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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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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宙想什么?

    想宋宇?想周莹莹?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检测到质监部长和医务部长两人都在发怒,联系不上你。”g1一直记挂着“回去还罚”这句闹心的话,自觉地时刻监控着质监部长的一举一动,“两部长今天吃枪药了,火气大。”

    葛宙一摸,手机连同急救箱掉山谷了,心说,这次联系不上的理由很充足了吧,回去再说。

    g1暗忖,怎么回去?

    葛洲y问:“带现金了吗?”

    “什么现金?”葛宙只知道无论哪种交通工具,收费的免费的都得扫一下。

    葛洲y怒:“你个笨蛋。”

    g1就等着机会怼:“我的新宿主不是笨蛋。”

    不怕死的g1揶揄:“你不与时俱进努力学习就算了,还说别人是笨蛋,本国早就废除了现金,现金是古人出行带的。”

    g1贴近它的新宿主,讨好似的嗲着声,说:“你去问古人‘可有碎银’?‘碎银几两’?”

    或许d1也有“回来还罚”的心事?否则怎么敢这么造次老宿主。

    葛洲y狠瞪g1,魂灵影子再次飘出葛宙脑外,拳头里的指关节“咔咔”响:“你现在开始离心离德了?”

    g1心里不痛快,就因为你才要“回去还罚”。

    葛宙伸手挡:“咱仨不吵了,团结友爱,散步回去。”

    “咱们有办法也不用,”g1懒得争辩是不是离心离德,它贴紧些新宿主,“咱们走路回去,强身消脂,快速达成君子协议第一条,变得更帅。”

    n斯年,街上两条腿走的不一定都是真材实料的自然人,五官和身材越符合养眼标签的,越要小心,不要因为好看就盯着人家不放,小心“嗖”地一声被送上天。

    偌大的城里,偌长的街道,大白天孤单单地走着,使用城市交通工具的人都时不时远远地瞟过来看他一眼。

    敢近距离看他的,前眼看他后眼还留着退路,一副胆怯怯的模样。

    被人看多了几眼,葛宙害臊,耳根红到脖子。

    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人看爱看,而是他这身行头。

    这身撕去衣袖还血迹斑斑的行头,在山地营救,在医院内见怪不怪,出了医院大门独自走在城市街上就是“流浪汉”或“凶手”的关联了。

    “当时我怎么那么客套那么傻气呢,儿科主任都要我穿件白大褂出院门啊”,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马后炮,都是无济于事的,当前的我才最重要。

    “我就是我,不做你们心中的我。”

    心理好健康哦,心理素质好好哦。

    自己不害臊,害臊的就是别人。

    溅着血斑的一身行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更不能让人看起来猥琐。

    于是,他挺起胸膛,以一个为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有功之人的骄傲模样,迈得更有力的步伐前行,全然不顾什么“凶手”,什么“流浪汉”了。

    能言善辩的葛洲y累了吗?真被g1“离心离德”气哈了?

    这个时候该出来一起聊聊天,虽然天气还热但心不热呀。

    葛洲y今天体力和脑力用得太多,野外救护,分析宋宇,自家医院被门禁……影子出去飘荡,都是高耗能的。

    葛宙说:“别想心事了,聊聊吧,有点闷。”

    葛宙感觉手掌有点特别,伸出一看,掌心隐隐约约时隐时现一个疤印,问他:“刚刚摸你头时,摸到你头有个疤痕,你在外面挨过打?”

    “男人打打架不很正常吗,”葛洲y把在&国与当地同学打架,还进过局子被教育过等等一些调皮捣蛋的事说了,“少年时代叛逆。”

    “不过,我没落下学业,门门课都是优秀的。”他得意起来,“而且不用当地人那么勤奋的,所以容易招惹当地人的攻击。我们几个全额奖学金的外国同学遭遇都差不多,富二代富三代的遭遇好一些。”

    瞬间,浮现起青涩的少年时代,与富三代同学卿婧那段流星般短暂却灿烂美好的懵懂爱情经历。

    “你是天才啊。”葛宙不经意打断了他的回忆,又摸摸他伸出来的影子头,掌心异样感加重,掌印颜色加深加亮,“你脑子真是与别人的不一样啊。”

    “学校有老师说,要研究我的大脑,我没让,把我的脑挖出来研究我不就死了吗,吓得我跟爸爸妈妈说,他们还笑,气死我了。”

    葛宙“噗嗤”一声。

    “你也觉得好笑?当时是你的话肯定也只有怕。”葛洲y生气,轻飘飘扫他一拳,日光明媚,没人看得到他的影子,别人只看到葛宙的眼神聚焦了,“当时我真害怕,不敢上课了,妈妈过来陪了我一个学期,慢慢我才知道研究我的脑子不用挖出来。但我还是没同意,他们拿我没办法。”

    “哦,当时害怕了,伤心了,也想妈了。”葛宙笑笑,主动把他掐到自己意识的深处,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了。

    葛洲y在他暖暖的脑子里,幸福地美美地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忽闪忽闪着光芒。

    一路聊着,也挑起了葛宙的心事了,少年时代他还真没打过真正意义上的架,只是偶尔与同学肢体接触,适可而止了,也不致打到伤疤的程度。

    爸爸早年病故,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工作忙,而且经常抢救病人随叫随到,加班时间无定数,他记忆中自己要尽量少让妈妈操心。

    葛洲y问:“你说我头上还有疤?”

    葛宙摊开摸过他的手:“嗯,我手上都有掌印了,还没消呢,你看。”

    葛洲y很伤感的样子,自己曾经打架没打到头有窟窿那么严重。

    那是导师被他气得一拐杖打在他头上,留下的伤疤。

    葛洲y好像很累,懒洋洋地说:“提到回家,提到头上的疤痕,我想着的是另一桩事,也是跟回家有关的。”

    葛宙:“什么事,说出来我才知道呀。”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谁也没说过。”葛洲y想着这个问题纠缠他好久了,“在&国,一向像慈父一样关心我的导师,为什么后来几年常常关心我回国回家的事,为什么对我越来越不满意,甚至没来由的视我眼中钉心头刺,好像让他碍眼的我应该要从地球上消失他才开心”。

    葛洲y曾也反思过,尽管长得让人觉得痞气一点,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确实没反思出能让导师如此失望的理由呀。

    他侧脸看葛宙,心里说,“协议第一条的外貌,我是不是占太多了,要不要让着他点份额,他这张脸让人看起来就诚实,靠谱。”

    葛宙说:“你从头到尾说说看,有句话叫旁观者清呢。”

    “我的导师头上已经没一根黑发了,都是银色发亮的,姓贺,孑然一身,他的世界就只有神经疾病的研究。”他开了个头,又觉得好累,心思不能集中,“几句话说不清啦,等哪天心情好,我压缩个包揉成能量,全输送给你。”

    “好吧,看你今天心情也不是太好,随你意吧。”

    葛宙暗忖,性格协议还没谈出最后的结果,绝对不能在第二条性格条款上让步,带过他的导师都觉得他不放心不靠谱,这种性格会招惹出多少麻烦事。

    反正,命运不能毁在性格上。

    “哎哟,喂喂,干什么?”

    两把钳夹子从天而降,从背后钳住了他的两只手臂,并将他双手反扣,痛得他“哎哟,喂喂”地叫。

    他别过脸一看,丧魂失魄:两个大盖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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