想准备。
返回途中听到另一间茶室似乎在说“葛宙”，她便停步听了听。
其中一位心直口快的，绘声绘色地开腔：“你们是知道的吧，谢老师多么严厉的人，不可能养出这么个儿子的吧。有人说‘葛宙用剽窃的成果，用市立一医院病源做试验，来博取资本，博取荣耀’。”
“还有人说‘辛副院长借引进人才的机会，应聘他做icu主任，两人穿一条裤子，齐心协力打压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工作的瞿主任。听说在手术台上有个病人瞿主任稍稍迟疑了下，辛副院长指名道姓换葛宙，就相信葛宙，为他树威信，硬生生把瞿主任的手术抢了。小陈你是手术室老护士长，手术台上还有临时会诊呢，对不对？瞿主任会诊的机会都不给，真做得出来’。”
“道听途说的，你们有谁在场亲眼所见了？我还听麻醉说，幸亏葛主任来救场呢？”
绘声绘色的声音顿了顿，压低了继续说：“听说瞿主任还被葛主任打了，瞿主任竟然忍着没还手。难怪葛主任原来那个叫周教练的女友，现在不跟葛主任了，瞿主任脾气好，人也好，我我说，那周教练就是有眼力。”
“瞿主任很低调的，他甘愿为葛主行做助手，在icu默默地带头支持葛主任，对比起来就知道日久见人心了吧。”
“如果不是原神内主任调离，瞿主任怕是一辈子低调在葛主任手下了，举头有神明啊，好人就是有好报的。”
“葛主任调神内也是辛副院长的计划，陈大主任要退休了，是要取代陈大主任位置的。”
另一位搭腔说：“幸亏有正义的行政副院长，站出来极力举荐瞿主任，要不，只怕瞿主任活活被埋没了。”
“就是呀，瞿主任母亲就是一个开小餐馆的，父亲酗酒，瞿主任家境清贫，没有背景，全靠自己拼搏，容易吗？”
她喝了口水：“还有爆料呢？隐私？”
她唾沫星子飞扬，咽了咽口水：“谢老师和老公关系非常好吧，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呀，两地分居的，谁说得明白，反正现在有人说‘葛主任可能是老葛董的私生子，与葛洋亲如兄弟。葛主任与葛嘉医院葛总有勾结嫌疑，临床试验失败，葛嘉医院不受丝毫损失，成功了便摔先在葛嘉推广。”
“用政府医院的资源和经费谋私利，葛主任与葛洋密谋都有实证的。”
“我在葛嘉医院见过葛总，两人确实相像。&34;
&34;偏巧还都姓葛。”
茶室不断出现新的附和声：“原来相貌堂堂的葛主任，是个吃里扒外的人，咱们医院可不能败在这类人手里。”
“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们说是不是？”
“葛主任太抓尖要强了，你看他到哪就在哪出风头，急救中心缺人他来个2天2夜坚持岗位，为了出名，命都不要了。被罚野外急救，都得了个‘轻功’的名声回来。”
“也是啊，听说那次野外急救，帮葛嘉医院儿科送病人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
“到底葛主任是不是葛嘉医院的间谍啊，现在医疗行业竞争这么激烈，如果这样的话，领导看不到吗？辛副院不会也是……？”
传言竟如此荒谬绝伦了。
门外“呯”地一声响，有人走出来，惊叫：“谢老师，谢老师晕倒啦。”
几个姐妹被门外惊叫声惊动，一看是谢擎楠，马上现场救护，并呼叫120，把她送医院。
作为舆论中的当事人，看着病危躺在病床上输着氧气，上着监护，输着液的妈妈，葛宙痛无可痛。
他从心内主任那了解妈妈病情之后，便守在妈妈身边不敢离开了。
晚上，宋宇信息来了，他迟迟不知怎么回复，电话矛盾着不接。
他不知道，现在要跟她说什么？
说“没事吗？”明明有事，他从第一天起，就不想任何事隐瞒她，俩人也有约，有事共同承担，不隐瞒对方。
说“有事吗？”她参与进来，只会多一个人受伤。
葛宙只好谎言回复：“宝贝，我这几天有重要事，忙完就来找你。”
谎言也有善意的，宝贝，你不要怪我。葛宙此刻想着宋宇要像周莹莹的性格就好啦，什么事转个身就忘记了。这样的话她自己才不会辛苦。
辛副院长因他的“三系灵识”被牵连了，还不仅仅是“三系灵识”事件，正如茶室妈妈听到的，他在医院发生的不少业务上的事，好像不少连累过辛副院长。
葛宙只叹自己不争气。
舆论压力太大，葛宙想“三系灵识”事件引咎辞职。
葛宙心被揪得生痛，一心想做个好医生的他，不得不递上一份辞职信。
辛副院长从s城回来后，一听葛宙引咎辞职，来到神内。
辛副院长叱：“辞职就解决问题了，你就是个逃兵。如果一生听不得一点流言蜚语，我辛某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三系灵识’继续做下去，前面被剽窃了，你不说有问题吗？你就把问题解决出来，用成果晒干唾沫。除非你坚持说的别人的‘三系灵异’不是真的。”
葛宙坚定：“‘三系灵异’肯定是从我这流出去的，而且没有完善就临床应用，后续的隐患没法评估，只是不良反应这种事有轻有重，何况原本都是意识障碍或昏迷的病人，人死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倒是解脱了，谁还会在意什么不良反应？现在舆论搞成这样了，我真没信心了。”
“你认怂？”
“不认！”
“不认就只有一种做法，继续！”
“可我把你也连累了。”葛宙捶打自己胸口，“把老妈也连累了。”
辛副院长看着眼前的葛宙，才满30岁，就经受这些，心中也不是滋味，而这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你妈那，只有你自己耐心安慰，好好做做思想工作，我相信谢护士长通情达理，会理解你的，我知你妈很坚强。你先休假几天照顾你妈，也好好想一想，等想好了回来，给我重新站起来。”
辛副院长叫来神内副主任：“这几天科室日常工作你主持，葛主任妈妈住院，他照顾几天。”
当宋航在警局与s城警方对接葛宙被袭击事件后，矛盾着要不要让宋宇知道。
他电话宋宇，心中有事说话就不畅快。
未等他开口，宋宇却先敏感到了。
“哥，是不是葛宙出事了？”
“出了点事，在s城被袭击了。人没事，丢了东西。”
“难怪联系不上，手机丢了？”
“嗯。”
几小时后，宋宇便出现在s街边。像一束光突然出现在阴霾中的葛宙眼前。
两人从s城回来后，葛宙被“蝴蝶效应”湮灭。宋宇也没精打采，一个对葛宙感同身受的人，情绪也是低落的。
她天天问宋航，“三系灵识”事件的进展情况。
实际上，葛宙回煦城在警局配合调查后，便单独找宋航：“哥，宋宇心思细腻，我怕她难受，请哥嫂多多关心。”
“怕她难受就尽早洗清。”
“明白，请她相信会有这一天，但这一段，我真没时间陪她。所以，拜托。”
“宋宇没那么脆弱的。”宋航直视他，说道，“宋宇理解人方面有深刻的洞察力，如果你欺骗她，才最伤她。你不欺骗她，她只会感同身受理解你、支持你。”
“谢谢哥，请给我时间。”
想起葛宙在警局“拜托”自己的事，五味杂陈。
宋航说：“老妹，先别急，只要他坚定发布的‘三系灵异’是剽窃他的，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具体进展情况，我也不好和你细说，你转告葛宙那傻瓜，叫他耐心，别气馁。”
“哥，你能不能透露点。”
“说得够明白的了，不能打草惊蛇。”宋航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抚摸她脑袋，“叫他别气馁，还不明白吗？还有你，别跟着着急添乱，也要有耐心。”
宋航说：“‘三系灵识’事件出来，我倒是喜欢上这小子了。老妹，他这一段要应对的事太多，你保持淡定，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宋航接到医院“三系灵识”报案后，立即着手侦察，接着又发生s城葛宙被袭击，警局把“三系灵识”提到了重案议题上了。
宋航在案件处理中，“调查葛宙的背景”下划了一杠红线。
既然医院有传言，葛景背景复杂，与葛嘉医院有勾结，就查查他背景。
这个背景调查于公也于私，都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