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寄居我脑子还这么搞事
酣睡中的葛宙,不安静时拳脚并用似乎在驱赶什么东西,安静时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和规则的心跳声。
脑子里在翻江倒海……
妈妈的余音,缭绕在满天繁星的天穹,缭绕在绵延不断的曲谱上,葛宙感觉自己可以轻盈的在曲谱上一会儿跳跃,一会儿倒立飞行。
浩瀚无垠的天穹,一团熠熠发光的飘游物不断变形,寻寻觅觅,似乎在寻觅归宿。
一位白发苍苍全身散发银色光芒的长者,手持魔杖,轻灵地自由遨游。那团飘游物像个乖巧的小精灵,围绕长者又笑又跳。
待小精灵调皮地玩耍一阵后,长者将自己一身银色光芒输注到那团飘游物上,此时,飘游物像在不断加油的火团,越来越耀眼。
突然,一缕披着黑色浓烟的女妖向老者袭来,发出恐怖瘆人的魔叫。长者与女妖激烈搏斗,眼看长者体力越来越弱,飘游物为自己帮不了长者在痛心疾首。女妖呲牙咧嘴,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媚笑。
长者忽地发力在魔杖上,当魔杖镀满金光,便使出洪荒之力一杖将飘游物打飞。
黑烟女妖迅速转移目标,向飘游物伸出魔爪。
飘游物正中葛宙的头部,在黑烟追击飘游物接近葛宙头部的一刹那,葛宙轻轻一拂手,黑烟被截断。
葛宙头部即刻被贴上一团暗红色封印,封印颜色由强变弱,正慢慢向他颅内渗透……
被他截断的黑烟迅速聚集,卷起一阵妖风,向长者扫去,长者极度衰弱,快速下坠,最后消失。
葛宙只觉飘游物在慢慢渗入自己的脑内,一股股力量遍布全身,而且力量不断在变强变大。
一声音出现在葛宙耳中:“哈啰,我是葛洲,你是我的宿主贵人,我是你的能量贵人,咱们互相接纳吧。”
葛宙的认知里,从未有过什么“宿主贵人”,什么“能量贵人”,便决定将它剔除出去,拳脚相加。
可他越是抵抗就感觉力不从心,最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慵懒地任其留在脑中。
在满天星辰里,他自由自在地倒立飞跃,一飞一个山头,一跃一个峡谷。
霍地,“飕飕”一声升空……
霍地,“吱嘎”一声跌落……
手脚似乎被外力钳制了。
“我儿,该醒了。”耳中似有妈妈在呼唤。
葛宙睁开眼,妈妈双手正按住他挥动的手脚。
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白大褂同事在向他微笑。
妈妈眼中噙泪。
“这一觉睡了2天2夜,你小子2天2夜没睡,硬是要补回来,不吃一点亏呀。”辛副院长给了他一捶。
葛宙看着大家有点不好意思:“我睡了2天2夜?怎么还感觉没睡够,没力气。”
葛妈妈说:“你脑子是睡了2天2夜了,拳打脚踢的,手脚没睡,哪来的力气。”
在场的都笑。
葛宙摸摸头部,一块约1公分左右的圆形突起。
妈妈说:“可能你摔倒时碰伤了。”
他对着镜子思量,哪是碰伤了,自己被什么封印了。
在葛嘉医院,ceo助理接到警局通知,惊骇。
助理将详情告知ceo葛洋,葛洋半信半疑跟助理一起到警局。
确认机场视频中走进这台出租车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一系列的验明正身后,葛洋浑浑噩噩中捧起弟弟的骨灰抚摸着,泪崩,哀嚎。
葛洋为“挨砍呢”狠抽自己耳光,悲痛至极。
为什么回家不告知我来接你?难道仅仅是不改劣性,喜欢的作妖搞怪吗?
葛洋神经质般回顾和翻看机场视频,可仍然看不出一点弟弟的异样。
叱诧商界的ceo葛洋,客观地冷静地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结果还是:弟弟明明就是回家的亢奋情绪溢满全身,真看不出异样。
葛洋还是向警方提出了“回家前没联系过接他”的疑点。
他仰天悲鸣,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如何接受这个打击啊!
从不迷信的他暗暗心里祈祷:“我弟何等聪明,不要这般残忍,老天啊,让他复活回到我们身边吧。”
睡足睡饱的葛宙,被医院强行在icu留院观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多了个叫葛洲的人,在不断冲撞自己的思想意识,偶尔头部很不舒服。
诡异的是,葛宙虽然不太乐意接受一个外人的意识,但他也不是很想费神去抵抗。
之后的葛宙,慢慢像变了个人似的,向来内敛沉稳、自带冷峻的他,面部表情丰富起来,舌头特别活跃,嘴一张为雨一合为云似的变化着。
一会儿却又恢复沉默寡言冷峭深沉的模样。
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怪异的扭动身体,很不自在,一点儿不像过去那个安静的葛宙了。
葛妈妈一会儿握握宝贝儿子的手,一会儿心痛地摩挲着儿子的脸,“你就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以后可别再让妈担心了。”
“妈,这不没事了吗,妈妈不用担心。”葛宙指腹拭去妈妈脸上的泪滴,伸开双手想拥抱妈妈。
葛妈妈睁大眼睛看着葛宙,这可是儿子长大后第一次向她张开双手要拥抱,还会说些哄妈开心的话呀。
她紧紧拥抱着儿子不放。
“妈,气紧。”葛妈妈立即松手。
“美女,辛苦你了。”护士没还走近,葛宙就取乐。
这是咱icu葛主任吗?护士看向葛妈妈,心生疑窦。
护士笑问:“葛主任,看看我是谁?”
葛宙打趣:“你们一个个别逗了,昏死2天2夜的人爱记仇的。”
护士:“怎么,葛主任昏睡一场风趣幽默了。”
护士换了药温和地笑笑,施施然离开了。
g1:“宿主你要收敛一点,你们俩还没磨合好。”
葛宙:“你是谁?怎么也在我脑子里?”
g1:“您是我的新宿主,我是您的智能系统,愿意为您效劳,听从你的号令。”
葛宙掐掐自己的眼眶,有痛感。他想,这不是梦啊。
葛宙敛眉收嘴,回顾梦境。
葛洲舒眉张嘴,两个人的意识在一个脑袋里你撞我拽,你冲我突。
看着儿子偶尔发作起来,扭曲难耐,葛妈要求医院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很是纳闷。“这昏睡不至言行这么大的变化呀。”
只要儿子能醒来,妈妈都可以用命来换,管他是不是原来的那个言行,醒来就是好儿子。
妈妈守在旁边看着醒过来的葛宙,幸福地满足地笑着,能转性好呀,工作强度太大,就需要乐观开朗,释放压力。
葛宙快速在恢复,只是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胀得痛。
一到晚上,葛洲和葛宙就开始吵架。
葛洲:“你白天睡什么觉?到晚上神经病似的来劲?”
葛宙:“你才神经病,一到白天就打瞌睡。”
g1:“新宿主别生气,葛洲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
葛洲:“听到了没,听我的。”
葛宙:“为什么要适应你的生物钟?”
g1:“宿主,我们到地球的另一面了,得听新宿主的。”
葛洲:“还有,一说话就堵我,肥舌系带没剪开吗?大男人说句话都不完整。”
“你才像个长舌婆,头大。”葛宙道:“别动不动就踹来踹去的,安静点。”
葛洲:“老兄,你有病吧,四肢强健不活动活动快成僵尸了。”
“你们俩要和平共处,得想个法子,否则,我都累死了。”这个吵g1摇摆到这,那个争g1摇摆到那,“你们俩名字太容易混淆了,得有人改一下名字,太烧脑了。”
葛宙:“他只是个寄居我脑中的影子人,外人眼里只看得到我,客随主便,得他改名。”
葛洲:“名字是我的身份符号,不能改我。”
“宿主,咱们得借他身体生存,咱们新来的悉听尊便吧。”g1被吵累,故意喘着粗气说,“为了团结友爱,咱们大人大量把名字稍做改动,葛洲y,好不好。”
“葛洲y?”葛洲挠挠头,这名字听起来新颖特别。
“葛洲y就葛洲y吧,”葛洲y说,“我让过你一次,你客气点。”
g1忙得,劝架太耗能了,任由他们先磨合一阵子。
几天后,葛宙出院回家。
葛洲y:“这是你家,要回回我自己家。”
葛宙:“你家在哪?地球的背面?”
葛洲y一拳打过去:“我家就在附近,我家比你家宽敞、热闹多了。”
葛宙被惹毛了,也一拳回过去,只是力气比他小,还是吃了小亏,被他把胳膊都拧痛了。
g1:“求你们俩别打了。”
g1:“新宿主,你得多体谅葛洲y,他本是想给家人惊喜的,20年没见到家人了,意外车祸与你共生,他家人现在不知伤心成啥样呢?”
葛宙:“你寄居我身体还这么搞事,那就老实点。”
“我牺牲了自己,把意识和能量都输送给你了,你感觉不到自己成长快得多,能量大得多了吗?”葛洲y委屈,声音有些哽,“我想回我家,安抚好我的亲人,我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都在伤心难过。”
葛宙:“我的妈呀,你家这么复杂,头痛。”
葛洲y:“今晚就去,我爷爷奶奶都快120岁了,经不起我没了的打击。看到你在妈妈身边这么开心,我也想妈了。”
葛宙沉默,他生活中只有妈妈一个亲人,爸爸早年病故,是妈妈一手把他养大,培养他成了神经内科医生。
在他心中,妈妈就是他的天,所以,他开始体谅葛洲y想家了。
g1:“我先去观察一下,安排去葛府的时间吧。”
葛洲y安静了很多,等待g1的安排。
越来越灵性的g1敲定时间:今晚9点。
来到车库,葛洲y一看,心想,你这坐驾新是新,可还是落后了,你好好养着我的意识保护我的能量,待哪天我开心了给你换一辆,不仅能地球上飞行,还能改装成飞船遨游太空。
驾到葛府100米外,葛宙停了下来,慢慢步行。
眼前的葛府,就像一座现代化的独栋皇宫,葛洲y真没吹牛,说的真话。
葛宙想,说真话的,我喜欢。
慢慢走近一点,葛洲y正好看清一楼客厅的老葛父亲,秃顶面积又宽了,躺椅上的爷爷奶奶像是比视频中老了10岁。
葛宙耳廓宽大,气传导功能特别好:“你哥在喂你妈喝粥,你妈说‘喝不下’。”
一会儿看老哥也到了大厅,一惯笔挺的肩背驼了点。
葛洲y颓靡地坐在地上,推搡着葛宙:“你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呢,看看需要什么帮助?”
葛宙脑中“嗡嗡”作响,听不清其他的说话内容。
葛洲y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就在葛宙的意识中拼命挣扎,想分离出来,搞得葛宙捧着开裂般疼痛的脑袋在地上打转。
葛洲y拳打脚踢。
葛宙也没了理智,用拳脚暴力释放剧烈的头痛。
“我要回家。”
“去你妈的魔宙。”
“老葛,我是葛洲y。”
“妈,我是葛洲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