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弊
“对不起！”
事后，面对林岳肉眼可见的高压气场，刘涛慌忙道歉。
刘涛本来只想完成赌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喊出陆亦钟的名字后，顿时有种浓浓的不爽感。
本来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可是就是那么一瞬间，嘴巴比潜意识还快地作乱。
“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就……”
刘涛想向林岳解释。
走廊里全是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到处都是。
刘涛说不下去了，毕竟借口就是借口。
他跟在林岳的身边，比手画脚：“总之，非常抱歉！”
林岳只是由社死而产生的恼羞成怒，对刘涛的怨念也不过是一时。
到底是期末分班考试将至，刘涛情绪不稳情有可原。
林岳也经历过充满压迫的高中时光，也不是不能理解。
高中生嘛，充满幻想和激情的生物。
于是，林岳郁闷道：“算了。”
比起被老师抓走批评的夏小雨和无辜受难的小学妹，这也不算无妄之灾。
刘涛更是心虚，正想讨好地再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噗，刘涛你也挺赖的嘛。自己比不过就找兄弟来撑场子。”王军刚巧在教室门口遇到林岳两人，迫不及待地上前打招呼。
当然，这招呼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没想到啊，你也喜欢李安安？你们俩的眼光还真是雷同啊。”
王军好像把自己逗乐了，他挤眉弄眼，话有所指：“李安安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大”字被王军用很大的声音强调着，林岳不舒服地皱了眉头。
王军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哈哈，不会是从小到大没遇见过几个漂亮女生吧？”
“你们到底来干什么？”林岳拦下欲要动手的刘涛，不耐烦地问道。
王军身后的跟班小声回道：“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王军不满地瞪了跟班一眼，他的欠揍大法还没施展完就被人没有眼色地打断了。
林岳惊讶地用手指向自己：“我？”
跟班点了点头。
林岳和刘涛对视。
偷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班主任也说不会计较了。这么巧叫他过去，该不会是广播的事吧？
比如学校不准早恋什么的？
林岳颤颤巍巍地想着，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临走前，刘涛倒是颇为担心地看了林岳一眼。王军则是拉着跟班教训人去了。
熟悉的实验楼，熟悉的办公室。
上次来是为了找刘涛，还被迫吃了口惊天大瓜，而今天又会有怎样的风波呢？
经过办公室窗户旁，林岳小心地往里看了一眼。没有夏小雨和小学妹，却有陆亦钟。
一群老师围着陆亦钟打转，也不知道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林岳示意性地敲了办公室的门后，就直接推门而入。
“我说了，我没有作弊！”陆亦钟狼狈地咆哮。
哦吼。
刘雅双也在陆亦钟身边，她听到动静后便回头，看到林岳，又是一阵头疼的样子。
她朝林岳招招手：“过来。”
刘雅双旁边的黑皮中年男人将林岳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你就是林岳吧？”
林岳露齿一笑：“老师好。”
陆亦钟还在愤愤不平：“你们凭什么说我作弊？”
与陆亦钟对峙的中年女人冷笑道：“你不作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分数？”
这又是小说里的剧情。
小说里，陆亦钟在系统的帮助下赢得了赌约，但麻烦也随之而来。他与往日相差甚大的成绩吸引了班主任的注意。班主任认为陆亦钟不可能取得如此高的分数，这一定是作弊。
嗯，十班的班主任叫什么来着？
这是个炮灰，林岳没多大的印象，只记得她姓白。
白老师就如她的姓氏，面容特别白。不过不同于少女透亮粉嫩的雪白，白老师的皮肤是厚重粉底压出来的惨白。
她的肤质不是很好，粉底还会时不时地从脸上散落。脸上的褶子有点多，一生气就有数不清的沟壑。
活脱脱像是童话里的老巫婆。
这些应该都与自己无关，怎么会叫他来办公室呢？
林岳靠近刘雅双，眼神询问。
“那林岳呢？林岳的分数不也突然变得很高？”不等刘雅双回答，陆亦钟指着林岳怒吼道。
这次月考不仅陆亦钟进步很大，林岳的分数也高的吓人。
林岳本来学习成绩就好，高中毕业也没有多久，加上刘涛日常的斯巴达式训练，学习水平逐渐回到了原有的水平。这次月考直接考了年级第十。相较于原身的中游水平，林岳的成绩直逼一班尖子生，跟陆亦钟算是同等水准的逆天了。
林岳这下知道原因了，用手揉了揉鼻子。
白老师冷哼一声：“你们能一样吗？”
林岳皱眉，虽然陆亦钟成绩起伏是大到让人怀疑，但十班班主任蛮不讲理的偏见也叫人厌烦。
黑皮中年男人是十班的历史老师。他脾气向来好，为人正直，平时跟陆亦钟的关系也不错，自然对白老师的做法看不惯：“白老师，你这有点过分啊。”
面对同事，刘雅双就没有对学生时的硬气了，她好脾气地劝道：“白老师，张老师，各退一步怎么样？”
“张老师。陆亦钟的成绩的确起伏太大了，白老师起疑是人之常情，也是对工作的负责。”刘雅双先对好说话的张老师下手，再对暴躁的白老师安抚道，“白老师。一昧的怀疑学生是不行的。学生进步应该先予以鼓励。”
陆亦钟像是得了倚仗，对白老师就是一个中指：“就是！法院判决还需要证据呢！”
白老师刚平息的怒气又蹭上来，咬牙切齿道：“好呀，那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没有作弊呢？”
这属实为难人了。犯错的人会有错误的痕迹，可没有犯错要怎么证明呢？
张老师沉默片刻，提议道：“要不重考吧？”
陆亦钟果然不乐意：“我又没有作弊，为什么要重考？”
刘雅双牙酸，你想考我还不想呢。卷子要谁出呢？十班的语文老师最近可是出差了，在场还有其他语文老师吗？
刘雅双扫视办公室，语文组所有在场的老师们不吃瓜了，纷纷低头。
唯有语文组的组长与刘雅双对视一笑，你懂我意思吧？
“你没作弊为什么不重考？该不会是心虚吧？”白老师咄咄逼人。
陆亦钟吃了激将法：“考就考！不过我要是没有作弊，你必须全校广播，向我道歉！”
所以说，校园广播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林岳回忆起夏小雨欲哭无泪的表情。
白老师同剧情一样，失了智：“行！不过要是你重做不达标，就给我主动退学！宏南高中不收你这样的社会渣泽！”
刘雅双深吸一口气：“白老师，你冷静点。”
明明处分就够了。
退学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校长都要三思，这话传出去对学校影响多不好。
一个老师有权利这样做吗？
真是笑话！
陆亦钟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口答应：“好！”
张老师不嫌事大，把事情立马安排妥当：“那行。十班老师们都再出一套卷子。现在就证明！”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十班老师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出卷就出卷，我们哪来那么多正式考试用的卷子？
张老师还不满意，目光直视刘雅双：“刘老师。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出差了……刚好你班有个学生不是也成绩存疑吗？我看要不……”
刘雅双原本只想给陆亦钟他们看看林岳。虽然林岳进步很大，但是她对自己的学生很有信心。
林岳这一直按时完成学习任务，最近上课也认真（多亏刘涛的努力）。听其他科的老师说，林岳交上来的作业也越来越优秀。
长期积累加一时开窍，林岳进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排名越前，差异越大。林岳的试卷刘雅双看过，解题思路与参考答案和其他同学不一样，答题步骤清晰，绝不可能是作弊。
刘雅双认为，只要把林岳叫过来，简单地和陆亦钟他们解释一下，事情就可以这样过去了——显然不行。
刘雅双阴恻恻地盯着林岳：“我这里刚好有套没拆封的语文卷。叫林岳和陆亦钟同学一起重考吧。既然要证明分数真伪，那当然要把有所疑问的学生全都包括，这样才公平。我的学生也不例外。”
林岳左看看，右看看，举起双手状似投降：“我没问题。”